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烦此时已经对骑骡子颇有心得,到了地方,看清记号,最后一阵加速,纵着骡子就是一个远远地跳跃。
然后狂人们紧随其后,不出意料,全都扑通扑通地落进了事先挖好的陷阱里。
莫离一直在旁边注意着,待所有狂人都掉进去,大喊一句:“收网。”
陆伍用力把事先铺好的一大张渔网紧紧地收了起来。
村长此时也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大喜道:“三位仙长果然神通啊!”
莫离和陆伍摆摆手:“村长过奖了。”
胡烦本来跑了半夜,甚感疲惫,听了这话,却叉着腰哈哈大笑,很有舍我其谁的气概,只是出门时摔的一脸灰还没来得及擦,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搞笑。
众人看着他,也都忍俊不禁,不过事情完成地总算顺利,大家也从心里很佩服他。
胡烦骄傲地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骡子,摸着它的头赞赏道:“恩,这真是匹千里骡啊!”
最后把落网的狂人清点了一下,竟然有三十二个,还好坑挖的够大,其中还有八个女的。
莫离问村长:“发生这件事后,村里的人有没有失踪和外出的?”
村长回答道:“应该没有,我每天都派人查点人数,目前还没有发现。”
莫离点点头,神色凝重,“可千万不能发狂的人跑到别的地方,那样事态就失控了,后果不堪设想。”
村长点点头,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好了,忙了一夜了,该休息了。”胡烦插嘴道。
“那这些人怎么办?”陆伍把渔网打了个结,看着几十个狂人在大坑里挣扎着,发狂着,嚎叫着。
村长说:“总不能就让他们在这坑里过一夜,这好歹是村子里的乡亲。”
胡烦和莫离两个人互相看看,都觉得很难办,这么多人,又不能放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眉头不展的时候,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思考:“我有办法。”
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向这个声音的发出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一身蓝色的纱裙,正抱着双臂,自信满满地看着众人。
不得不说,少女的长相娇艳得让人惊叹,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好吧,这些话太陈词滥调了,胡烦能想到的形容是,精致,精致的五官被巧妙的被组合在一张脸上,这完美的拼接让人汗颜于自己的想象力,恰到好处到无懈可击,任何一丁点儿细微的改变,便会破坏这种完美,但这张娇美中带着俏皮的容颜就这么惊艳地呈现于众人眼前。
如果是平时,一定会让人不忍移开目光,但此时,所有人都在沉思而不得其解,只是轻轻地瞥一眼她,便又重新低下头继续想办法。
少女可能没有经历过这种被忽视,撅起小嘴,双手叉腰,又大喊一声:“我有办法。”
虽是在喊,但声音却娇柔动听。
这次众人连头都没抬一下,放佛没听到一样,都继续低头沉思。
莫离揉搓着下巴问:“她说什么?”
胡烦皱着眉头道:“她说她有办法?”
莫离:“她说她有办法?”
陆伍:“她是这么说的。”
莫离:“你们信么?”
胡烦:“鬼才信,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吧,刚才是蔑视,现在是侮辱了,少女愤怒了,气得小脸儿通红。
胡烦看看她,突然温柔道:“小妹妹怎么大半夜地乱跑,是迷路了么?等会叔叔送你回家。”
少女讥讽道:“呸,也不害臊,明明跟我差不多大,还当叔叔。”
胡烦转头问村长:“村长,你们村这小姑娘大半夜地乱跑也不怕遇到意外?”
村长摇头道:“此姑娘并非本村之人。”
胡烦又诧异地问少女:“那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少女道:“你别管我是谁,你们解决不了的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
少女神气道:“你们不是不信么?现在又来问我,我偏不告诉你们了。”
莫离问:“那你怎么才肯说?”
少女道:“除非你们哄我开心。”
胡烦突然抬头看着天:“哎呀,你们看,这天上怎么好多牛在飞?”
少女啐道:“别胡说,牛怎么能上天。”虽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抬头往天上看去。
胡烦指着天上道:“你看,你看,那不是吗,都是被你吹上去的。”
少女发现被骗了,脸一红,气道:“我没吹牛。”
胡烦马上问道:“那你说,什么办法?”
少女撇嘴,“你别想用激将法,我才不上当。”
胡烦表现出一脸不屑:“切,说了半天,还是吹牛,也不害臊。”
少女道:“那我们打个赌。”
胡烦问:“什么赌。”
少女道:“我要是解决了,你就当我的奴隶,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胡烦马上拒绝:“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奴隶制社会,还当奴隶,不打。”
少女笑道:“你不敢打赌,就说明是我赢了。”
胡烦不服:“没赢,你就是吹牛,我就不信你有办法。”
少女道:“有办法!”
胡烦:“没有!”
少女:“有!”
“没有!”
“有!”
“没有!”
……
众人就在一旁,无奈地看着这两人变成了小孩吵架似的,无穷无尽的争辩。
“停!”莫离大喊一声,打断两人,“胡师弟,且看她有什么办法,是否吹牛,一试便知。”
胡烦心虚,小声说:“不行,万一她真有办法呢,我就成了奴隶了。”
莫离道:“那你还是信她了?”
胡烦道:“反正可我不冒险,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
村长也凑过头来,低声道:“胡仙长,大局为重啊。”
胡烦看看态度诚恳的村长,看着坑里还在挣扎的狂人们,为了人民,为了伟大的革命事业,为了构建和谐社会,一咬牙,一跺脚,“好,豁出去了。”
三人商量妥当,莫离上前一步对少女说:“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蓝蔚,蔚蓝蔚蓝的蓝蔚。”
胡烦嘀咕道:“听着就像顺口溜。”
莫离说:“姑娘,这个赌我们打了,但不能当奴隶,这么说太难听,但我胡师弟会在不伤天害理的前提听从姑娘指示,但必须规定个时限,总不能一辈子跟着姑娘吧。”
蓝蔚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便点头道:“好,不叫奴隶,但他必须保护我的安全,时限嘛,就一个月。”
莫离道:“好,姑娘够爽快,那么一言既出。”
蓝蔚道:“驷马难追。”
胡烦心道:“你俩是爽快了,合着就这么把我卖了。”
莫离道:“姑娘请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胡烦道:“等会儿,光我下注了,你呢?你如果输了呢?”
蓝蔚问道:“你说怎么办?”
胡烦一脸淫笑道:“你也当丫鬟,伺候我一个月,一切都得听我的。”
蓝蔚自信满满道:“好,就依你说,本来还想好好对你的,听你这么说,看我到时候怎么整治你。”
胡烦心里越没底了,有点儿后悔,却也没有退路。
一切谈妥,只见蓝蔚从腰间布囊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走到大坑边缘,让众人躲远点儿,然后把口袋对着大坑一扬,洒出白色的粉末,散落到了坑里。
蓝蔚一扬之后,也灵巧地跳开,笑眯眯地看着坑里。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