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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NO.32 来自圣女的启示

莉安娜?桑德洛特。

250年前埃雷波尼亚帝国内战时的大英雄,死后因其身份,被七耀教会追认为「圣女」。同时,又因为使用着一把骑兵枪,在帮助那位举世闻名的狮子心皇帝的德莱凯尔斯的传说中,也被帝国人民称作「枪之圣女」。

英姿飒爽、傲然挺立于云雾包围的山崖之上;驻着骑兵枪,矗立与夕阳下海浪拍打的沙滩上。两百五十年来,虽然没有与那位大人共同驰骋沙场,也没有见过那位大人,但光光从莉安娜?桑德洛特的画像中,帝国的战士们,帝国的武者们,却无不为那位圣女大人的骑士精神与傲然挺立的身姿所感染。

我一定要成为那样伟大的骑士————这是很多帝国孩子的梦想。就像很多利贝尔的孩子,梦想着将来一定要成为匡扶正义、惩治罪恶的游击士一样。

「枪之圣女」,与那位狮子心皇帝,带领着英勇的骑士们拯救了两百五十年前混乱的大地,英雄的传说在帝国无人不知,家阅户晓。不仅如此,圣女大人的故事,还传遍了整个大陆。「枪之圣女」的威名,已经进入了每一个普通人的心中,从此在大陆上代代相传。

刻于石碑之上的悲壮史诗、歌咏圣女离世、世人仿徨的苍凉悲怆的叙事诗、以及每一个孩子都听过的童话故事。

杰克?博尔克?波达列格————就是这些听过了童话故事的孩子们中的一个普通的小男孩。

当然,不只是童话故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丰富,他读遍了这位圣女大人的留下的所有传说。

刻于石碑之上的悲壮史诗————

歌咏圣女离世、世人仿徨的苍凉悲怆的叙事诗————

史诗赞颂着伟大的骑士精神的圣女。

苍凉悲怆的叙事诗,诉说着圣女香消玉殒的惋惜与对圣者驾鹤西去的茫然。

但不管如何,圣女留下的传说,足以让每一个在通往理想道路上的武者,为了他们的理想而奋斗。

因为,圣女大人凛然的目光,随时在背后给予武者们鼓励。

傲然挺立的身姿,引导努力的人们朝着前往理想的彼岸前进。

“我说,圣女大人留下的故事,可不止有这一点意义吧?”

在读完最后一篇传说的时候,那时还是乌发少年的杰克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他微微别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当时还在用的武器。

微微沉思。

他毫不犹豫的合上书,拿起刀架上的太刀,打开门走出卧室。

他来到了“施梅尔舒”的专用训练场,利用全息投影、还有同伴们,作为模拟真实的敌人开始刻苦的修行。

他的书桌上,一直放着那一本薄薄的书。只有一百多页,封面却很精美,用埃雷波尼亚帝国的本土文字书写的《圣女咏叹调》。

伟大的骑士,即便是死后依旧作为引导着人们前进的光芒而存在。为了理想而奋斗,为了到达理想的彼岸而奋力向前。

但她英年早逝也是不争的事实。莉安娜在250年前帝国内战结束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的城堡也渐渐荒废,成为一个传说的记载地。

啊啊,这样的话,她一定看不到那位狮子心皇帝后来将帝国建设成什么样的强大国家了吧。

乌发少年在心中,除了受****的影响,而对理想的神往,还有对她英年早逝的惋惜。

愿祖国大地上无混乱,人民安居乐业————这是起兵诺尔德高原时,还不是圣女的莉安娜的愿望。

可惜,愿望只实现了一半,莉安娜就驾鹤西去,只留下她的故事。

在惋惜之余,杰克也从中明白了一件事————生命很重要。

不论是谁,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想实现理想,那也要有生命作为资本,才有能力去实现理想。或许可以将未完成的理想托付于他人?不好意,理想只有用自己双手去实现才有价值。如果拜托他人替你实现理想,这份原本价值连城的理想,最后也只能变成烂在大街的盐巴。还会耽误替你实现理想的人的时间。

