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国栋和汪正龙握手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看着我,闪烁着一丝惊喜。从汪正龙热情的手里抽出来,连国栋满面春风地打着呵呵说:“颖颖,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看看我,已经小老头了!”说着,向我伸出宽厚的手掌。
我被动地伸出的小手,蜻蜓点水式地碰了一下连国栋的手指。“少来,大圣人。你关于年龄的认识有失偏颇,你一点都不老,如果再年轻的话,应该待在幼儿园,乖乖地做红花好儿童。”我并没有因为多年不见而留有余地。
“呵呵,颖颖,这些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刀子嘴豆腐心。”连国栋依然笑语连连,很大度很绅士的样子。
“我的嘴是刀子,但心不豆腐。”我冷笑说。
李经理笑眯眯地看看我,埋怨说:“原来你和国栋认识,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又不知道你的老乡会是他,早知道是他,我……”
我把话说了一半,吞了一半,连国栋显然明白我后面要说什么,忙说:“呵呵,她早知道的话,就抢着做东道主,招待老同学了。”
显然这不是我的意思,但碍于李经理在场,没有纠正他。
李经理说:“现在张颖也是东道主的,呵呵,我请和她请还不都是一样?走走走,咱们里面说话。”
在酒店的走廊里,一直被冷落着的连国栋的女伴,娇滴滴的说话了:“国栋,这就是你常说的张颖?”
走在后面的我听出她的语气里的轻蔑,看得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的老婆,便促狭地说:“连国栋,你不会是压根就没想给我们介绍嫂夫人吧?”
“哦,”连国栋不置可否,只轻描淡写的说:“这是姜艳。”
入席的时候,李经理坐了主陪座,连国栋坐了主宾座,姜艳却任凭李经理怎么劝,都不肯坐副宾座,紧紧挨着连国栋坐下,作美丽的小鸟状。李经理便说:“全是自己人,那咱随便坐。”汪正龙坐在了李经理左边,挨着我。诺大一张能坐十多人的桌子,只坐了五个人,有点儿像晨星寥落的天空,透着一股冷清。
席间,李经理和汪正龙陪连国栋和啤酒,我和姜艳喝果汁。刚开始上菜的时候,服务小姐忙不过来,汪国栋便自报奋勇,嘴里嚷着要做服务小哥,忙着开啤酒,启果汁。给别人服务完,轮到我了,我却抢先把果汁盒拿在了手里,说:“谢谢,这事我自己能行。”
汪正龙讨了个没趣,随即笑着说:“这下我倒是省力气了,但是服务费不能少了我的,嘿嘿。”
姜艳嫣然一笑,给我投来一束怜悯的目光。她一直感到受到了冷落,总想寻找机会把中心从我这边夺过来,现在她认为抓住了机会,很哲学的高谈阔论起来。“不管多么能干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要学会偷点儿懒,给男人表现的机会,也给自己得到疼爱的机会。是不是啊,国栋?”
李经理首先喝了一声彩,说:“姜小姐是学哲学的吧?高见!真是高见!呵呵,会偷懒的女人,是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