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苓,吃东西吗?”范智乐关心地问到。
洛心苓淡淡地摇了摇头,后来范智乐又连续和她说了几句话。而洛心苓不是摇头就是点头。连句像样的话都没和范智乐说过。
但范智乐只是轻轻叹口气。为了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可以等!
连续几天,洛心苓都没有给范智乐正经地说过一句话。除了校方后援会开会有几个问题需要提出来,让范智乐改正以外。但就连开会也不会正眼直视范智乐。
这样的日子,谁等得起?!
小白兔也会发怒。
范智乐突然站起,把手里的食物,往地上使劲一摔。说:“洛心苓,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洛心苓愣了,心虚地摇了摇头。
“呵,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你觉得玩弄我的感情很好玩?对么?”范智乐冷笑道。
然后就扬长而去。
只留洛心苓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最近她精神不太好,别人说的话都要好好思考一会儿。
她被范智乐这么一讽刺,大脑全部恢复以前的状态。眼眶渐渐泛起泪花,她再一次体会到了被人抛弃的感受。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梨木……”洛心苓呢喃着梨木的名字。她靠在凳子上,很无助。想起了曾经的种种,她还不够强大。她总是为情所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第二天,校方后援会再一次聚在了一起。洛心苓试图去读透范智乐的心,然而,从范智乐的眼神中闪过的只有冷漠。洛心苓也在心中冷笑,她会为了自己,为了梨木而坚强。他范智乐算个diao!玩弄他感情又如何!
午后,博才学院的学生们都在努力刻苦学习。整片区域安静的不得了。
“奚杰,你出轨你还好意思?!”
“老子就没做错!你要怎样啊?!”
“你们都别吵了!”
忽而,高一一班门口出现了三道不和谐的声音。首先辛妍颜自然是惊讶的不得了,因为奚杰是她父亲。这时,午自习下课铃身也响了。那些八卦的同学们都跑出去围观。
辛妍颜首先跑出教室。看到了她狼狈不堪的父亲和父亲的小三,还有身穿制服的母亲。
“妍颜,你来了。你看你爸爸现在没钱了。就快要沦落到去街上乞讨的地步了。你们母女两现在日子这么富裕,就看在我是你的父亲的面子上借我们点钱吧。”奚杰毫无节操的求着辛妍颜。
莫余浅刚好公司有事就出去了,只留她妍颜老婆在学校。其实辛妍颜很想哭,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让莫余浅觉得自己很懦弱!什么事都要让莫余浅来操心!
辛妍颜抱胸,说:“呵呵,奚杰,我是你女儿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不要在学校里给我丢脸了。”
辛妍颜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人。辛妍颜立马安抚好了她妈妈的心情,就让她自己回去工作。有许多人都想帮着辛妍颜,但都被她拒绝了!
辛妍颜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不是一个只会靠自己男人的人!
奚杰紧皱眉头,说:“什么?!奚妍颜!你敢说我不是你爸?!”
“第一,我不姓奚。第二,你特么是我儿子!好啊,奚杰,既然你想出丑,那我让你出丑出的彻底!在场的各位听着,我把他这十几年的为我做的一切都说出来。”辛妍颜毫不留情。
辛妍颜七岁那年,家庭原来幸幸福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奚杰就对自己的母亲辛韩露不闻不问,在家里还经常对着辛韩露发脾气。辛韩露也就忍了,处处忍让。接下来,奚杰每天都夜不归宿。只留辛妍颜和辛韩露在家,那个时候辛妍颜还叫奚妍颜。辛韩露搂着辛妍颜,说:“妍颜,你爸爸最近是怎么了?要不你去问问他?”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辛妍颜带着哭腔。
而辛韩露却突然嚎啕大哭。
连续过了几天,她们都是在种种悲哀里度过的。那时辛妍颜家里并不富有,买的房子还有50万房贷没有还。本来奚杰和辛韩露的工资,也能够让自己家里丰衣足食,但那一段时间,奚杰没有给家里拿一分钱。从此失去了踪影。
辛韩露带着辛妍颜在北京城四处寻找奚杰的踪影,终于时隔两个月。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在一家小房子里找到了奚杰。
奚杰身旁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辛韩露瞬间明白了,泪水如瀑布般落下。她冷静下来了之后,问那个女人:“你这样做还有没有良心?”