所以,以超常的刻苦精神进行剑道的修行,就是为了能够活下来。

从现实环境出发也好,理想的需要也好。刻苦的修行,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危险的时刻活下来。

没有生命就没有理想。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这样的观念,像吸水的海绵一般,慢慢的渗透杰克的身体,进入骨髓,最后变成三观的一部分。

活下去。

简简单单的文字,甚至不能成为一个词汇或者句子。但就是如此简单的文字,却已经化进了杰克的本能里,成为能力或者灵魂的一部分。

当然面对瓦鲁特这种丧心病狂,简直只能用暴徒来形容的人而言,这句话似乎显得毫无意义。

“你一只手已经废掉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的战斗?!”

看来瓦鲁特知道杰克一只手因为伤口无法愈合,不能使用。准确的说,是防止伤口继续恶化,杰克才不愿意使用左手,然后这一点却被瓦鲁特给看穿了。

不过现在已经扯平了,杰克一只手不能用,瓦鲁特一只手不能用,一把冲锋枪枪对一个像炮弹一样的钢铁拳头,公平合理。

一只手不能用,那就意味着不能使出全力。不能使出全力,就意味着死亡的威胁又大了一分。对杰克刚刚的举动,对自己已经被缠绕着凌厉张狂的剑气切断筋和神经的手臂,瓦鲁特一只手战斗的时候,脸上的狂喜之色尽显,因为恐惧和兴奋而留下的汗水,也在呈倍数增长。

杰克一边以灵活敏捷的身法,游击般的运动,一边对着瓦鲁特毫不留情的射击。即便瓦鲁特靠近,他也有办法应对,脱身。

但听完了瓦鲁特的那句话后,他只是回了一句:

“很奇怪吗?你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即便是在战斗中,杰克依然挂着轻松的微笑,当然那份招牌式的狡黠也在,毫无保留的伴随着轻松洋溢于色。连口气也是,就像日常开玩笑般的调侃一样轻松风趣。

一句「你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除了让瓦鲁特一愣,还让在场的同伴们全都忍俊不禁。刚刚还紧张至极的战斗气氛,现在连一点点的紧张都被杰克的一句话给挤到九霄云外去了。

“简直就是歪理。”

虽然无可辩驳,但艾丝蒂尔还是一副无奈地样子表示对杰克钻牛角尖的实力惊叹。看杰克那副“不是简直就是歪理,这很明显就是歪理”的眼神,让艾丝蒂尔顿时觉得杰克特别的欠揍。

“这个,确实……没有反驳的余地呢。”就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科洛丝,也对杰克的发言也十分无奈,一脸苦笑的抬起手中的战术导力器。

奥利维尔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情绪,带着往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微笑,拿出胶囊充填导力手枪的能源。

“哎呀哎呀,真是毫无紧张感的男人。”

结果,瓦鲁特最后也没想出来怎么反驳杰克,只是不屑的啐了一口,向后跳了一步,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看到恶心东西的样子。

“真是的,竟会搞些无聊的小把戏。结社里流传能与莱维匹敌的剑士只会搞这点小把戏吗?”

“哦,那还真是抱歉呢。”

杰克毫不在意的开口道:

“如果让你不快我觉得很抱歉,但今天的事情你别搞错了,我们是来解决蔡斯的事,不是来陪你玩野兽咬家禽的游戏的。”

“哈?”

