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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狭路相逢

“叮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已是午饭时间。喧闹的教室也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仍有些人还留在教室中,讨论着些什么。

绝美的身影靠窗而坐,轻拂而来的清风吹得她发丝飘扬,飘逸如仙。

正在在做着作业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两道阴影笼罩而下,遮住了些许阳光,但随之而来的甜美声音代替了这米阳光:“雨浛,吃饭去吧。”

抬眸,眼前是韩梦凝那阳光般的笑脸,和一张清丽的笑颜,眸子染上点点笑意:“你和净月先去吧,我一会。”

林净月无奈一笑:“雨浛,我们等你吧,也不差这点时间。”说着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韩梦凝也随之坐下,同时翻开书包拿出和沐雨浛同样的作业。沐雨浛瞥了她一眼,哼道:“干嘛?”

“嘿嘿……不让抄不帮你!”

“泥垢了……”沐雨浛无奈。

韩梦凝才不管呢,就着沐雨浛“幽怨”的视线……大抄特抄。

坐在旁边的林净月微微皱眉,微嘟了嘟嘴:“你们两一开学就跟我瞒什么啊?”

韩梦凝神秘一笑:“下周就知道了。”

笑了笑,林净月也不在意:“那我等着咯。”

林净月容貌上虽不如沐雨浛那般绝美、韩梦凝那般阳光,但也是人中佼佼者。清秀中带着一份独有的淡然,长长秀发盘在身后,端庄不失俏皮。

因为家世没有那么显赫,林净月比别人少了一分贵气,多了一抹亲近,配上她清秀的面庞,相互映衬,更显得她亲切近人,光彩夺目。

林净月侧头望着身旁绝美的女子,薄薄的红唇微微勾起,眉眼间是点点的星蕴:也是这样一个午后呢,她和她,就这么突然的,第一次遇见……

“净月,净月,想什么呢?回神啦!”韩梦凝在林净月眼前晃着双手,冲着林净月喊道。

“啊……哦……知道了韩梦凝你别喊了!耳朵要聋了!”林净。

月忍无可忍的道。

韩梦凝干笑着放下手:“呵呵……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林净月看了眼天花板(翻白眼):“没事也被你吼出事来,我刚刚不是点头了吗?”

“有吗……”韩梦凝说着,眼神不停瞄向旁边的沐雨浛,

接收到韩梦凝的视线,沐雨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韩梦凝咬牙。

林净月扬了扬小脸:“看见没?雨浛都看见了,你视力不是比雨浛好吗?”

韩梦凝看着一旁笑得风生水起的沐雨浛,除了咬牙就是磨牙。

沐浴韩对着韩梦凝“幽暗”的视线,讪讪地笑了笑,豪气的双手一揽韩梦凝和林净月肩膀,绝色的脸蛋夹在他们中间,推着她们往前走:“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至于吗?”

互相对视一眼,韩梦凝和林净月异口同声:“至于!”

沐雨浛扶额:“那吃饭重要还是这重要?”

再次异口同声:“吃饭!”

笑了笑:“挺有默契啊。”

还是异口同声:“你才默契呢!”

“……”无语。

聊着聊着,就到了饭堂。

高大的三层建筑,以金色为主,白色为辅,棕色为雕花,精美不失大气。

“stop!”听着这两人一句一句幼稚的争执,沐雨浛终于、终于、忍无可忍的……醉了。

两人乖乖噤声。

“我说你们两个至于吗?天天折腾这么点小事有意思么?”沐雨浛戳着两人额头教训。

“……”两人不停朝沐雨浛使眼色,眼神往沐雨浛身后瞟。

沐雨浛看着她两:“咋了?眼神抽筋?”

“……”你眼神才抽筋!

沐雨浛正疑惑着,突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大量的彩带与金粉忽然从头顶飘落,顷刻间洒满沐雨浛全身。

纯黑的头发上沾满了金色的盈粉,为头发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烟波流转间带出一丝无奈。

韩梦凝与林净月站在一旁,神色颇有些幸灾乐祸,看向沐雨浛身后两个拿着彩筒的英俊男子,“空,你也跟焰一起胡闹?”

空冷寒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被拖下水了。”

沐雨浛缓缓转过身,一手慢悠悠地将衣服上的彩带拍下,嘴角边挂满了灿烂的笑意,眼里却毫无温度。

看了空冷寒一眼,沐雨浛收起笑意,径直掠过面前的两人进入餐厅。

空冷寒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而不远处,众人视野外,一双深邃而幽远的眼眸将一切尽收眼底,眼底微有波澜。

韩梦凝和林净月对视一眼,眼中神色轻闪。

敖焰收回视线超韩梦凝和林净月挥了挥手:“你们也别站那了,进去吧,一个上午也饿了。”

笑了笑,韩梦凝道:“那你们呢?站在这里当迎宾?”

“额……”敖焰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尴尬,偏头哼道,“你管得着吗?”

一旁空冷寒很好心的向她们解释:“是因为焰在课上调戏了当堂老师……”

“空冷寒!”敖焰猛吼他。这兄弟做不做了?

