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剑找到艾致枫,想让他给自己整个阵法,要对方看不清他是谁的那种,他想跟金肆木切磋切磋。艾致枫说哪那么麻烦,你弄张兽皮来。元天剑就问,你想做兽皮面具,没用啊,他和我同阶,能感知到的。
艾致枫其实很想说,你木戒里面那么多玩意,我不信没有隔绝神识的,你只是觉得这样对金肆木不公平而已,都没法感知你了,还打个毛啊。不过内心深处,他其实很欣赏元天剑这种态度。于是拿着兽皮一阵乱划,然后又找元天剑拿了几样材料一阵捣糊,变成了一张狗皮膏药,然后往兽皮上一敷,膏药便慢慢浸入兽皮中。
待得膏药完全消失,他拿着兽皮挥了挥,然后望自己脸上一贴,一阵迷雾瞬间就罩住了他的猪头,整个人的形体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然后他喊元天剑感知下他。我去!这猪头竟然连气息都发生了变化,任你往任何角度去想,都想不出这是个半兽人。
元天剑自然要试试的,他就担心那迷雾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不管好的不好的都没意思啊。结果一试,相当满意。他不住地拍着艾致枫的猪头称赞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
......
金肆木刚规劝了一位正要干掉元家孩子的同门,说人家妖丹都全给你了,杀人就不必了嘛,乖,一边玩去好不,还有啊,师弟,以你的能力,杀下妖兽还是很轻松的嘛,非要靠抢多没意思。那同门呢,面对第一筑基,心中纵有万般不服,也只能自认倒霉,悻悻地走了,他实在不能理解堂堂西禁宗,怎么会出现这么不可理喻的人物。
待他同门走后,他便上去东拍西抹的,几下就把元家孩子医好了。元家孩子自然感激涕零,可惜他早被洗劫一空,没什么值钱玩意儿感激这位,只能来日后报了。金肆木却满口非也非也,你这一切都是我同门给弄的,作为师兄,有领队责任哪!这位道友,我给你两颗妖丹,呃,不是我没有,我得存着给小洛啊,她要得不了第一,肯定会伤心的,道友理解哈?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道友在小洛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元家孩子急得差点哭了,你有救命之恩,还有赠丹之惠,可是洛师妹是峰强师弟的道侣啊,这尼玛让我如何美言!金肆木看他眼神就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只好揉着自己的光头道歉,道友莫怪,却是我的不是,竟然挟恩图报,看来这试炼不参加也罢,倒是让自己迷了自己本性啊!告辞!
元家孩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已经消失在远处的金肆木,感觉极其怪异,西禁宗这是怎么了,竟然容许你这个要保持本性的异端存在!然后就听得一声暴烈的兽吼,把才刚恢复的他又给震晕了过去。
九品土犼在元天剑吩咐下,分寸拿捏得很好,修为在筑基初期靠上的都不会晕,主要是怕这边晕了,那边却给震死了。所以金肆木不该晕的,可他还是晕了。
他被一个怎么也看不清容貌的人给踢醒,连忙起势戒备,出道以来,他还是首次这么慎重,不是他天下无敌,而是金丹高手他戒备也没有用。同辈嘛,呵呵,我不针对个人,目光过处,全是垃圾啊。
他在想对面那位此时是不是也有他以前的想法。
因为他探查了下,对面竟然也是筑基初期,而且不是他这种快要突破的,看他灵气流动情况,要突破至少还得四五年!
元天剑没有觉得他和他的同辈都是垃圾,他觉得自己还是谦虚点好。嗯,我觉得他们都很一般,你也就比一般稍微好点,要不下次喊悟净逮几个金丹过来玩玩……
本来他看金肆木跟童灵华那场较量,这孩子竟然没动用一点术法就把人给修理了,这种装B耍酷的造型吾辈神往啊。哪知刚才一探查,这特么就是当今第一筑基?!比艾致枫初期的时候弱了都不止一倍。这尼玛打个屁啊,难道你有阿能的速度?要不打几下也成,万一他是化形妖兽,有那么几样天赋,可不就是意外惊喜嘛......好吧,其实根本就是来都来了,老子天天跟妖兽较劲——艾致枫还特么不是妖兽,好不容易有个趁手的,玩玩吧。
他拍开金肆木的禁制,伸手一挡:“小子,我是仙帝祖宗,重生于此地,记忆遗失修为全丧,奈何附近全是妖兽,我之记忆偏偏需要与人争斗方可修复。今日行走于此,发现你躺在这里睡觉,便叫醒了你,你先调息,一刻钟后与我一战。啊,只有与人类交流我才有希望恢复记忆,仙帝我儿,这是你冥冥之中给我预埋的伏笔么?”
