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水面上,站了一个身穿红色长纱衣的男子。等等?!水上怎么会站人?!
那名男子手抚一把琴,静静地站在水中央…………
“木从梨生,木自梨来。木从梨生,木自梨来。木从梨生,木自梨来……”红衣男子一边弹古筝,一边轻声念着这一句词。
“先生为何一个人立在这水中央独奏呢?”是洛心苓。
天起雾了。
洛心苓一个人穿着白色连衣裙,大晚上没事瞎跑。弄得和只鬼一样乱荡。却看到了红衣男子一人弹奏。
那红衣男子并没有理会洛心苓,依旧自奏自唱。待那红衣男子弹奏完毕后。他转过头,看向洛心苓。洛心苓便友好的与他对视。
红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颇有兴趣地问:“小姑娘觉得在下弹得怎样?”
洛心苓心里一惊:这都新世纪了,世界竟还会有如此衣着外表与中国古代风格完全一样的美男子。难道他穿越了?看他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种神秘。而且,他居然可以站在水中央自然弹奏?!
“先生的琴声给人一种若有似无的感觉。那种琴音仿佛让倾听者升入天堂,看得见却莫不着。琴音精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敢问,先生姓名?”洛心苓微笑。
红衣男子看出洛心苓的小心思,细细解释:“谢谢姑娘夸奖。我叫,梨木。从我3岁时,便开始学习古筝。现在就是一名琴师。我这几天恰巧路过贵宝地,见贵宝地风景甚好,颇有情调。就想以景弹奏。而在这水面之下,有一层席子铺在上面。自然而然的,我便能踩在水上了。不信姑娘也可以来试试。还有,我经过20年被古风熏陶,从衣着到言语好似古代之人。姑娘不会嘲笑我吧。”
天哪,洛心苓心里的所有疑问都被他看出来了。但她仔细一瞧,水面上还真有一层席子,洛心苓轻轻下水,踩在席子上。水面只是微微波动,从远处看,还真像踩在水面上了呢!搞了半天原来不是穿越的啊。瓦特?琴师?童国有这个职业么?!
洛心苓笑的更加灿烂:“梨先生,我叫洛心苓。您的词是否太简单了?我恰巧会填词。不如我帮您的曲填词?”
“甚好。”
“请梨先生给我一些时间想想。”
“嗯。”
月光撒在两人一筝上,岁月静好。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洛心苓迷之微笑。
“比翼词
汝吾之命源于古,
天资漫雪与谁舞。
若君赠心之以妻,
苦乐也只酒一壶。
木从梨生,木自梨来。
为君绾青丝,为君白纱褥。
万般柔情为梨木,
生死不过相思苦。
不知,我作的词梨先生可否满意?”洛心苓胸有成竹。
梨木拍手叫好:“在下真与小姑娘投缘。这样一来,再搭上我的曲,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一切都如洛心苓所料。她知道梨木绝对会很高兴。因为,如果她洛心苓作词敢称世界第二,就没有人敢称世界第一!
洛心苓靠近梨木和他的古筝,她缓缓拨动琴铉,抬眸:“梨先生,不如你弹琴念诗试试看?”
“小姑娘何不与在下弹唱演奏?”梨木轻轻看向洛心苓。
该死!他怎么知道她会唱歌?
梨木淡淡解释道:“自古以来,会作词者,必会跟曲。”
“…………”洛心苓算是默认了吧。
深夜,红衣似火,白衣似雪;红衣抚琴,白衣鸣歌。不远处的金色寺庙匿在大雾里若隐若现,仿佛回到古时盛景…………
他们弹唱演奏完毕后,互相对视,微笑的点了点头。
“梨先生琴艺如此高超,只是在童国并没有名声。不如?你加入我们莫氏教育集团?”洛心苓蜜汁微笑。
梨木垂眸,道:“算了吧,我一生喜欢逍遥自在,四海为家。但还是要谢谢小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洛心苓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梨先生要在哪里歇脚呢?既然梨先生喜欢四海为家,不如,就在我家歇息一晚?明日若梨先生要离开,我可以送您一程。”
“多谢小姑娘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梨木始终保持微笑。
于是,洛心苓就把他带到了自家门口。开了大门,给梨木收拾好了一间房。
洛心苓,你外公的房子究竟有多大?