信息量有些大,韩梦凝和林净月呆愣片刻,爆笑出声:“不错不错,孩子有前途。”

“华丽丽的献上我的膝盖。”

敖焰恼羞成怒,大了声吼她们,韩梦凝和林净月笑嘻嘻的闪进餐厅。

餐厅内。

“雨浛雨浛,刚才反应太冷淡了吧?”韩梦凝打了菜坐下,对着面前优雅用餐的少女笑道。

沐雨浛眼都不抬:“那要怎样?”

“起码得……那样那样,再那样那样吧?”

沐雨浛还是低着头用餐:“想太多了。最近小说看多了吧?”

“喂!”

林净月这时正巧抬头一看,不小心看见远处的一众人:“诶,那不是锦宸哥他们吗?”林净月因为沐雨浛和韩梦凝的缘故,跟学生会成员都挺熟,称呼也和沐雨浛她们一样。

“不过——”林净月话锋一转,“还多了个陌生人,长得很不错。”

韩梦凝也看过去,脸上浮现出笑意:“看来秘密之一瞒不住了。学院新转学生,杨靳辰,也是学生会新成员,与穆羽哥同任副会长。”

闻言沐雨浛终于抬眼,看向远处缓缓走近的一群人。其实中间还隔了许许多多走动不停的学生,可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岂止是很不错。

乌黑亮泽的头发,在窗外斜射进的一抹阳光中轻轻闪烁着荧光。与其他少年不同的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盛着最好的光亮,似若骄阳。俊逸的脸庞透着冷艳,却更使人目光驻留。

沐雨浛收回视线,在他看过来之前。

没留意这两个之前说了什么,沐雨浛转回头时听到韩梦凝笑着说:“妖孽程度堪比雨浛。”

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还扯上她了?

韩梦凝瞪她:早上谁创记录来着?

好吧,是她……

看着走进的一路人,韩梦凝起身招呼:“穆羽哥,这里。”

穆羽笑了笑,迈步走了过来。后面三人自然跟上,只是谁也没有发现,杨靳辰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

穆羽将盘子一放,长腿一伸,直接坐在了韩梦凝旁边,用一眼“你们随便”的眼神看向还站着的三人。

众人识趣的转向其他地方。

沐雨浛抬头看了穆羽一眼,对方极为无辜的神色让她硬是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低下头默默感慨一句:果真是最近太闲了。

而随着众人渐渐落座,杨靳辰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现在只剩沐雨浛旁边有一个位子。

刚想开口就被穆羽和蓝锦宸热情地打断:“坐啊靳辰,雨浛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位吗?”

沐雨浛动作放缓,韩梦凝等人脸上一片笑意。

实在是盛情难却,杨靳辰只好坐下,看着众人眼中的神色,心里暗叹:吃顿饭不要太心机啊……

沐雨浛只感觉一股熟悉的冷漠和一如既往君临天下的气场笼罩住自己,让她不禁想起早上与这气场的几次碰撞。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沐雨浛低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男女主角很淡定,反观众人一脸惊奇:雨浛不是一直、一直很讨厌陌生人的靠近吗?认识不到八小时算不算陌生人……

歪着脑袋想了想,韩梦凝勾出一丝笑意,一旁穆羽见着,不禁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脸。

韩梦凝偏头躲过,瞪了他一眼,低下头专注于面前的美味,神色全无刚刚的热情。

穆羽小心的靠近:“还生气啊?”

不理。

穆羽立马求饶:“梦凝早上是我不对,给你道歉啊,你别生气了。”

韩梦凝傲娇的偏头看了他一眼。

穆羽见状,什么好听的话都搬了出来,夸得韩梦凝那叫一个美若天仙貌美如花……

……

你们两个秀恩爱的,能赶紧吃完滚远点吗?

沐雨浛看了看其余人,都在聊天,明显的转移注意力嘛。然后,他们这里是不是太寂静了?

视线瞄向一旁安静吃饭的冷漠的脸,沐雨浛寻思着要不要找些话题。

可是……实在是找不到啊!

沐雨浛小小的懊恼了一下,她不是个很会找话聊的人,也没韩梦凝那么“厚脸皮”。

算了,还是安静吃饭吧,不是说“祸从口出”么?

五分钟后,沐雨浛淡然起身,向在座的各位笑了笑:“先走了,慢慢吃。”

韩梦凝奇道:“诶,雨浛,今天这么快啊?”

明显感觉到身边人温度瞬间下降,沐雨浛暗自咬牙,面上笑的不动声色,一字一字的道:“恩,今天早上吃的有点多。”说完果断走人。

韩梦凝还在那疑惑:“今天也太快了吧?”

穆羽咳了一声,无奈的道:“梦凝,吃饭吧!”没看见有人脸都冷成冰了!

