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千多年的和平与安逸终将被人悄无声息的打破。
先帝突然驾崩,六子吴用登基做帝,整顿兵力,讨伐诸国。
于是乎,战乱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而远在那草莽江湖中,也发生了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在位盟主突然暴毙,死样惨绝人寰。
武林各门各派众多,一日无主便一日不得安宁。
则,更多人确实觊觎着老盟主的功法与财富。
所以,这江湖,也乱了。
……
……
忘川河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古老的河了,没有之一。
相传,这忘川河里流着的乃是黄泉之水,沾不得,看不得。
如果说不小心碰到了,哪怕是三魂七魄都要给你勾出来,任你有通天本领也无济于事。
……
沿着忘川河畔边上,可以看到有一座小木屋,被树木遮掩着,难得一处还算空旷的地,屋前有一少年正手拿木剑不断地挥舞着,练习着各种招式。
少年一身青布衣,头上的黑发已延伸至肩,一双眼睛算不得有多凌厉,反倒让人心生怜悯,双手紧握木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很用力。
就这样,时间渐渐流逝,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两个时辰。
眼看着天色渐晚,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收着木剑便走到了忘川河边,坐在河岸边,看着这忘川河,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屋子的门开了,像是尘封了多年一样终于被人打开,随即一位面容沧桑,满头白发的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师父。”
少年察觉后急忙走了过去,站在老者的身前。
“小奇,剑法练得怎样?可有所突破?”
老者是这少年的师父,名叫玉恒,早些年便来到了这忘川河,那时候少年才三岁大点。
“剑法已臻至第七层,并未遇所瓶颈,心法也领悟了几分。”
少年名叫州奇,是玉恒路上捡来的孩子,玉恒待他如师如父,教他武功,传他绝学,才有这如今的铮铮少年。
“好,不错!如今天下正值乱世,群雄割据,狼烟四起,民不聊生,为师能教你的都教了,所以你得离开这里,去做一件事。”
只见玉恒从怀里拿出一本古朴的书卷,说道:“小奇,这是为师能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州奇伸手接过书卷放入怀中,随即问道:“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非做不可么?”
“对,一件你无法逃避,必须要做的事。”
玉恒看着州奇,继续说道:“当今天下虽正值乱世,不过在这东州却是出了一个王,一个想要一统天下的王!而你便是要去助这个王,帮他统一天下!”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王会值得我去帮?”州奇问道。
玉恒道:“此人名叫吴用,是这东州南境的一国之主,如今他已经统一了整个南境,至于你说的值不值得,到时候你自然便知。如果他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没用的话,你自然可以不用管他,做自己想做的去,至于这里,也不用再回来了。”
说完后,玉恒便回到了屋子里,门也被再次关上。
天,逐渐黑了下来,州奇没有离开,就这样在河边做了一晚,期间也曾借着月光看了看玉恒给他的那本书卷。
第二天一早,州奇便离开了忘川河,木屋的门也始终没有打开。
……
……
此时正值正午,烈阳高照,女人们待在家里不敢出来,男人们在外耕做,挥汗如雨。
一处小树林里的几个颇为隐秘的地方,此时已经站满了一个个头戴黑纱帽,身穿黑布衣的蒙面杀手,他们个个手握兵器,眼神凌厉,就像那潜伏在暗中的猎人,等待着猎物出现的那一刻。他们似乎等了很久,却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终于,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一辆马车,三驾护卫,就这样来到了小树林前。
“逢林莫入,我看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为首的那名护卫停下说道。
“绕道?那得耽误多长时间,况且这一路上安全得紧,如今只要过了这林子,很快就能到了,你怕什么?”左边的那名护卫立即说道。
“还是听听夫人的意见吧。”右边的那名护卫说道。
随即三人便来到了马车前,这时车里便传来了女子的声音,清脆如铃,颇为动听。
“有三位将军在,小女子自然不必担心,只是天太热,我怕孩子吃不消,还是快点好些。”
“夫人不必担心,我等定会保夫人和孩子周全。”
为首的护卫说了句,随即众人便一齐入了林子。
“小心点!”
“知道了!”
……
“大人,他们进来了。”
“嗯,准备!”
……
林子的那一边,州奇正躺在一棵树下,时不时喝一口水袋中的水,然后继续躺在那睡觉,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就要穿过了这片林子,三人心里都有点侥幸。
“看吧,我就说没事的。”
“还是小心点,就快出去了。”
……
“好!放箭!”
