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一进病房,便给了坐在病床上的老婆婆一个热情的拥抱。莫启晗将买来的补品和果篮搁于床头柜上,微笑地看着她,退去拘谨的她浑身扬溢着活泼的气息。
“丫头!你再不来,我可要出院了。”老婆婆拉着她的手,并热情地招呼着莫启晗坐下。一旁的老爷爷拿出一次性杯子倒水,然后递他们,站立于一旁,神情宠溺地望着老伴。
莫启晗微笑着说“谢谢”。
“出院好啊!这样婆婆又可以活蹦乱跳了。”筱雨嘻笑道。
“切!还活蹦乱跳,身子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哪像你们这样年轻,多好啊!”老婆婆笑道。
“婆婆心态年轻嘛,你看,都把我这个丫头的口头禅给学到手了。”
“你这张小嘴,可真甜,难怪能把这么帅的男朋友哄得一愣一愣的,陪你来看我们这老头老太太。”
“呃!那个,”筱雨摸着后脑袋,斜眼瞟了一眼莫启晗,有些羞涩地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不是男朋友?”老婆婆迷惑地盯着他们俩看了好几回,然后目光回到筱雨的身上,“丫头,你搞什么鬼呢!”
筱雨嘻嘻一笑,附上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他转正了。”
“转正?”三秒后,老婆婆愰然而悟,拍手笑道,“转正好,转正好!”
然后她转过头,对莫启晗笑道:“小伙子,你可得好生对待这丫头。”
“是,老太太!”莫启晗甚至有些恭顺地应道。
临走前,老婆婆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的面前。
“婆婆,这是?”筱雨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这是一个玉镯子,是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因缘际合的情况下给我买的,陪了我大半辈子,”老婆婆面带着满足的微笑对她说,“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看你们每次来都买这么多东西,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的。”
“这个,婆婆,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对您和老爷爷的意义非同一般,我是断然不可以接受。”
“你这孩子!”老婆婆假装愠怒道,“叫你拿着哪那么多废话,难道你想让它跟着我们入土啊!它见证我和老头子这一生的感情,送给你,是当祝福,更希望能见证你们的感情忠贞不渝,白头到头。”
筱雨望望婆婆,又望望老爷爷,再看看莫启晗,一时为难地,不知该如何。
倒是莫启晗,伸手替她接过,微笑道:“既然有如此深意,我们就收下老太太和老爷子的一片心意吧。”
车子里,莫启晗平稳地握着方向盘。筱雨打开盒盖,只见一个通体翠绿的镯子散发着细嫩晶莹的光芒,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沉淀,越显得透亮。
与母亲留给她的那只玉镯,竟是大有不同。母亲留给她的是一只血玉镯子,不似眼前的翠玉看着舒服,镯中丝丝点点的红色印迹,仿佛吸收了人的精血,通体诡异。在玉壁的内侧,有一行婉转蜿蜒的刻字: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血玉镯,原本应该是有一对的吧,筱雨想,只是那牵过的手,到最后还是放开了吧。就如同这血玉镯,如今已只剩下一只。
原本以为,如果想要找到他,必定要通过那只血玉镯子,与另一只配成双。因遵循母亲的遗愿,她一直不曾带在腕上示人。倒是没有想到,仅凭一张与自己酷似的脸,便让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在芸芸众生中一眼认出了自己。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一生,他是挂念自己的母亲的吧。若不然,何以会在他的眼里看到那深沉的悲伤。
只是,此生,他与母亲终究是少了一个叫缘分的东西。母亲靠着对他的回忆度日,不知他在那样长的一段岁月里,是否也同样思念过母亲。
或许,那一天,他应该问问。那样一个痴情的女子,为他,终生不悔,她应该问问他是否也有愧疚。
只是,母亲的生命已经消失,这一切,是否已经毫无意义。
母亲说:“你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被我们所累。”
母亲的一生,必定有许多血涌潮动的经历,这一个“我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困扰着筱雨,究竟仅仅是指母亲与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还是有其他她未知的人。
那过去的岁月,似乎是一段恩怨纠结的时光。只是,母亲从来不提,或许是为了保护她,她知之甚少,只能靠着零星的信息,慢慢拼凑。
母亲刻意地隐瞒过去的事实,以及三番五次的叮嘱不可寻找,似在逃避或者说躲避什么。她极力地阻挡,越显得过去之事的诡异莫辨。
那些过去的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莫启晗看着她刚才还兴意盎然的脸,突然地转为凝重,那纠结的眉拧成一根欲崩断的绳,不知她又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
“想什么呢?”他轻轻问,似怕吓了她。
“没事!”她慌乱地合上盒盖,迅速从飘散的思绪中收回心神,淡淡笑道,“只是在想这玉镯的主人,究竟有怎么样一段温暖浪漫的爱情故事。”
“我现在可是你生命的另一半哦,有什么心事可不准隐瞒我。”他从方向盘上滑下右手,掌心握住她的指尖,有些冰冷。
究竟要何时,她才肯敞了心扉。
“我现在连上班的微小细节每日都向你作了汇报,何来隐瞒嘛!”她迅速调整心态,笑道。不是已经对自己说过了吗?过去的已不重要,应该开始的是新生活。
(第二届华语言情大赛第五赛季投票开始至7月6日止,请喜欢此文的朋友为燕投上宝贵的票票,W栏《瘟神总裁的落跑女人》,一个注册ID每天可投两票。投票网址:http://i.hongxiu.com/vote5.shtml,谢谢各位亲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