梨木把洛心苓打发走后,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还不时瞄瞄房间。
然后,他掐指一算……
他与洛心苓渊源极深!梨木记得,他父亲遗嘱。让他此生不可动情。因为梨木父亲就是为情所伤。最后,被自己老婆害死。
梨木深深记得父亲的遗嘱。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离开了洛心苓老家……
但他还是个仗义人,给她留了封书信。说自己因有家事,不得不离开。于是就自己走出山谷,在路边打了辆车,离开了洛心苓老家。
朝阳被时间唤醒,从天边爬了上来。
早晨洛心苓带着辛妍颜他们去梨木的房间。
可是打开门,床上只是安静的躺着一封信。而床上用过的被子都是叠的整整齐齐。
“小姑娘,请原谅在下的不辞而别。只是因为在下家里有事,实在不能耽误时间。所以,希望我们后会有期吧。”
辛妍颜把整封信都大声读出来了。然后吐槽:“这琴师果然够古董!说话都带着一种古人范儿。”
洛心苓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其实,梨木在留下这封信的时候,心中也是觉得很可惜:和我这么有默契的小姑娘,却是自己的桃花劫。但是父亲遗嘱不可违。我和她也会后会无期。只是写出来,怕伤着她的心罢了。况且,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哪儿来的家事?说起来真是在讽刺自己。
这几天,洛心苓真是过得心不在焉。离国庆假快结束的最后五天。他们七人回了北京。
汗皇园坐落在北京郊区,它迎接着每天的日出日落。
而洛心苓,她每天总有那么一会儿,会望着太阳发呆。她在思念那个和她琴瑟和鸣的梨先生。
缘,源于心,现于遇;乃无人操控也。天自有因,人必为果。既,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妍颜,今天我想出去散心。中午饭我自己在外面解决。你们不用担心!有事给我打电话。”洛心苓向辛妍颜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驱车离开了汉皇园这一带。
到了北京城中心。早晨马路上依然是人山人海。
洛心苓没有终点的随处浪。看到有好吃的就买点。在一家名叫做:“皮皮虾,我们走”的奶茶店里买了一杯奶茶。
一个人,一根糖葫芦,一杯奶茶,一条街。
在小街的最尽头,一个孤独的影子坐在那里。他旁边还立了一张旗子。那旗子上写的是:算命。
洛心苓从街头望到街尾。他衣袍像一团火,身边有一把古筝。那个孤独的影子有点熟悉……
因为是早晨。除了马路上有许多轿车,公交车。没有谁会注意到这条窄窄的小街。
天,好像下雨了。洛心苓转身一望,旁边有一把古色古香的雨伞。她打起雨伞,缓缓向街尾走去。
在走到离算命师只有五米的时候。那算命师却刚好起身,便顺手拿起旗子,从街尾走了出去。
洛心苓以极快的速度瞄了一眼算命师的手。
那双手纤细如玉。洛心苓脑袋里闪过梨木弹古筝的样子。
他的手也是纤细如玉,他也是红袍如火,他也是一把古筝不离身……
洛心苓沉思了一会儿,她丢掉纸伞。以最快的速度向他离开的方向冲去。
她追他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那个四合院种植了许多小花。没想到繁华的市中心居然会有这么清净的小院。
她偷偷地向大厅里望去。里面摆着一些东西,有罗盘、葫芦和鲁班尺。这些都是算命要用的的东西。
于是,洛心苓大胆的走进大厅,安静的没有一个人。
“铮铮铮铮铮铮……”弹古筝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洛心苓寻着这声音的源头,到了后花园。后花园不大。有一个小湖,湖中间有一个小亭子。其他的全是种的花。
那亭上,一袭红袍,一盏清茶,一把古筝,一缕青烟……
洛心苓藏在柱子后静静的看着那一处和谐的风景。
“小姑娘要欣赏,就出来欣赏吧。”梨木开口了。
于是,梨木就把洛心苓拉到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并递了一杯清茶给她。
还没等洛心苓诉衷肠,他就先说起自己的故事了:“我是一名算命师,并不是什么琴师。我自幼钟爱古筝。从三岁就开始学习它,我父母都很支持。可就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母亲竟不顾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害死了我父亲。便丢下我和父亲离开了。父亲临走前嘱咐我,一定不要产生男女之情。但是,天意弄人。那日,你我相遇之后,我掐指一算。你竟是我的桃花劫。父命在身,在下只好不辞而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还是遇见了。既然遇见了,不如我们再合作一次?”
“……”洛心苓有一点懵,第一次听别人说这么长的话,难免有点犯晕。“嗯。”但她还是答应了。
她在唱的时候,有一点心不在焉。
为什么他们之间有桃花劫?梨木二十三岁,而洛心苓只有十六岁。他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的话,那这阵容是不是很强势?!
梨木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停下了手中的弹奏:“小姑娘,我是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靠!他居然会读心!算命师好像没有这个技能吧!