金肆木小心地道:“前辈,刚才你说你是仙帝祖宗,怎么他又成你儿子了,你不是记忆全失,如何……”
元天剑粗暴的打断了他,这特么谁教出来的孩子,白痴都知道他在胡扯,就你特么还跟老子进行谎言解析:“老子那年醉酒,被仙帝他妈给迷了行不……我去,老子也被你给带歪了!小子,陪我打一场,赢了我有大惊喜,输了有小惊喜,价值绝对超过棒棒糖,兴奋不,激动不!”
金肆木小心地问道:“赢了是什么大惊喜啊?”
元天剑继续胡扯:“赢了最差都是跟仙帝拜把子,我跟元未显很熟,一会儿高兴了,我就让他到时候派发一个他徒孙的职务给你,放心,最差都是事业编……我去,你这实诚孩子也会偷袭,瞎了老子的钛合金狗眼了!”
金肆木不是小孩儿,他今年就要满三十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元天剑在胡扯。不过看似胡扯的话当中,他至少看出两件事,第一,这人说他修为虽是瞎扯,但筑基初期是实打实的,这荒郊野外,他没必要隐瞒修为;第二,自己不是他给制住的,说明我至少还能一搏。今天整个事情都弥漫着诡异,拿下他,说不定就可以弄清楚缘由了——金肆木真是好孩子,这个点他都没想过要灭了对方。
元天剑当然知道能混到第一筑基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个白痴。
他其实一直注意着金肆木的动向,却依然没有看到他施展什么术法,但他的脚下却被原本毫无威胁的杂草藤蔓紧紧束缚,他用力一挣却没有挣脱掉,不由大是惊奇,要知道刚才这一挣,他可是动用了三成功力的。
金肆木见他并未挣脱,也是心中暗喜,不过他并不急于靠近,而是伸手往元天剑站的地方一指,原本空旷的大地突然长出数颗柳树,柳树急剧生长,几乎是瞬间就高至数米,无数柳条伸展过来,将元天剑包的严严实实。
元天剑大惊,他明显感到这些柳条坚韧之极,每一根枝条展示出来的力量都不弱于一般筑基实力,他如此单薄的功力,是如何支撑数目如此庞大的枝条的?
元天剑沉声一喝,用尽全部力量一震,缚住腿脚的杂草藤蔓瞬间崩断,那些柳条也纷纷被荡开,他一个急冲遁入天空,在他看来没了大地植物的借用,我看你能在天上栽出花来。
天上栽不出花,地上却有。
那些柳条随着元天剑的飞遁,生长速度毫无减退,元天剑竟然无法摆脱!而且,他又发现地上突然出现一片奇异的花坛,花坛上植物疯长,瞬间开出六瓣小花,形如月季,色彩绚丽。这些花儿的开放也只是瞬间,然后迅速凋零,花瓣飘落,没来由的一阵风过,无数花瓣飘向空中,直奔元天剑而来。元天剑知道这些花瓣极可能如暗器,他一边挥手斩断那些不断生长的柳条,一边运功布起护身法罩。然而那些花瓣却轻易地穿透了他的法罩,片片花瓣划身而过,他瞬间就剩块块布条挂在身上,只是元天剑皮糙肉厚,花瓣无法形成伤害,不过是划了无数道白痕便无力降落。
元天剑发觉自己不施展术法怕是不行了。于是趁那些柳条再次疯长的瞬间,一声怒吼:“窜天猴!”
金肆木一愣,这尼玛有叫这种破名儿的术法?他抬眼望去,却见一道气剑形如实质朝他直刺过来,他急忙躲避。哪知这道剑气尚未临身,突然凌空爆炸,无数细小剑气铺天盖地而来。他骇然之下急忙大呼:“云露!”一道轻云凭空而生,将他完全包裹,细剑过处,巨响绵密,终是没能突破防护。
然而没等他喘气呢,元天剑又是一声大吼:“拱菜猪!”在金肆木还在回味这个术法难以置信的名称时,他所站的地方一阵泥土涌动,就像煮沸的稀粥,泥浆也开始飞溅起来,直朝他飞来,看那速度,真被溅上肯定讨不得好去。无奈之下,他被迫腾空。只是在他刚一离地的刹那,元天剑猛地杀将过来,一把就擒住了他,和刚才的手忙脚乱疲于应付简直是判若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