隐藏在暗处的箭矢终于离弦,一个个犹如饿虎扑食般疾射向三名护卫。
……
“不好!”
三位都是饱经沙场的将军,风声一变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为时已晚,看着这一个个夺命的箭矢,只能拔剑而站,誓死护卫夫人与孩子周全。
待这夺命的箭雨过去后,还好并没有冲着马车去的,三位也只是收了伤,并无性命之忧。
而此时,三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在他们面前已经站满了一个个黑衣杀手,从他们的眼神和刚才那箭矢的角度,力度,都可以看出,绝对都是一流的杀手。而他们的首领则是一身暗红色的布衣,眼神轻蔑,犹如看着待宰羔羊般看着三名护卫。
“杀。”
众杀手皆都拔出手中长剑,然后已最快的速度朝着三名护卫杀来!
“三位将军,黄泉路上,走好。”
“誓死护夫人周全!”
一场惨烈的战斗!
杀手不仅多,而且个个都有极强的实力,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的战斗。
高手对决,一息之间便能了却一条性命,而这场战斗也只是持续了数十息便结束了。
身穿暗红色布衣的首领走到马车前,说道:“夫人,请吧!”
随即便伸手拉开车帘,刚伸手,只见一阵猛烈的寒风吹过,直接吹翻了马车,而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在场的众人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好,有意思。”
那首领刚伸出去的手上已是泛起了道道红丝,他却诡异的笑了笑。
“大人,这?”
“我们走,回去。”
“是。”
众杀手纷纷退去,至此,这林子里只留下来三具尸体,等待他们的只有路经的野兽。
……
“落雪无痕,这是道家的极高身法。”
州奇此时却是站在那掀翻了的马车旁,目露沉思。
……
小树林里,州奇正低头沉吟间,忽然一阵寒风起,随之从天边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能一眼看破落雪无痕,阁下还真是不简单啊!”
州奇双眉微皱,此时在他身前不远处已多了一位蓝袍老者,正面露微笑,稍显和煦地看着他。
“道家的人,蓝袍,云纹,看来你在道家的地位并不低。”州奇看着老者,开口道。
老者略显吃惊,随后笑道:“阁下对我道家的事知道的还不少。”
“说吧,你来这里为何?”州奇淡淡道。
“哈哈!老夫沈笑天,道家三代长老,今日为何来此想必阁下既然目睹了之前的那场战斗心里自然清楚,只不过我沈某对阁下很有好感,想结交做个朋友罢了。”沈笑天说道。
“朋友?无缘无故,做何朋友?”州奇道。
“看来阁下性子冷淡,那么不做也罢,只是,先前发生的那些事还请阁下不要传言出去,以免惹祸上身。”沈笑天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州奇道。
“阁下言重了,沈某也只是好心提醒罢了。”沈笑天道。
“哦?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一下,现在走,放你条命。”州奇道。
“阁下也太不把我道家放在眼里了吧?”沈笑天终于也变了脸色,冷声道。
州奇拔出腰间佩剑,剑身一转,寒光直扫沈笑天。
“这个态度已经很尊重了。”
沈笑天乃是道家三代长老,若是今日在这里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楞头小子一语吓退,那岂不是成了他人的笑柄,它日还如何在这江湖上立足。
“小子,既然你不知好歹,那老夫只好教训你一番了。”
“教训我?你可以试试?”
州奇提剑而立,冷淡的双眼中满是轻蔑。
“好小子,吃我一掌!”