又是五分钟后,杨靳辰也起身:“慢慢吃,先回去了。”有礼而冷漠的话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诶?靳辰哥也这么快?”韩梦凝今天真是好奇心有些膨胀。

穆羽头痛的扶额扭过脸不再看她。

杨靳辰倒是微微笑起来:“今天早上吃的有点多。”

“……”

漫步走出餐厅,杨靳辰站在大门处,微眯着眼望着来往的学生,姿态慵懒而魅惑,却让人难以靠近。

迈动长腿走进阳光,眉眼处投下层层阴影,使他神色难辨。

穿过炽烈的无遮校道,树叶间洒落的清凉带起“沙沙”的抖动声,仿佛向他诉说着什么。

走完树叶长道,一片宁静的秀美与不失磅礴的大气展现在眼前。午时正烈的阳光射在湖面上,反射出一片朦胧的光晕,清风微拂,带起圈圈涟漪,旁边几座小岛融汇其中,给人一种自然在眼的奇境。

天光云影共徘徊。

而更令人驻目的,是那站于岸边的淡然绝色。微斜的阳光将她影子拉长,越肩的长发随着因清风而吹起的衣衫层层摆动,树叶间斑驳的阳光给她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平静望于湖面的脑袋微抬着,仿佛看着那水天相连的地方。

而背对着他的少女,此时已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宁静、淡然。那样的笑容有着不被人察觉的千帆过尽,和一丝小小的黯然。

少年垂着双目,冷漠的目光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浮在冷瞳里的宠溺。双手插进裤袋,透出的闲适感让他的冷漠消散几分。

少女淡然的笑意爬满嘴角,随风摆动间带出绚烂的绝美。

画面静美,时光淡然,岁月安好。

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好。

就这么站力良久,两人谁都没有动。

杨靳辰眼眸沉沉,现在,他应该往回走。

可等他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迈动,朝着她的方向。

无奈的浅笑滑过嘴角。

脚步声虽已被刻意压制,但还是一丝不差的落进了沐雨浛耳中。

在看清来人时,沐雨浛还是小小的感到惊讶。她想过韩梦凝、林净月……但却没想过,是他。

微微扯动嘴角,沐雨浛笑得有礼而疏离。

杨靳辰迟疑了一会,还是道:“这里景色很好。”

“嗯,……怎么知道的?”

呼吸微滞,这话还真是一语双关:“……感觉。”

愣了愣,沐雨浛轻轻笑了笑:“是吗?”

感觉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他没有刻意去找,只是下意识的循着脑海中的方向,走到了这里,走到了她身边。

两人静默良久,一时无话。

“唔,其实我觉得晨曦和夕阳时才是它最美的时候。”沐雨浛开口,打破这一时的沉静。

“哦?”语调微高,透出兴趣。

“晨曦,代表着一切的开始,生命气息最为浓郁。水,万物之源,承万物之容器,两者相融,生命力之强盛,与春暖花开无异。”

“嗯,那夕阳呢?”杨靳辰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有些微微的讶异,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夕阳本最美。橙金色光芒给它镀上的,是祷告。”沐雨浛眼眸暗了暗,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那你更喜欢哪个呢?”他话语温柔,自己却不曾察觉。

“没有之一。”她淡淡道,“喜欢的东西太多,就难以分辨到底哪个是真爱,哪个是习惯了去爱。”

如果说她刚刚带给他的是震惊,那么此刻就是震撼了。

听她说出这番话,他心没来由的一紧,为她的年龄,和淡漠。莫名的让他有些心疼。

杨靳辰静了静,眼眸幽深:“很有趣的想法。”

沐雨浛笑了笑,没有接话。

此时正日当空,天边的云彩仿佛镶着边边金光。

刺眼的阳光穿透树叶,照射下来时只剩下柔和的碎光。

斑驳的叶影和轻柔的碎光韵在她的脸上,让杨靳辰有一瞬间的失神。

真美啊……他不由的在心底暗叹一声。

但下一秒他却忽然反应过来,不禁蹙了一下眉头。

就在这时,一段轻柔的音乐通过隐蔽在草丛中的音响舒缓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广播小姐优美的声音缓缓响起:“亲爱的老师同学们,每学期开学第一天,最令人期待的午睡时间即将开始。请同学们快步回到寝室。重复一下上学期的温馨提示,请不回到寝室的老师小心不回寝室的同学哦。”

轻柔的声音又重复一遍,广播便结束了。

杨靳辰偏头,眼神淡淡的,声音却带上一丝笑意:“你们学校广播挺有特色的。”

沐雨浛一窘,平常自己听倒觉得没什么,况且也习惯了,但跟他在一起听,总觉得有丝别扭。或许是他总是给人感觉十分冷漠,和……正经。

杨靳辰话语一变,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个话题:“有什么说法?”

沐雨浛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忙接道:“每学期开学第一天,普遍同学精神都不是很好,所以校长提出将午休时间空出来,给学生自由发挥。比如可以在宿舍打闹,无论多大声都不会收到制止。当然如果制止人不是老师身份令论。过分的还可以恶搞老师。”看到杨靳辰眼眸似乎亮了亮,她又补充了一句,“比如恶作剧之类的。”

看到杨靳辰眼眸似乎一憾,沐雨浛实在不想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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