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缅,我十四岁了,我父母总是在外面打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回来了,我和外婆住在一起,外婆很疼我。我们家家境并不很好,我便拼了命的读书,想着以后有个好出息,于是,我十四岁,我是高一生。
上了高一以后我成绩开始松懈了,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叫于鸢,她比我大两岁,待我很好,我们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一起,我并不和她说我欢喜她,或者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有人破坏了我们友好的二人关系,那个人叫俞森,比我们大一届,我觉得他是一个长的很好但是又很蹩脚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本来总是我和于鸢两个人走的路,他总要来插一脚,这让我越发看不上这么个没有眼力见的人。
更让我讨厌他的是,他几乎没有什么是不会的,所有人都觉得他该和于鸢是一对,还觉得我在当中碍事,每次有人这么说,我都十分气愤,这也彻底耽误了我给于鸢表明心意的时间,不过我想,他比我们大上一届,总会先毕业的,这样想来,我又沉住了气。
直到哪天我也记不得日子了,反正学校里的红杏出墙了,我那会还特意指给于鸢看,她只是呵呵的笑,也不说什么,倒是俞森冲我眨了眨眼,我也不理他。
就在那天,隔壁班的谁被人打了,他们说,他是同性恋,我很奇怪,为什么呢,为什么同性恋就要被打呢,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是不对的呀,就连外婆也没有被我解释过,可是那天我看到那个人满脸的血,我知道了,原来这是错的,我也不敢再想着我对于鸢的那点心思了,我觉得满满的遗憾,我的春心还没有萌芽,居然就这样被扼杀了。
但是这也不是说结果就可以一下子断了念头的,我还是存着那些龌龊的心思,我觉得可耻起来,我不怎么敢正眼看于鸢了,虽然她还是一如常态,这样一想,于鸢定然是不喜欢我的,我觉得有点难受。
这样想着,就过了一年,我高二的时候成绩下滑厉害,班主任找过我谈话谈了很久,问我是不是对俞森动了心思,然后一顿臭骂,我只觉得好没意思,我自然是不会喜欢那种人的,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为了避开于鸢也是埋头苦读,不再和他们一块走了,我没想到俞森也说要好好复习,也不和我们有什么交集了,这样来,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才对头一些。
可是我没想到,就在期末那一会,出事了,我还记得那天外头下着很大很大的雨,没有打雷,就是风刮的呼呼的,俞森他找我了,他说的不多,就问我喜不喜欢他,我想我该说实话,就回了他说没有这心思。他的脸当时惨白的像被八四洗过,我也不打算说什么,只想着快些回去一会外婆要担心了。
我没想到我走出去的时候会遇到于鸢,她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没答应俞森,我看见她的头发上全是浸湿的水,衣服上也是湿了,想来刚刚在雨里跑过,我有些心疼,便不应她,用衣服给她擦头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于鸢好像一个大病过的人,我不知道我和俞森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只能安安静静的就给她擦着,只有外面风声,特别吓人,于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哭的都不出声,我觉得她真可怜,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因为我对她那点意思。
我用擦过她头发的衣服又擦她的脸,给她擦掉些眼泪还有雨水,她突然推开我,我一个仓促显些被推倒在地上,稳了稳身子我再看她,她哆嗦着嘴唇,说出来的话让我觉得她像个魔鬼,她说,“裴缅,两年了,你就没发现他那点心思么,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不想听这些,我跑着出了教学楼,我要回家,我急得连雨伞都没有拿,但是我没想到于鸢在后面追着我,她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只好停下来,她看我停了就冲我跑过来,中途摔了一跤,也不爬起来,或者是爬不起来了,她就一点点往我这里磨蹭,我还是回头走到她面前,她就一把抓住我的裤角,她用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低声下气的态度给我说,“裴缅啊,我求求你了,你就应了他吧。”
她这句话让我好生无力,我只觉得全世界都塌了,我觉得今天的风特别冷,我打了个哆嗦,我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他。”
于鸢不说话了,全世界都静谧了,我觉得,真的好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