沈笑天飞身跃起,提气蓄力,紧接着便是凌空一掌,阵阵寒风猛烈的呼啸,直朝州奇而去。
州奇屹立在寒风中,纹丝不动。他在等待着,等待着那隐藏在寒风中的一掌。
终于,一个寒冰掌印破风而来,州奇立即提剑而刺,轻易破之。
“难怪,有点实力。”沈笑天心中暗叹。他这一掌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不能如此轻易的便破了,可见这少年的实力之深。
经过这一掌的较量,沈笑天已经收起了心中的轻视,只见他拔出随身的佩剑,开始认真起来了。
州奇率先而行,迎面一记横劈,沈笑天险之又险地降身避开,谁知州奇反应神速,立即回手一记下刺,看着那刺眼的寒光,沈笑天只能将剑横于身前做抵。
一段短暂的兵器碰撞后,只见沈笑天已是满身血迹,一道道鲜红的口子显得异常狰狞。反观州奇,安然无恙,一如既往。
“这小子,不论是剑法,力量,速度,皆远超于我,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绝世天才,这下麻烦大了。”沈笑天心中暗叹。
州奇看了眼沈笑天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再次将剑微微提起。
“这一次,要你的命。”
沈笑天见州奇又要动手,心中一惊,急忙施展落雪无痕,就欲逃走。
“落雪无痕,可惜救不了你的命。”
州奇提剑一甩,剑尖泛着刺骨的寒光以极快的速度朝沈笑天飞去,沈笑天见状心里顿时一惊,就要施展保命牌,这时只见天边突然落下一道惊雷,这才硬生生的将州奇的剑给止住。
“是你。”
惊雷过后,天边露出一道倩影,身着紫色霓裳,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落在肩上,肤如白脂,巧笑嫣然,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
州奇自然不认得她,只不过这股气息与之前施展落雪无痕救走马车内的人一般无二,所以他才会突然开口道。
“幽兰,你来的真及时,再晚一点老夫恐怕就成了死人。”沈笑天朝着这年轻女子说道。
“沈长老不必客气,你我本同门,救你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小子却是留不得。”
幽兰拿来了些疗伤的药递给沈笑天,随后便拔出佩剑,直指州奇,厉声道:“何方宵小!欺我道家!报上名来!”
“姑娘是想要我的命?”州奇道。
“本座问你话呢?说!”幽兰冷声厉喝。
“紫袍,月纹。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有本事追上我再说吧。”州奇说完后转身离去。
“沈长老,你先回宗门去吧,此子交于我便是。”幽兰对沈笑天说道。
“小心点,此子实力非同小可。”沈笑天道。
“嗯。”幽兰轻点颔首,继而朝着州奇离开的方向追去。
……
走了有一会儿,州奇故意放慢脚步,没多久身后便传来了道道凌厉的内力波动,州奇一转身,一道倩影已临至身前。
这下子,州奇可算是把她看了个清清楚楚,细致如每一根睫毛都没有遗漏。
“竟然动用仙踪来追我,倒真是看得起在下啊。”州奇颇为感慨地说道。
“说,你是何人!”幽兰半点不客气,冷声道。
“无名小辈,州奇,有劳姑娘挂心了。”州奇道。
“无耻之徒,眼睛往哪里看!”
州奇这才刚欣赏完头部,正欲往下继续欣赏的时候却被幽兰一剑打断。
看着离自己喉咙不过一寸的寒剑,州奇却是笑了笑道:“虽然生得美,不过这性子却是糟蹋了,既然姑娘不自爱,那也别怪在下不管怜香惜玉,来一次辣手摧花了。”
“前提是,你得有这个本事。”说着间,幽兰便将手中长剑用力往前一刺,预想中的血溅三尺并未发生,因为她面前的州奇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这呢。”左侧传来州奇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柄泛着寒光的冷剑。
几招过后,州奇挽剑而立,道:“怎样?剑法可还入眼?”
幽兰此时已是娇喘连连,心中大惊,道:“没想到,你竟然还隐藏了如此多的实力,现在我落于你手,无话可说。”
紫袍,月纹。足以见得幽兰在道家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如此年纪便拥有一身不俗的武艺,想必也是从小被当做天才来供奉的主。傲慢,自负,这些都是天才的共性,如今碰到了一位和自己年纪一般,实力却差之悬殊的人,想必对她也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
“你有两个选择。”
“为什么不杀了我?”
一处树林里,青衣少年负手而立,在他身后正站着一位有那么一丝倔强的可怜少女。
微风吹落几片树叶拍打在湖面上泛起几圈涟漪。
“第一个选择,从今以后跟着我,纵横天下,改写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
“第二个选择。”
“我选一。”
少女倔强的话语仿佛滞留在空中。
“你就不想知道另外一个选择么?”
“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还有个妹妹,她还有个孩子,我们必须得在一起。”
“道家的遥梦幽兰,我自然知道,只不过那孩子?”
