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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送完孩子的严卫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莫名空落落的,也没心情看今天的开考?采菊走在他旁边,见他心情不好,笑道:“知道想他了,平时看你挺无所谓的,现在心里不好受吧?”
“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突然离开有点……”严卫欲言又止。采菊追问道:“有点什么?”
“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面空落落的。”
“呵呵,那要不我们去把他接回来?”采菊说道。
严卫摇摇头,语重心长道:“那个环境对他的成长有好处,再说男孩子迟早得自立不是,我们现在把他绑在身边,那是害了他,等他长大就知道我们这是为他好。”
采菊柔情的看着严卫,觉得自己的坚持是那么的正确,当初那个少年郎,现在已经担当起一个家庭的重任。虽然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但是现在看来都是值得的,至少现在自己很幸福,不是吗?“那以后孩子回来时多笑笑,孩子又没做错事,整天板着脸干嘛?”
“嗯。”严卫尴尬的回答道,“我尽量。”采菊点点头,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当初收养半途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跟你姓啊?”
“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就算现在瞒着他,有些事他迟早会知道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早点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健康长大,不要成为一个庸人就好。”
“半途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希望如此吧。”严卫道。
“那我先去店……”彩菊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忍不住干呕起来。严卫见状,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彩菊顺下气,说道,“这几天都这样,时不时的想吐。”
严卫有些着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走,我陪你去医馆看看。”彩菊嗔怪的看了眼严卫,心想怎么那么呆呢,没办法只好对严卫道:“我好像怀上了。”
“怀上了?”严卫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激动道:“你,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采菊娇羞着点点头,“嗯”了一声。
“就是说我们要给小五添个弟弟啦?”
“不一定,也可能是妹妹哦。”
“哈哈,都可以都可以。”严卫喜不自胜,高兴的语无伦次的。不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很严肃的对彩菊说道:“那不是以后我们都不能那个啦?”彩菊听见这句话,揪住严卫的耳朵,详怒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别别,哎,痛痛……”严卫求饶。彩菊松开他的耳朵道:“让你以后还乱说。”
……
就在两人高兴的时候,界回也领着半途来到自己的小院。
看着眼前的小院,半途眼睛一亮。两层的小楼,通体用竹子和木板搭建而成,一片竹林在小楼围在中间,鸟儿在竹林里唧唧喳喳的歌唱,它们筑的巢在竹林里清晰可见。楼下有条小溪,横跨整个小院,水流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的游动。小溪上一座木制拱桥跨溪而立,通向屋内。楼上七根竹管从房体延伸而出,水不停的从里面流出,注入楼下的小溪,就像七道瀑布,倾泻而下。
两人穿过拱桥,推开竹门,里面装饰简单,一张桌子,铺一张碎花桌布,上面放着白月花的盆景,几条凳子整齐的放着,阳光从竹窗你射进来,散发出一股大自然的清香。半途有点不相信的看着界回,这还是那个邋邋遢遢、嘻嘻哈哈的界叔叔吗?这屋子收拾得比自己家还要好看呢。
界回脸色奇怪,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屋子,转身出去,随即又进来,口中碎碎念道:“房子没错啊。”他很很奇怪,啥时候他的屋子这么干净了?