杰克的右脚向后微微挪了一段距离,乌色的头发也在空穴来风中微微飘舞着。

刚刚瓦鲁特的话,杰克的伙伴们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

能与某人匹敌的剑士————瓦鲁特是这么说的。

虽然没听清楚名字,但还是有人很在意那个人是谁。但不管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眼前这个实力已经强到五个人合力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局势甚至还不是平稳的人,嘴里会说出那样的话,恐怕刚刚那句话里的某个人一定是相当强悍的存在。

不,其实在王都政变的时候,除了提妲和奥利维尔之外,在场的其他女性已经体会到了杰克武术实力的冰山一角。那个洛伦斯稍微想必一定是相当难缠的敌人,而且根据事后像暴风经过一片狼藉的王城阳台,还有地面上不少扩撒型的裂痕来看,以及杰克竟然在那场战斗后劳累的昏睡了三天的事实……那个地方,杰克一定和洛伦斯少尉发生了一场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战斗。

从瓦鲁特的语气来判断,那个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如果杰克能跟他匹敌,那杰克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但是————

尽管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艾丝蒂尔和科洛丝,却都在不禁意间,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既然杰克是如此厉害的人,那为什么跟他们联手,也没有办法打得过孤身一人的瓦鲁特?但只有科洛丝一个人知道杰克的左手不能用的事实,但科洛丝并不会认为,杰克那样的人会因为一只手臂而停止前进。

事实就是,现在杰克已经在她们思考的时候窜到了瓦鲁特的面前。

举起手,瓦鲁特根本就没做防御姿态,直接猛然一拳朝着杰克砸去。更夸张的是,面对瓦鲁特那炮弹一般的拳头,杰克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反而迎着已经快砸到他身上的钢拳而去。

会不会砸碎脑袋,飞溅出脑浆啊?不对,快闪开啊,杰克!

杰克,小心!!!

时间放慢的同时,在杰克缓慢的朝着那记重拳而去的时候,艾丝蒂尔和科洛丝两人出现了不同的想法。

那种像炮弹一样落地就会爆炸的拳头,已经令在场的人难忘。杰克此刻正迎着瓦鲁特进攻的方向而去,让人感到震惊和担心的同时又感到匪夷所思。

但是,就像杰克捉弄他们一样,下一道毫秒划过的时间轨迹,一切全都像被修改了一样发生了变化。

手脚。

身体。

突然浮现出狡黠微笑的面庞。

杰克的身体,轻轻的擦过瓦鲁特的钢拳。

接着,杰克再度猛然一进,接着就是三道空气爆裂的声音传来。

艾丝蒂尔略微张着嘴,吃惊的看着瓦鲁特突然被击飞,撞到后面的岩石壁上砸出一个大洞,刮起一大片烟尘。

如果解析刚刚快到用肉眼看不清的动作的话,也就是杰克像解开塑料袋的结一样,瓦解了瓦鲁特的进攻,接着毫不犹豫的朝着瓦鲁特鼻梁的位置就是狠狠的一拳。

一记灌入剑气的一拳。

瓦鲁特被仰头击飞。在鼻梁上墨镜碎掉的那一刻,他还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克站在原地,右手朝前,戴着格斗手套的拳头蒸腾出白烟。

“「残月?破甲拳」。”

收敛姿态,维持着正常的站姿,杰克如此解释道:

“在「无手」上虽然有点欠缺……不过配合上五之型「残月」,应该也能弥补上一些差距吧。”

从烟尘中站起身,墨镜已经被打碎、与杰克一样额头上流下鲜血的瓦鲁特,虽然目光凶狠,但脸上却是像恶魔一样疯狂的表情,狰狞的笑着。

“什么啊,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嘛。”

瓦鲁特像看透了什么似的,露出无比喜悦邪恶的表情。

“我觉得,不用那把破刀,反而还比较有看头。用了那把刀,你跟那些被踩死的蚂蚁也没什么区别嘛。”

瓦鲁特的话很难听,但是却让杰克微微皱眉。

“哼,少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了!”

看着瓦鲁特越来越嚣张,艾丝蒂尔再也忍不住了。有什么事情到之后再说,总之现在要把瓦鲁特给收拾掉,不然这件事就不算结束。

“觉悟吧!”