“孩子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少年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正是州奇。
而站在一旁楚楚动人的女子便是幽兰。
州奇走到幽兰的身边,凑过脸去,直到二人的距离不过半寸才停下来,看着眼前佳人那红扑扑的脸蛋,轻嗅着她身上的芳香,热气轻吐在她的耳旁,说道:“你妹妹遥梦爱上了一个她不能去爱的人,并生下了这个第七子。如今,他父亲死了,五个兄弟也死了,你让这样一个身负血海深仇却满世界被人追杀的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如何在这样一个乱世中生存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管不顾?!”幽兰后退几步,看着眼前这个冷血的少年,双眼也不禁泛起了泪花,显得有那么一丝无助,让人心生怜悯。
“如果单凭你二人确实保不了那孩子,不过,这不是还有我么?有我在,那孩子日后定能亲手报仇雪恨。”州奇抬头看了眼天。“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幽兰问道。
“去看看一个值得我帮助的人会是什么模样。”州奇道。
“你不认识?”幽兰问。
“对。”州奇道。
“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还会去帮助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幽兰很是意外,说道。
“或许这正是为了那所谓的可笑的命运吧。”州奇突然有些感慨,说道。
“每个人都有他无法逃避的命运,你不例外,你的妹妹不例外,包括这整个东州也不例外。每个人都被命运安排,而我安排命运。”
看着这漫天飞舞的落叶,独自飞行的鸟儿,孤箫,寒月,它们的命运,看到了,看到了它们内心深处对自由的那一份渴望,没有人会去理会,也不需要,任何一份同情。
“像你这样的人会去帮助的人,我真的很好奇。”
“他如果没那个资格的话,就要看是垫脚石还是绊脚石了。”
……
……
吴统一南境后,剩下残余的叛逆者聚集到一起,并创立了一个组织,称——无忧。
随着吴的领土逐步扩张,逐渐开始向东西两境发展,无忧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们成了最大的反贼,也是吴心中最大的隐患。
金殿之上,身披龙袍的吴用正站在龙椅前,殿下正站着之前埋伏在小树林里的杀手头领。
“骆掌门,你办事不利啊。”吴用开口说道,语气平淡不显分毫。
身着暗红色布衣的骆姓之人,正是南境第一杀手组织七绝门的掌门人,骆先。
“陛下,只因此次有道家暗中相助。”骆先道。
“道家?”吴用思索道。
“具体原因,卑职还未查明。”骆先道。
“给你三天时间,下去吧。”吴用转过身去,坐在龙椅上,示意骆先退下。
“卑职告退。”骆先转身退去。
“道家,真是个碍事的东西啊。”
吴用横躺在龙椅上,略显愁闷。
帷幕后突然多了一道黑影,随之而来的还有漫天煞气。
“事情办的怎么样?”吴用对黑影问道。
“回陛下,一切顺利,三天后便可发兵赵国。”黑影的声音略显嘶哑,带着那浑身的煞气,不禁感到渗人。
“好,总算是办了件有用的事。”
吴用很是高兴,继续道:“这次,你去道家看看,那群伪君子,到底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黑影消失于帷幕之后。
看着大殿之外,吴用道:“道家,朕的天下,岂容你碍手碍脚。”
……
……
“我们要回道家一趟。”
一处郊外的小破屋里,紫袍月纹的幽兰对着站在一旁的州奇说道。除此之外,在木板床上还坐着一位蓝袍云纹的女子,与幽兰相比,多了一份宁静和致雅,少了一份活力和天真。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此人正是幽兰的妹妹,遥梦。
幽兰带遥梦回去的路上收到了沈笑天的求救讯息,这才将遥梦留到这个小破屋里,自己则前往搭救沈笑天。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州奇道。话语平淡却露尽锋寒。
“不,只是你曾伤我道家长老,若是去了的话恐多生事端。”幽兰道。
“你们走吧。”州奇道。
儿女对视一眼,随即离去。
说到底,还是得有人离开。
州奇走到屋外,抬头看着远方。
“为什么会有烦恼呢?”
拔剑,风起,一招一式仿佛都和以前不太一样。
那些为战斗而生的灵魂终将为了生存而战斗,难道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的淡忘了最初的本意么。
收剑入鞘,州奇朝着市集走去。
一步一步,双眼淡漠世间,人来人往。
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终将被黑夜笼罩,有些人,或许就是为了黑夜而生,隐藏在阴暗潮湿角落里的目光注视着无辜弱小的猎物,散落在街边的流浪者,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这才是属于深夜的气息。
还未打烊的客栈点着稀松昏黄的烛火,伴随着州奇的走进,小二立即上前招呼。
“客官,来点什么?”
“一壶好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
找一靠窗的座位,拉一椅子坐下,看着这黑夜,空气开始泛起了湿润。
“酒来咯!客官您请慢用。”
斟一杯酒,饮尽。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生命都是如此的廉价,更何况,爱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