见半途奇怪的看着自己,尴尬的道:“还可以吧。”
“你先在这呆着,我去放点东西。”界回说完,就往楼上走去,即将到楼上的时候,他放慢脚步,警惕的扫视周围,楼上只有一个茶亭,其余的就是四间屋子,一间一间的把房门打开,里面也收拾过,很干净,没发现有人,界回暗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院里叫人打扫,好迎接什么重要人物的吧。放下背上的包裹,对着楼下叫道:“小五,上来看看你的房间。”
半途呆在下面无聊,蹲在溪边看下面的鱼儿,正看得入神,听见界回的叫声,只好应道:哦,来了”
半途的房间在楼上的最西面,从窗口看下去院子里的风景一览无余,看着自己的房间,虽然没有彩姨布置的温馨,但是胜在简洁。
把东西安置好,界回就带着他出了门,今天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界回小院这边是专门给教导安排的住宅区,现在没有太多人。当他们跨入教学区的时候,就完全是两个样子了,年轻的学子们三两成群,在忙着搬运东西,好像在布置什么东西,半途也看不懂,他看到的是他们脸上的笑容,那种纯真的笑容,让半途莫名的也开心起来。
穿过走廊、越过假山、走过桥梁……在这里,半途新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很多东西在外面他都没见过,比如那些宏伟的雕像、栩栩如生的壁画、动不动走上半天的广场……
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聊着些八卦,朝半途他们迎面走来,长头发那个女孩子不经意看了眼半途,眼前一亮,对旁边的女孩子轻声说了两句,两人嬉笑给半途招手。半途见她们盯着自己,害羞的低下头,小脸蛋红红的,就在他们即将错过,半途快松一口气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子跑到他身边,把一朵白月花递给他道:“小弟弟,送给你。”半途看向界回,意思是要不要接。
界回笑着道:“还不快谢谢姐姐。”半途从女孩子手里拿过那朵花,害羞道:“谢谢姐姐。”
“不用谢,小弟弟真乖。”女孩说完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后和朋友笑着离开了。
半途看着手中的花,对界回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拿着呗。”界回道,“瞧你那点出息,被女孩子看一眼脸就红成那样。”
“我乐意,你管不着。”半途经过半天的适应,开始和界回正常的对话,“再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了。”
“哎,我怎么没心没肺了?”界回瞪着半途道。
“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你不知道你还乱说,我告你毁坏我的名誉。”
“你有名誉吗?”半途鄙视道。
“我怎么没有?”
“你就没有。”
“我有。”
“没有。”
界回嘴上不停的开炮,心里却很高兴,能和自己开吵,证明现在半途已经开始适应这里啦,这是件好事啊,不用再慢慢的帮他调整心态了。
两人穿过宽阔的广场,边走边拌嘴。半途看着离住的地方越来越远,担心的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界回对即将去的地方很有自信,傲气道:“去大门,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雄伟壮观。”
半途憋憋嘴,对自己这个大话连篇的叔叔明显的不信。界回也不想多解释,牵着他经过走廊、广场、房屋,绕了半天半途已经数不清哪儿是哪儿了,只好乖乖的跟着界回七转八转的。终于,从一个低矮的小门出去,外面忽然变得人声鼎沸。这是启蒙殿外墙角,旁边就是登临道的三千阶梯。从这儿看下去,阶梯上站满了是黑压压的人群,半途从来没有一次看过这么多人,而且是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顿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界回没理会下面的人群,牵着半途,走到启蒙殿正大门,那里都是负责这次秋考的教导们,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绣有睡莲,只是颜色不同,界回走到一个穿深青色长袍的白发老人前,鞠躬道:“院长好。”
白发老头见是界回,温和道:“怎么现在才来,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啊。”
“有点事耽误了,不过好在没迟到,要不然就给您老人家丢脸了。”界回微笑道。
“没有没有,教导你客气了。”白发老人看向界回手中的孩子,问道:“这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个孩子?”
“是的。”界回答道,然后转头对半途说道:“半途,快叫齐爷爷。”半途很听话的走到白发老人旁边,甜甜的叫道:“齐爷爷好。”老人笑着点点头,“呵呵,好好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半途,半边天的半,前途无量的途。您也可以叫我小五,界叔叔说只要跟着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爷爷,是真的吗?”半途掷地有声的说道。老人听见孩子这么说,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那今天我就带小半途吃香的喝辣的。来,今天爷爷带你走完这段路,咱们爷俩再去吃好吃的。”
半途看了眼界回,见界回轻轻的点了下头,才把手放在老人的手心上。周围的人看见老人手里的小孩,都暗自议论纷纷,不过随着一声大吼:时辰到,奏乐。一年一度的开考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