而那女人却是满不在乎地回答:“这有什么,没有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辛韩露,离婚吧。我不爱你了。房子归你,孩子我要。”奚杰做出了一个极度猥琐的表情。
辛韩露却突然下跪,说:“奚杰,我求你不要离婚。求求你……”
辛韩露放下了她那无比宝贵的自尊,低头求着奚杰。
而奚杰却一脚踢开了辛韩露,说“辛韩露,我不想再重复一次。房子归你,孩子归我。”
“爸爸,我宁愿跟着妈妈去要钱,我也不会跟着你!”辛妍颜不知哪来的勇气,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不……”辛韩露无力的跪在地上。此时才七岁的辛妍颜,也很无助,除了能说几句话以外。看着妈妈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时,辛韩露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抬起头突然看向辛妍颜,说:“妍颜,快,你也求求你爸爸。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辛妍颜赶紧跪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爸爸,你不要和妈妈离婚好不好,呜呜呜呜……”
奚杰扶起辛妍颜,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带着虚伪的父爱说:“妍颜,你以后跟着我和这个漂亮妈妈好不好?”
“不,爸爸,不要离婚……”辛妍颜哭得更加伤心了。
“为什么,奚杰,你告诉我原因。”辛韩露还在垂死挣扎。
奚杰轻蔑的笑笑:“呵呵,因为你懒。”
“那我可以改啊,奚杰,我求求你不要离婚,好么?我爱你。我离不开你……”。辛韩露抱住了奚杰的大腿。
“我不爱你。”短短四个字从奚杰口中吐出。
于是她们母女两又求了很多次,奚杰态度依然很坚定说要离婚。
终有一句话,彻底让辛韩露断了她想和奚杰继续生活下去的奢望。
“辛韩露,你滚吧!我看到你就恶心!听到你声音我就想吐!碰你一下我都害怕自己得了艾滋病!你给我滚!你离我远些吧!”奚杰彻底愤怒了。
辛韩露没想到自己在奚杰心中是这样一个邋遢龌龊的人,放荡yin乱。“妍颜,答应爸爸。如果你数学能考全班第一,我就不和你妈妈离婚了。好不好?”奚杰逼着辛妍颜。
辛妍颜数学成绩倒数第一,而奚杰数学又是非常了不起的。他自然也希望自己女儿也数学成绩好,奈何辛妍颜数学确实倒数第一。
辛妍颜想了很久,才不甘地说了一个“嗯”。
辛韩露拉起跪在地上的辛妍颜,颤抖地说:“奚杰……你不要逼她。”
然后她们落魄地回了家,那天晚上辛韩露一夜没睡。眼睛哭肿了。
“妈妈,我好害怕爸爸。”辛妍颜柔弱的声音再次刺痛了辛韩露千疮百孔的心。
“妍颜,不要怕。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挽回你爸爸。”辛韩露搂紧了辛妍颜。
辛妍颜却放声大哭:“妈妈,我怕,我怕爸爸又打我……”
辛韩露大惊,说:“妍颜,你爸爸打你?”
“嗯嗯,你不在的时候就打我脸……”
“对不起,对不起,妍颜。这些你妈妈都不知道……”辛韩露非常自责。
她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过了几个月。几月里辛韩露天天给奚杰打电话,奚杰却不耐烦的挂掉电话。奚杰在那边工作,却一分钱也没有给辛妍颜拿。连基本该尽的义务责任都没有做到。
这让辛韩露彻底看透了奚杰,当初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和奚杰在一起,就是太爱他了。
现在,人心鄙陋。
辛韩露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奚杰离婚。而奚杰却说不要和辛韩露离婚。
辛韩露十分不解:“呵呵,奚杰,你不是非常想要我们离婚么?”
