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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聚散离合

天岁城外,上云河边。

三月的杨柳迎风招展。小二盘腿坐在树下,正自闭目养神。

距离上次与小尔在此分别已三年有余。与小黑、小白他们分别了也已整整两年。

上次与小尔分开后,三人便即游历天下。历时一年多,乾元百州被三人游了个大半。这时,小黑却忽然收到了族内传讯,不得不赶往无尽大山。三人就此分别。小白动身前往天山继续精研剑道,小二则继续游历,探访生身父母的下落。

三人约定,两年后在天岁城汇合,一同赶往风云大陆。

如今,两年之期将至,小二早早的便来到了天岁城,等待二人归来。

两年间小二游遍百州,足迹遍布整个东方大平原,可是仍未寻到任何与自己的家人有关的信息。

不过这种结果早在小二的意料之中,小二也并不灰心。一路上小二亲眼目睹人世沧桑,百姓疾苦,在战火纷飞中尽己所能的帮助了一些亟需帮助的人。

然而浊世滔滔,小二的义举如杯水车薪,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世中。

历经人间百态,如今的小二更显成熟与豁达,也少了份曾经的偏激与执拗。

但是这份相思的执念却从未改变!

如今,已是三年啦……!小尔,你可还好?

这三年来,岑小二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着李小尔,以至于约定之期未到自己就早早的赶来了天岁城。

……

感觉到一旁有人走近,小二睁开双眼,正看到牵马向自己走来的白小白。

两年未见。

如今的小白已和分别时大不相同。

一袭纯白若雪的长袍笼在身上,一头飘逸的白发垂至肩头。远远望去,小白就仿佛出尘离世、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一般。

面色更显萧索,神情亦显孤冷。

缓缓走来的小白手牵一匹白马,腰悬三柄利剑。另有四柄负在背后。七剑在身,独特的造型中藏着非凡的剑意。

“你来啦,小白。”小二说道。

“嗯!”小白重重点头。

许久未见,三人间的友谊在时间的沉淀下更显甘醇。

“就只差小黑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的最晚!”小二笑道。

“嗯,真不知道那家伙如今怎么样了,我记得那天他走的挺急。”小白开口道。

小白很是担心小黑。总感觉小黑还有什么东西隐瞒着大家,而且那日分离时小黑显得有些神色慌张,不知是出了何等变故。

“嗯,再等几天,不行我们就去无尽大山找他,我也正好回趟山寨。”小二这些年来四处游荡,只回过一次山寨。现在着实有些想回去看看了。

当时小黑匆匆离开时留给二人了一张草图,如今看来,小黑也是想到自己可能无法按时赴约,所以留下了线索,想要小白他们去找他吧。

半个月后。

约定之期已过,小黑果然未到,二人向西出发,赶往无尽大山。

一个礼拜后,二人路经平安二州,顺道去了李明府上拜谒。

李明见到二人归来,大为欢喜,把酒言欢自是不在话下。

此时的平安二州比之两年前要繁华了许多。

天师死后,宗州再次陷入了混乱。曾经的神徒、将军们各自分离出去,引得整个东方大平原更加的动荡不安。在此大的环境下,平安二州能够超然于事外,反而发展的越来越好,实属不易。

欢饮大醉。

次日,三人辞别李明,继续西行。

不日,抵达山寨。

随着老炎虎昏庸统治的结束,天虎部落重新回到了多年前的无法地带。凭着侠义二字,如今的山寨在陈甜甜的带领下愈发的蒸蒸日上,竟然稍稍回复了往昔的荣光。

看着热闹非凡的山寨,小二由衷的感到高兴。一激动,将自己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所得的珍奇异宝一并拿出,全都捐给了山寨。

甜甜姐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兄弟们依旧是那么豪爽热情,山寨的夜宴依旧是那么酣畅淋漓,只是寨子里如今多是些陌生的面孔,物是人非,难免少了点曾经的感觉。

狂欢是一群人的落寞。

小二从甜甜姐口中得知,陈大他们再也没有回过山寨。刚刚还开怀畅饮的小二心中顿感五味杂陈,只希望义父他们如今都还安好。

夜已深,趁着蒙蒙夜色,小二他们偷偷出发,悄然离开了山寨。下次再见,不知已是何时。

虽然饱经沧桑,但是回家的感觉依然能够触动小二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凭栏独望,月色正好。山寨的月光清冷而皎洁,月光下,陈甜甜望着西方,潸然泪下。

……

一别数年,无尽大山依旧翠色盎然,仿佛恒古以来便是如此。

风尘谷依旧狂风呼啸。小二、小白二人正迎风西行。

天未破晓,二人便经由风尘谷,进入了这乾元大陆最神秘的地方——无尽大山。

小二打小便在这无尽大山中闯荡。可是最多也不过深入二三百里,唯一一次走的深了还是被黑纹大蛇追赶过去的。尽管只是在外围游荡,小二还是数次遭遇过生死危机。

而此次,根据小黑留下的草图所绘,三人此行的目的地至少深入无尽大山数千公里。

无尽大山究竟有多大,是没有人知道的。

因为从未有人走到过尽头。

或者说走到过尽头的人再也没能出来。

正如无尽大山响亮的名头一样,人间所有地图所描绘的无尽大山都是无尽的山川,无穷无尽,东起风尘谷,西至地图之外。

小黑手绘的这份草图可以算是这些年来小二所见过的描绘无尽大山最深入的地图了。

好在目的地在上云河旁,二人一路沿着上云河西行即可。倒不怕迷路,只是沿途的猛兽、精怪数不胜数,是二人此行最大的考验。

……

忽忽三日。二人沿着上云河一路飞奔,如今已经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

一路走来,二人遭遇了数十波猛兽的袭击。像曾经的黑纹大蛇那种级别的猛兽也遭遇过几波。不过如今的二人早已今非昔比。轻轻松松的将拦路的猛兽解决掉,二人未做片刻逗留,星夜兼程,这才在短短的三日内便在这毫无路径可言的深山老林里行了上千公里的路程。

再有三五日便可抵达目的地了。

小二心中越发的谨慎小心。

因为,不久前,二人遭遇了曾经的老朋友——风虎。

风虎可以算是无尽大山中最常见的猛兽之一。依靠着凶猛的体魄和结伴而行的习性,风虎在无尽大山亿万猛兽中也可占据一席之地。

风虎往往两只一起,结伴而行。可在刚刚,二人竟然撞见了一群风虎!粗略算去,三十只也不止!小二从未听说过这种现象!

可是无尽大山也不能以常理度之。一场遭遇战在所难免。

就在二人准备动手大开杀戒时,一声独特的虎啸,唤回了已经将二人团团包围了的虎群。

这声虎啸,小二曾经听过!

那是多年前自己被黑纹大蛇追杀时所听到的虎啸,正是当时那声无意的虎啸,将黑纹大蛇惊退。小二也因此免去了动用无名解围。

这声虎啸的主人,如今就在前方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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