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剑围着大概一公里的范围绕了一圈,然后降落到正中间方位的地面,大刺刺地搓了个响指,就等着妖兽来围攻。
妖兽如期而至,虽然没有诱发兽潮,不过三五十只还是有的。这些妖兽并没有立刻攻击,反而相互间不停地威胁嘶吼,那意思大概就是都认为这盘菜是我的,你们爬开!以妖兽那低智商,最后毫无悬念地都一起冲了过来,还是谁抢到就是谁的才是王道啊。
元天剑大喝一声,一拳抡向靠他最近的一头虎妖,那虎妖还跃在空中,见得拳头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咬,未待其口合拢,却如败絮般直抛远处,再无一丝声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三品妖兽啊,一般筑基修士根本无法与之周旋,如金肆木之流,也不过是靠他那奇妙的术法进行束缚,不过也只能堪堪禁锢,再无余力伤害,尚需元峰强二人配合拿刀砍杀,若无人配合,迟早也会被它挣脱,
他们还没从震惊中醒来,却又一声惊呼。原来是一头形如野狼的猛兽趁这空隙一爪挠在他的背上,显然面对三品妖兽,元天剑的躲闪能力还是不够,只是那爪子划破元天剑的衣服之后,却如金石摩擦,发出滋滋之声,元天剑的皮肤却毫无破损。虽然他早已感知到狼妖的攻击,反应却还是有些跟不上,直到狼妖收爪,此时他回拍的手才到位,不过此狼反应非常迅捷,瞬间躲过他的回击,正待继续攻击,不料后面赶来一头巨熊,一掌拍在狼妖脑袋上,将狼妖脑袋拍了个稀巴烂。估计这两头妖兽平时积怨不浅,笨拙的熊妖自是不愿放过这种能干掉对手的机会。熊妖笨拙也只是相对狼妖而言,否则它也不可能这么快近身,只见巨熊双臂挥动,咧嘴一吼,嘴里的唾沫随着巨吼一口喷出,竟如水箭直射元天剑。
妈的,老子最烦这种拿恶心当特技的怪兽,小犼也老爱用这招儿,也不知道挨了自己多少巴掌才给改了。他一个矮身直朝巨熊撞去,却不料半途被一只长相类似食蚁兽的怪物给拦腰撞上,他就像子弹撞上了墙角,直直地朝着一个角度射了出去,艾致枫连忙飞奔过去,接着他就往安全区跑去。
艾致枫刚放下元天剑,众人不知这次碰撞是不是给他造成了内伤,便一同围拢上来,这厮却翻身而起,又要上前。艾致枫没好气地冲着他就是一阵施法,禁锢了他的修为后才道:“你先歇歇,术法都不会的人,就靠一身蛮力,如何跟这些堪比金丹的妖兽争斗。”
金肆木三人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崇武殿那帮人在金丹之前因功法限制无法施展术法,不然都这么野蛮,哪里还有金肆木这种第一筑基的份儿了。
元天剑明显意犹未尽:“你不得了了啊,给老子解开,我不跟你废话,信不信我咒死你。”
艾致枫这才想起自己扮演的可是元天剑的契约兽啊,妈的居然能禁锢主人,这还得了。于是他面露惊恐地去除了他的禁制,还一边谄媚地道:“空哥,咱不是怕你冲动嘛,你现在的能力,单打独斗是冲不过这块区域的,你们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探探三品区外的情况。”
说完生怕元天剑责骂,一个闪身就朝前方奔去,几人又是一阵惊叹,这特么真的只是筑基中期?他还没变身啊,眼睛里面就只闪过一道残影,艾致枫就不见了。
金肆木来到元天剑面前,一副研究的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元天剑觉得不妙,刚才自己兴奋过头,全力施展下,别给这小子看出端倪了吧,我这智商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啊!那天跟他打斗,整个人气质什么的全都不一样,自己也没过多展示身体力量。不过这孩子浑身透着一股邪乎劲,难说啊。
他歪着脑袋盯着金肆木:“金小子,我没受伤,你再看下去我会误解你因为失恋,连性取向都发生了转变。”
金肆木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沉思半天才道:“我仔细分析了自己一下,虽然小洛不会爱上我,但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她,我也没觉得我会像喜欢小洛那样喜欢你。”
妈的,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神经病,老子绝对不会拉你过来,气死老子了,还有什么事儿你能不当真的。
他捂着脸准备跑开去找小强聊天,哪知金肆木又开口了:“悟空……前辈,崇武殿的修者我见过不少,你比他们的真传还厉害,为什么他们不要你啊。”
元天剑没好气地道:“你会要收一个十二年了还看不到晋级中期希望的弟子不,这辈子估计都只能在筑基晃悠了,妈的筑基再厉害,能打得过一个垃圾元婴了?”