奚杰猥琐地笑了笑,说:“哈哈,我没有在外面找女人呢。我是爱你的,韩露。”
辛韩露甩给奚杰一个耳光,说:“我不爱你。”
然后那个女人可怜巴巴地看了奚杰一眼。于是奚杰眼睛一闭,说:“这几天我忙,有空回来和你离婚。”
辛韩露带着辛妍颜走了,等着奚杰回来离婚。然而,辛韩露催了很多次,奚杰却依然说没有空。这么拖,差不多就又拖了一个月。
一年后,奚杰还是没有离婚。奚杰依旧没有给辛妍颜她们拿一分钱,这些日子里,辛韩露重新振作,将辛妍颜的姓改了。辛韩露做了莫氏集团COO,也慢慢把50万房贷还完了。大家也开始各做各,从不联系。
直到熬到了辛妍颜高一的时候。
那些围观的群众都耐心听完了辛妍颜的辛酸血泪史。
奚杰羞得无地自容,因为直到现在,他们之间还保持着义务责任。而奚杰却一分钱没拿,反而还向辛妍颜要钱。
辛妍颜继续讽刺奚杰,说:“奚杰,我想问你。这么年了,你为我和我妈做了些什么?你特么何必这么为难我呢?童国人何必为难童国人呢?!对吧?你是想让别人说我不孝吧,说你老了,我不给你拿钱。如果你死了,别人恐怕要说我连个棺材钱都不肯给吧。那我呢?你为我做了什么?说啊?”
奚杰无言以对。
这时,那个女人开口了:“辛妍颜,你不要太过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打住!我再说一次。他,是我儿子。他是我的王八儿子。还有你,你是个谁?保姆?朋友?不,都不是。你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辛妍颜你住嘴!我才不是小三!”
“呵呵,那你是什么?整天能和奚杰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人难道不是小三?好啊,你说你不是小三,那你就是小姐!”
他们真的无话可说。
辛妍颜又继续讽刺奚杰:“奚杰,你看。我数学成绩倒数第一,我特么依然可以排在童国高一的前几名!你们不就是想要钱么,好啊。把我母亲给你们下过的跪,全都跪回来。跪回来,我就给你。我不需要你借,我特么不稀罕你还给我的钱!”
说罢,辛妍颜直接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在奚杰的面前晃了晃。
“哦,对了。马上和我妈离婚。”辛妍颜又补充道。
奚杰和那个女人立马下跪……
这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一个人居然可以为了利益放下自己的尊严。
“奚杰,收起你那可怜的膝盖吧。你的膝盖并不值钱。”莫余浅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他一回来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辛妍颜、奚杰和那个女人。而且奚杰和那个女人还是跪着的!莫余浅知道辛妍颜的家事,他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奚杰更丢脸,但是最近他们很缺钱。只能暂时把面子搁下。
舍不得面子套不住钱。
而奚杰也是个聪明人,现在辛妍颜有钱了。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摇钱树,坚决不和辛韩露离婚。
没有见过这么贱的人!不知道多少吃瓜群众都想把奚杰和这个女人暴打一顿!
奚杰还是毫无节操,说:“我不会和辛韩露离婚的。”
莫余浅厌恶的瞄了一眼奚杰,冷冷道:“你这样触犯法律了。你又不负你的义务责任,又不离婚。so?你想怎样?如果,真的追究起法律责任。童国可是很狠的,那么你可以坐几年牢了。”
奚杰一听到坐牢,脸都白了。立马改口:“我离,我离!那我老了还有赡养费么?”