“以游击士之名,在此逮捕你。做好觉悟吧!”雪拉扎德执鞭而上。

杰克的主动出击,就像一个信号,催动着伙伴们再度展开攻击。

奥利维尔微微一笑,打开导力手枪的保险,对准瓦鲁特。

提妲将导力炮回收,调整至输出功率最大状态。

这一记重拳的意思,就是下一次攻击的时候一决胜负。

体力的话,游击士们耗不过瓦鲁特。在场的人,杰克因为失去了一只手臂而没法继续下去战斗。

刚刚那道攻击,杰克可是用上了两只手,他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衣服下,左臂肩膀内侧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而且伤口还有变大的趋向。只不过因为科洛丝的包扎和上药手法娴熟,所以流出来的鲜血现在还没有流到外面来,只是纱布已经被染红了。

已经没办法再耗下去了。看看两把冲锋枪的能源已经快枯竭了,杰克觉得再继续缠斗下去根本就是找死。

瓦鲁特那副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恐怕还没察觉他们已经快筋疲力尽的事实。他想要的是一场死斗,沉浸在这种样子当中的他,怎么可能会察觉到他们的状况呢。

下一次的攻击,一定要是多方面的攻击。不仅是要多方面,而且要让他分身乏力……

但是,那种屏障般的斗气爆发,即便是多方面的攻击,也不可能靠近他。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切都好办。

但说到斗气爆发的话,曾经身为剑士的杰克,他同样也会与之对应的剑气爆发。

虽然杰克对自己的剑气强韧度有没有瓦鲁特的斗气那般强韧感到担心,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有试一试的份了。

如果剑气爆发能够成功抵消瓦鲁特的斗气爆发的话,接下来只要寻找一记致命攻击的机会就行了。斗气爆发需要时间缓冲,接下只要抓住瓦鲁特的这一阵空档,就能有取胜的机会。

但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瓦鲁特的反应速度和身体敏捷度也不容小视。

剑气爆发后,杰克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这样的话能够同时发动攻击的人也就少了一个。出于谨慎的原则,杰克觉得自己如果可以一起上才有可能利用瓦鲁特斗气爆发的空档打败他。

但这样就意味着自己的剑气爆发输出要减少。万一敌不过瓦鲁特的斗气爆发的话……….

“当啷。”

就在杰克纠结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

在那边,艾丝蒂尔和雪拉扎德正在和瓦鲁特痛苦的缠斗着。

稍有不慎,她们可能就会被瓦鲁特致命的一拳送去空之女神的神座。她们拼命卖力的缠斗着,已经快支持不住了,瓦鲁特的攻击正在一次次的增强,艾丝蒂尔的长棍已经出现了裂痕,脸上也出现了几道淤青和擦伤。

“风之轮!”

几道空气硬块变成了飞轮一般的形状从视野右侧入侵,科洛丝的魔法不痛不痒的打在瓦鲁特的身上。

“没有效果?!那就……”

科洛丝准备再度驱动下一轮的魔法,也正因为有艾丝蒂尔和雪拉扎德的掩护,科洛丝才得意安心的驱动魔法。

水蓝色的流光于纤纤细手中的战术导力器上浮现,淡绿色旋风般螺旋上升的流光,科洛丝的头发与长裙无风自扬。

后方,奥利维尔和提妲的火力支援与魔法支援也一刻没有停止过。但在瓦鲁特形成的斗气屏障前也完全没用。

战斗再度陷入了僵局,但突破了这道障碍,就是海阔天空的路程。

而那一阵清脆的声音,正是瓦鲁特意识到背后的科洛丝是个麻烦,而周围又有艾丝蒂尔和雪拉扎德挡住他去优先解决科洛丝的路,发怒的从肩膀上拔下那把反曲刀,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

看着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反曲刀,杰克好像想到了什么。

科洛丝……钻石星辰……斗气爆发……最后是化成无数碎片的冰块。

等等……

杰克恍然大悟的看着地上的反曲刀。脑海中,一个绳结,从结的形态变回了线形,最后缓慢的拉长,变成了一条完美的直线。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狡黠微笑挂在了杰克的扑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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