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晓东把整张照片点开,站在偏后方的毛迪还有叶初恺也看清楚了这张照片。
和之前看到的大部分照片都很相似,二十年前还很年轻的沈建国站在画面的偏右侧,而中央则是一块竖立在很多大石砖上的石头,由于画面的视界很小,所以并不能直接的看出具体在哪儿。
大海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毛迪在看到这石头的第一眼,就莫名的一阵熟悉感,情不自禁说道:“教授,这和崖山奇石真的一模一样啊,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浇铸出来的一样!”
沈建国点点头:“的确,所以我才会由此想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埋藏?”
“可是教授!”毛迪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据您的文件信息,这一块奇石是在BJ,但是崖山在广州,这之中几乎相隔了一整个中国,这在现代当然不是什么大难题,可是对于数百年前的古人来说,不是小问题啊!”
对于毛迪提出的这个问题,其余人也都沉思,确实不是很符合逻辑,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照片已经找到了,还是先拷贝出来再说!
也辛亏沈建国自己办公室中就有打印机,不用在跑到外边去打印,还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彩印黑白各打印了几份,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叶初恺看着彩印照片中的沈建国:“舅舅还别说,您年轻的时候还挺帅的,都快要超过现在的我了。”
沈建国压根就不想去理会此时的叶初恺,虽然这么些年,他也习惯了叶初恺爱玩闹的性子,依旧自己坐在沙发上,腰上缠着一个按摩仪。
这几年沈建国腰上的病痛愈加的严重,再加上近几日不停的奔波,仅刚才久坐了个把小时,此时就已经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感了。
只是张晓东听到叶初恺的话,想到了什么,问他们俩:“恺哥你不是说你从小就是沈教授给带大的嘛,可是二十年前沈教授还在BJ,莫非当时你也是在BJ长大的?”
“不是啊,只是我记忆中能够回忆起的时候,我就在舅舅身边了,当时大概是三四岁吧?”说着叶初恺看向沈建国,因为太久了,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记忆。
“七岁吧!”沈建国纠正了叶初恺的话:“事实上97年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当时我就已经决定要回杭州了,正好叶初恺他父母有点事情,看我闲着就让我帮忙带着叶初恺。”
说着,沈建国的眼神中流露过许多的情感,有愤怒、有回忆、有纠结、时而还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当时琪琪也才刚一岁多点,我哪儿能带这么小的小孩啊,所以就让他们自己带出国外了,而叶初恺直到二十岁之前,都和我在一起生活。”
“沈教授,那怎么没有听见您提起过恺哥他舅妈啊?”玉皇大帝证明,张晓东真的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只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忽然感觉身边的气氛又变了。
叶初恺嘴里喃喃的说了句:“舅妈?”眼神陷入无意识的回忆,之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沈建国,小声的凑到张晓东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晓东这事以后别提了,你也和大海毛迪他们说一下知道吗?”
“为什么?”这是张晓东此刻最想说出的一句话,但是看了看叶初恺还有沈建国的神色,猜到了里面恐怕还有什么隐情,硬生生的咽下将要出口的话,对叶初恺点点头。
只是叶初恺想要替沈建国揭过这一段,不过当事人却自己开口了:“死了!”一声完全冷漠,毫无感情的话语回响在办公室之中,众人包括叶初恺自己也惊呆了。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沈建国也应该是委婉的说去世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敬语,没想到沈建国却如此的直接,四人都是呆看着沈建国,就像是似樽雕塑一般的静止了。
不过沈建国的话,却让张晓东更加的确定了,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感觉这样去探听别人的隐私,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沈建国哪里是别人呢!
打定主意,等等会儿出去了,一定要找个机会找叶初恺好好地问问。
沈建国半瘫在沙发上,闭紧了双眼抿着唇,似乎是在回忆那苦痛的回忆,许久之后才平复了一会儿:“二十年前因为意外失踪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见。这件事以后别说了,谁说我揍谁!”
说道最后,沈建国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好转了许多,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五点多了,说起来还真是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起吃饭,没谁会有反对意见,跟着沈建国就往外走去,忽然走在最前方的沈建国停下了脚步:“这次叶初恺总该你请客了吧?”
“可是今天中午我不是才……”
“偶那个啊,都已经半天过去了你还记着呢,你身为全工大老板,也太小气了一点了吧?”沈建国一副鄙夷的神色看着叶初恺,仿佛是只要叶初恺说一个不字,又要被打入冷宫了。
虽然沈建国此刻的语气心情,都和平时没有差别了,但是站着和沈建国最近的叶初恺,还是能够在沈建国的眼神中看到一抹焦躁,想必是刚才晓东的话,让舅舅又想起了往事了。
叶初恺心中默默叹着气,表情上却还是一副无可奈何被逼着同意的样子:“好吧好吧,那今天晚上算我的,大家想吃什么吃什么,关键是舅舅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们不差钱。”
而事实上,因为又多了一个毛迪,车上坐不下,所以几人只是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就坐下了。
在沈建国迷迷糊糊的左转右转带领之下,几人再次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一家饭点,也就是后来张晓东和叶初琪一起吃饭的地方,这让张晓东不由得感叹:都说人不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我都来同一家店三次了,这算什么?
本来叶初恺是不准备点酒的,上次的事故还记忆犹新,不但是张晓东他们几人出了意外,就连叶初恺自己,也是头疼了好几天才有些好转。
但是在沈建国的强烈要求之下,服务员还是拿了好几瓶白酒过来,看的叶初恺脸色都青了起来。
还好沈建国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我的,今天你们一个都别和我抢!
叶初恺这才稍微放下点心,可是看了看桌子上的情况,心又提了起来,这里可是有足足五瓶半斤的白酒,这沈建国要是一个人全喝了,那还不得出事?
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说道:“算了舅舅,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我陪你喝!”
张晓东他们也想帮着沈建国喝点,可是被沈建国看出了心思:“你们三个就行了,本来就没有多少,你们要是想喝自己点,别再来和我抢了!”
更加让叶初恺心凉的是,沈建国还没等上菜,直接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了慢慢一杯,然后把瓶子放在叶初恺手边示意他自己倒,一句话不说一仰头,一杯酒就见底了。
这尼玛哪里是喝酒,这简直就是在灌酒啊!
叶初恺心里一声悲叹,只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建国喝出事,自己劝他也劝不动,说不定还被臭骂一顿,咬咬牙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舅舅,有些事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说不定多年过去之后,您会发现那其实只是一个误会呢?”
“闭嘴!”沈建国皱着眉:“哪儿那么多废话,不喝酒就别喝,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叶初恺叹了口气:“舅舅我也是随口一说,我敬您一杯!”说完一仰头,也是把一整杯酒灌入喉咙,还因为一个不小心呛了一下,蹲在地上不断的咳嗽。
沈建国也没理会叶初恺,自顾自的继续倒了一杯酒,只是没有第二杯满了,大概只有六成左右。虽然使用的是100毫升的小杯子,可是这满满的一杯,也将近有二两足了,只五杯就已经是一斤整的白酒了。
叶初恺调整了一会儿,正好此时服务员也把菜端了上来,两个人不停的倒酒、吃菜、灌酒、再倒酒。
直把桌子另一边的三个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私下里悄悄的说了一句:“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喝酒了吧,等会儿估计还要把这两人给拖回去,说不定都要去医院了!”
饶是自诩能喝的大海,也是暗暗的咽着口水,惊惧的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