然后洛心苓就尴尬了。因为这样子感觉她洛心苓很自恋。而且,感觉她被嫌弃了……
但梨木好像也意味到什么了,立马改口:“对不起,小姑娘,我让你没有台阶下了。是在下的不顾别人感受。请小姑娘原谅。”
洛心苓巧妙的转移话题:“没关系,梨先生。我想请教梨先生一个问题。”
“请讲。”梨木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梨先生会读心术?”洛心苓很直白。
梨木缓缓抬起头,淡淡一挑眉,说:“在下确实会,这个就是在下祖传的绝招了。”
“那不如梨先生去莫氏教育集团吧。况且,您的古筝又弹得这么好。所以在那里,您会有更好的发展的。”洛心苓努力的为莫氏打广告。
“不了,我有我自己向往的生活。”梨木他已经淡薄名利了。
洛心苓苦笑:“没想到,梨先生如此有追求。像我这种没品没味的人。实在是体会不到高尚的生活了。”
“小姑娘谦虚了。”梨木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盏。然后笑而不语。
他又抬头看看天上的烈阳,垂眸,道:“快午时了,不如小姑娘就在在下这里解决午饭算了。也好图个清净。”
其实,洛心苓对这一声一声的“小姑娘”还是蛮建议的。但是又莫名的觉得很亲近。而且,从她第一次遇见他。他就称呼她为小姑娘。所以就没有提出不满。
“铃铃铃……”
她的手机响了。是辛妍颜的电话。
一接通,辛妍颜就来个惊天狮子吼:“心苓!你吃中午饭了吗?!你在哪儿吃呢?!”
洛心看哭笑不得。而且,电话里还隐约听得见有越玺,舒铭齐和莫余浅他们三个打闹的声音……
洛心苓在电话里给辛妍颜他们翻了一个白眼,说:“我说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啊。我在我朋友家呢!人家喜欢安静,所以请你们安静一点。”
辛妍颜隔着电话屏幕都能感觉到洛心苓那边的安静。给她更多的感觉是清净而不染红尘。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洛心苓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嘟嘟嘟嘟……”
梨木调侃洛心苓:“小姑娘你那帮朋友真有趣。对你还挺好。”
洛心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天正午,充满古老气息的院子里。却是与平常的清净格外不同。
还是在那个小亭子里。他们两,一人一盏清茶,一人一小碟青菜,一人一小碗白米饭。
“谢谢梨先生了。”洛心看特别客气。
梨木却一脸无辜:“谢什么谢啊,在下还怕小姑娘你吃不惯这样清淡的食物呢。”
一顿简单的午餐就在两人的谈笑风生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饭后,他们两下起了围棋。
“承让了,小姑娘。”梨木淡淡地笑了笑。
梨木轻松的赢了这盘棋。
洛心苓甘拜下风。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有点不舍地说:“梨先生,天色不早了。我想我应该回家了。下回有空的话,我一定来找您叙旧。”
梨木向洛心苓挥了挥手,说:“小姑娘,在下的住房就在这个地方。有事没事,都可以找在下聊天。或者在下还能为您算个命呢!后会有期。”
“好!”只留下洛心苓潇洒的回答。
待洛心苓走后,梨木转身回房。然后,掐指一算。
“桃花以犯,一错再错。”他和洛心苓的命数就这样脱口而出。
回到家中的洛心苓。想着今天的事,兴奋不已。
辛妍颜她一直在问,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不然洛心苓为啥这么高兴。
洛心苓迟迟不肯给辛妍颜他们说。因为,这么美好的事。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回味。
晚饭后,她一个人坐在汗亦宫门口的大秋千里。莫余浅偷偷跑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洛心苓的肩。
“……”只能说莫余浅把洛心看吓得无语了。
“听妍颜说,你今天去了朋友家。对了,你朋友是谁。我们不可能不认识吧。”莫余浅关心道。
洛心苓对着他笑了笑,说:“他,是简君顾。我今天想去他家看看,于是就在他家吃了一顿饭。”
莫余浅终于放心了:“哦哦,你原来还会去他家看看。那我就放心啦。辛亏不是被猥琐大叔逮住了。”
洛心苓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说:“哥,你快回去吧,我一个人想在外面坐会儿。”
“那你冷了要进来哦!”
“嗯。”
洛心苓她为什么要隐瞒她去了梨木家的事实?而且,莫余浅说猥琐大叔。还真把洛心苓说的有点心虚了。
虽然梨木不算大叔,也不猥琐……
正好相反,梨木他还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对人有礼貌,年轻有为。反正各种褒义词用在他身上大概都很合适吧!但是为什么洛心苓会觉得莫名心虚?
此时,她和他都望着同一轮玄月,心中念着同一个事。
“桃花劫,既然躲不过,那么就迎接罢。或许还可以化为姻缘一桩。”
这是梨木为自己算的命。
“呵呵?化为姻缘一桩?梨木,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只见一个穿着打扮非常社会的人闯进了梨木的小院。
梨木面无表情回答他:“干你何事?”
“作为你的弟弟,当然有我的事了。”那人继续bb。
“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的弟弟。”
谁在嘲笑他?
蝉变
蜕茧莫无情,
脱壳莫失心。
蝶舞千年华,
夜深泪湿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