金肆木想了想,道:“不对啊,你看悟能前辈,他就能打得过。”
元天剑有种要崩溃的感觉:“孩子,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是想告诉你我这种没法突破的弟子任何门派都不待见的好不?”
金肆木道:“怎么会,若是我们能逃出生天,我带你去西禁宗,保证给你谋个真传弟子的席位。”
元天剑震惊了,这是什么孩子,才尼玛筑基啊,还是三十岁的筑基初期,居然能将一个垃圾资质的路人硬塞给西禁宗的大乘巅峰当弟子!
元天剑一点都没觉得他吹牛,这孩子实诚到令人无语的地步,不过,西禁宗!这特么是什么个玩意儿。
他搂着金肆木的肩膀,很想去揉揉他的光头,不过最后觉得好像有辱斯文,便道:“小金子,我做梦都想哪天自己人品爆发了,不用靠着阿能就能混个真传,但是我发誓有一个门派就是喊老子当宗主我都会吐他一脸,这个宗门就是你们西禁宗。鉴于你不知道这个规矩,我这口痰给你留着,下次再提这事儿我会加利息给你。”
金肆木又是想了想,道:“我印象中雨先前辈跟我们西禁宗没有过节,你才四十多,也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对,哦,倒是还有种可能,你本姓田,难道你们田家曾被西禁宗弟子灭族……”
元天剑吼道:“你家才特么被西禁宗灭族,靠,你什么孩儿哪。”
金肆木平静地道:“你说对了,我全族都是西禁宗灭的,只留下了我,被我现在的师傅带回海神殿,是我师父亲自出手,他叫梁铸归。那年我才出生不到一个月,他以为我不知道,却不知道我其实是草木成精,因为化形困难,才转世投胎。我出生那天,充满了对我父母的愧疚,因为我夺走了他们孩子的灵魂,虽然我投胎时那个孩子连形体都还没有形成,可是我知道没有我,那孩子会以另一种思想出现在这个世间,我发誓要对我父母好,结果这个誓言只持续了不到三十天,就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元天剑望着这个如此平静地叙述着自己令人难以承受的苦难经历的孩子,有一种无法说出的哀伤,他知道这个消息很震惊,可是事实上就算他再惨,跟自己也没更深的交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烈的哀伤。
他站起身来,原本搂着金肆木紧紧地换成双手拥抱,试探给这个孩子以些微的慰藉。金肆木竟然一点不觉得突兀,他还是那么平静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那么熟悉,上次在密林深处,我就觉得你很熟悉,直到你刚才出手,我才知道这种熟悉深入骨髓,我知道是你,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还有小洛,还有元道友好。”
元天剑像见了鬼一样一把把他给推开,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自问我做得很完美了,我的伪装根本不是凡界手段,你竟然还能看出来!”
他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俩人正在听故事呢,回头一看,元峰强和洛丽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呆呆地盯着这两位,不知所措。
元天剑实在是难以置信金肆木怎么会当着他们将这种惊天秘密轻易地就说了出来,还说得那么自然。给他这么一搅和,这剧情发展完全朝纲了啊,妈的,这个时候玩脑筋急转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