人啊,就是这么贪婪。
“去妮马的赡养费!”辛妍颜此刻心中千万头操妮马在狂奔。
最终是奚杰签了离婚协议书,拿着那张信用卡带着小三灰溜溜地走了。
洛心苓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好戏,原来,每人都各有坎坷……
辛妍颜这回真的狠了,将自己腹黑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辛妍颜目送着奚杰离开,她得意的笑了。她没有哭。
下午,洛心苓又再一次来到了梨木的四合院。湖心亭上的木桌上依旧摆着那把古筝,而古筝旁还有一张宣纸,一根毛笔。
洛心苓踏上湖心亭,弯下身子。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梨木,我等你”。
她靠在木桌上,她依旧相信梨木。即使现在梨木无踪无影。
洛心苓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她梦见她身处一片白雾迷蒙的地方,自己身穿“寒陌流芸步”。白雾中隐隐约约带着一点金黄色。
她梦中回到了寒陌宫。自己站在寒陌宫的大门中。她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男子,悬空举起一根金色的毛笔。
正是梨木!梨木悬在空中,用毛笔尖直指九天。像是什么祭祀活动。
洛心苓看着看着,发现自己也飞了起来。梨木一个优雅转身搂住了洛心苓的腰肢,两人就这样悬在半空中。
梨木一只手举着毛笔,另一只手搂着洛心苓。对着洛心苓迷之微笑。
“洛心苓,去死吧……”梨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邪恶,然后看着洛心苓惊恐的面孔。
梨木松手,洛心苓就这样直直的从半空中掉入山下的万丈深渊……
只听得“扑通”一身。洛心苓掉在了河滩里,一身华贵的“寒陌流芸步”被水打湿了。接着一点微弱的力量,她缓缓爬起,身上是大片红色。
洛心苓十分不解地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顶上的寒陌宫。
不,这绝不是她老家。她老家没有这么高的山。她隐约看见梨木那一抹红色依旧悬在半空中。
洛心苓身上的血止不住,她昏死了……
自己此刻像是一个看客,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忽而,不知从何而来的千万支毛笔刺穿了梨木的身体。
“夕溯梨,你擅自运用笔界禁术,改写司命命盘。自当遭天谴。”一个空灵的声音回响在空中。
梨木倒在寒陌宫大门口,口中喷出鲜红的血。看着山下昏死的洛心苓,得意地说:“呵,可是她最终还是死了呢。我们马上就可以相见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遭受天谴又怎样?!”
天气大变,雷雨交加。天上说话的神仿佛不高兴了,语气带着一丝明显的怒意:“夕溯梨,司命正是历劫之时。你执意让司命快速苏醒,那么司命功力将会减去一大半。你想过后果没有?”
梨木大笑,说:“慕容毂,我只想快点和寒陌苓相见,你奈我何?!”
梦到这里,洛心苓大惊。被吓醒,赶紧从地板上爬起,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什么梨木就是夕溯梨,什么慕容毂,什么司命。
听他们的对话,司命好像就是寒陌苓!
洛心苓使劲一拍脑门,自己怎么这么迷信。梨木就是梨木,绝不可能是什么夕溯梨。
洛心苓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心中有点累。梨木为什么想让她死呢,不管是梨木还是夕溯梨。
而且,洛心苓发觉,梨木以前是想让自己自杀。这一次在梦中,梨木自己亲自动了手,最后遭受天谴!
难道,这就是梨木想让自己自杀的原因?!若是他自己动手便会遭受天谴?!那自己和寒陌苓又是什么关系?!
洛心苓越想越复杂,便不再去想那个梦。就当是自己做了一个神话般的梦,虽然梦里很留恋梨木在空中搂着她的样子。
她离开了四合院。在她走后,湖心亭却站着一个红衣男子。
“心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可能还不知道,司命就是寒陌苓,寒陌苓就是你。也是为了我们能够早点相认……”梨木拿起那张纸,轻轻抚摸着那纸上的字迹。
“你的字依旧写的很美呢,司命星君寒陌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