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惊云摇了摇头,登记得分之后走到修德宝身旁,倒没有讽刺,这修德宝虽然打架拼命,但却从不伤人性命。按理来说他以地面膝关节技非常容易让对手伤残,尤其是胳膊被反制拗断者轻而易举,然而修德宝并没有以杀伤对手,这一点也是刘惊云对他手下留情的原因。反倒是侯振等人,表现得心狠手辣,对对手毫不留情,让刘惊云很是厌恶。
想到这里,刘惊云向侯振看了看,岂料到侯振也心有灵犀地向他看来,并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来。
由于修德宝并没有尽全力,刘惊云体力充足,他很快申请下一场格斗,对手恰恰是侯振。两个小时后,刘惊云得到了一个消息,侯振弃权,刘惊云得知消息后感觉到莫名其妙,苏远航随即断定道:“侯振不想和你拼个两败俱伤,他和修德宝一样,尤其是他还曾经是一个元士。”
“你的意思是元士更加爱惜自己吗?”刘惊云问道。
苏远航道:“当然,我们所接收的一切训练,都是为了成为元士打好基础,如果在这个阶段他和你拼了个两败俱伤,恐怕对谁都不好。所以他绝不会和任何人两败俱伤,甚至我猜想,绝大多数有实力的人都会这么想。”
刘惊云随即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只有没实力没信心走下去的人,才会拼命咯。”
苏远航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不过你放心,这里应该没有人惹你,或者主动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你……”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太壮了,在普通人领域,你这种体格最适合去参加这种低级别的格斗。”
“低级别格斗……你大爷的,合着你们元士之间的格斗才算是高级啊?”刘惊云笑骂道。
“然也。”苏远航哈哈大笑着说。
接下来的情况和两人预料的一模一样,很多人为了避免自身受到损害,刻意保存实力,而身体条件不占优势的女学员此时倒霉了,很快女学员们过上了一日三餐朝不保夕的生活,为了能够活下去,许多女学员开始用身体交换,而原本的情侣关系,也因为利益的冲突发生了变化,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镜花水月的训练营情侣。
因为积分制的关系,学员们逐渐分成了“穷人”和“富人”,而很显然,刘惊云成为了最富的那个人,在一些人有意无意地保存自己的实力下,他成为了始终盘踞在积分榜前三的人。苏远航帮他分析过,能打得过他的人,吝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和他这个普通人中身体素质佼佼者战斗,而打不过他的人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体力。男人们通常能够进入前六十名,起码还能有一顿爆饭吃,并不愿意受伤,成为其他人捕猎的对象。
“所以我成了别人不愿意碰的烂柿子?”刘惊云不由得好笑道。
苏远航道:“如果你受伤,我想很多人会愿意踩着你的肩膀,把你踩在脚下的。”
三天之后,一些女孩终于抵御不了饥饿,他们开始接受用身体交换食物,但很多女孩在之前有了男伴,虽然两人分担都吃不饱,可毕竟饿不死。排名始终靠前的刘惊云自然也成为了女孩们追求的目标,但面对主动追求者,刘惊云只有一句话:“我不感兴趣。”
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人却误以为他喜欢男人,结果有男人跑过来说他可以满足刘惊云,气得刘惊云一脚将那人踹飞,于是再也没有人敢来惹他了。
作为刘惊云的好友,苏远航在看到刘惊云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之后,打趣说:“现在得到女人太容易了,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刘惊云想了想,说:“我这个人比较自私,我希望我的女人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欣赏,别人……不能看。”
“你的女人?”苏远航哈哈大笑,向一个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子招收,说道:“你过来,你给我过来,我有食物。”那女孩立即跑了过来,苏远航对那女孩说:“今天晚上到我房间来。”那饥饿的女孩感激地点了点头。
苏远航有些生气说:“难道你没有表示吗?”
那女孩忙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苏远航得意洋洋地看着刘惊云,指点说道:“瞧!兄弟,我们得到女人易如反掌,你在矜持什么呢?就算是处男,可是处男值钱吗?听说过一句话吗?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你说的吗,也许下一秒我们就死了。”
刘惊云转过头去,长叹一声说道:“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在抗寒屋和抗热屋一起对抗教官吗,我们曾经是那样的团结,我们都是兄弟。老苏,你让这个女孩走吧,别侮辱她了,我知道你看不上她。你觉得拿别人的尊严来交换,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只是欺辱弱者的快感。我刘惊云虽然不是强者,但是我绝不想通过欺辱弱者来证明什么,真没劲!”
那女孩听到刘惊云的话之后愣住了,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没有人愿意屈辱地活着,可是弱者活着就要受尽屈辱。
“唉……扫兴。”苏远航摇摇头,丢给女孩一包食物,瞪了一眼刘惊云说:“你太残忍了。”
“我怎么残忍了?”
“本来她是糊涂的,现在你却叫醒她了,你说你残不残忍?”苏远航耸耸肩说,“她就该稀里糊涂地渡过这段日子,你当什么烂好人,你现在当好人把她叫醒了,让她内疚自责懊悔——可是有什么用?你让她崩溃自杀怎么办?你啊你,老刘,有时候你做了好事,未必会有好结果。”
“也许是吧。”刘惊云看着女孩失魂落魄的样子,内心也非常歉疚,也意识到未必做好事就对人有益。叫醒糊涂的人,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残忍的谋杀。
刘惊云情绪有点落落失色,他叹了口气,坐在一张椅子上,远远地看到那个被康鼎生打伤的男学员终于抵御不住饥饿,向周教官提出放弃训练,成为一名服务生。
第一个失败者,绝不是最后一个。
刘惊云知道这次考验很残忍,也许接下来的考验会更加残忍,也许自己还不如这个放弃的学员活的洒脱。他扭过去不去看那学员,却看到角落里躺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个子不高,披肩的栗色头发看起来很特别,那是他曾经的邻居,一个害羞的不愿意和人交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