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景人他真的不是赖皮。”金亮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柳卿气个不行。
“什么？他不赖皮？那是我赖皮了？你发烧没有？”柳卿一听十分生气，你倒会作好人。
“我没有哇发烧！不信你摸摸。”金亮把头伸过去，让柳卿去摸。“去去去！”柳卿正在气头上。
“哎，柳卿，你想想，其实你明白，只是你不想承罢了。那好，我告诉你，你以为咱们的郑大官人是谁呀！他可是个‘正经人’！知道不？你借钱给他，居然还想让他还，你没听他说你是第一个找他要帐的人吗？他说借钱不是一两次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还。”金亮梗着脖子对柳卿说。
“金亮！”郑景人听着这话不对劲，赶紧想让金亮打住。
“你叫我干吗？让我给他说完，他那死心眼，就是不明白！”他又向柳卿一本正经的说道：
“人家郑景人说了，借的时候是你心甘情愿，他说他又没有抢你的，是你愿意借给他的。对吧？那他也愿意借你的，这是两相情愿的，对吧？可是现在你想还，可人家不想还。就象咱们郑大官人说的，他当时也没有说要还你呀，这是你一相情愿的事，还不还，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怪得了他吗？对不对？”
他回头瞟郑景人一眼，做个鬼脸，回过头继续说，看着柳卿脸都憋得通红。他知道，要不是他跟柳卿一向很铁，这柳卿估计会给他一拳的。那柳成要不是被柳卿拉着，也早当头一拳了。可是他那滑嘴皮子还是忍不住往下说：“
“再说了，他叫你小罗锅，那是事实，咱本来就是罗锅家的，没啥，你就让他叫吧，你就让他骂吧，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罗锅！就算是以后罗锅，也挡不住你现在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是不是？人家想找点平衡感，不行吗？反正是实话，你就当没听见不得了？”
他看郑景人正是得意，回头又向景人说道：“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大正经人’？我是说，你当然不‘赖皮’，即便是赖，也不应该是‘赖皮’。因为你早就赖的没皮啦，要赖，也只能‘赖骨头’、‘赖肉’啦！
所以我觉得‘赖皮’的只能是柳卿。他刚刚学赖，还有‘皮’可赖，至于你吗，想‘赖皮’也赖不了了。不信，你摸摸，脸上还有皮吗？——”
“滚——”郑景人吼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敢糊弄我！小心你的狗命！”郑景人咬牙切齿的骂道。
“是，这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谁让你有借无还呢，我们的便宜早让你占尽了。”他们的互相刻薄的话差点让影子笑出声来，影子也并不制止，他到要看看，这个金亮当着几个人的面都能道出些什么事实，于是推门进去。
郑景人急了个满脸通红，他想不到那金亮果居然这么着引着把什么老底都端出来，如果不是校长进来，又要打架了！
校长在外面越听越觉得这个郑景人有问题，原来是这样的霸道，难怪柳卿说什么‘借钱的是爷爷，要帐的成孙子’这家伙，地地道道一个泼皮。
“哎呀！坏了，校长，我恐怕是得罪郑景人了！你看他手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回头他一定找茬打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呀！”金亮又猫着腰，装的象是害了怕一样，赶快躲到校长的另一边。
“打你，你以为他真的会象你一样的无赖呀！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谁信你的一派胡言！”校长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可是，他不想做小人很容易的，他不动手，他还不会让他那帮弟兄动手呀！校长，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我可不想再学柳卿了！你看柳卿他那脖子，要不是柳成来的及时，我估计你现在正准备给他收尸呢！我可害怕他报复我！”
“没有的事！不可能的，谁会打你？谁打你，我都找郑景人算帐！听到没有？景人，都知道你小弟多，你是个大混混，这一段你可要把金亮给保护好了。如果他真的挨打，那你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都会找你算账，到底是谁干的，你得给我个交代。知道不？这叫做瓜田李下，明白不？”校长环顾一下他们几个，厉色说道：
“你们几个可不准再闹事，谁再闹事，立即开除，我是抓纪律的，可不管你们尖子不尖子！进去吧，不准再说话，每人一分检查！”
“什么？我们也写？”胡全贵一幅吃惊的样子。
“对，站在那里看热闹，早点拉开，他们还能打起来！我还不明白，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是谁把柳成叫来的？不叫老师叫帮凶，惟恐天下不乱不是？柳成，谁去叫的你？”校长盯着柳成的脸审问。
“没。没人……是我听见了。”
“听见了？两个教室离那么远，你真长顺风耳啦？老老实实的交代！谁撒谎，我都能调查明白！知趣点！”
下课铃响了，几个人才得以放行。一个个象斗惯了的公鸡，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柳卿和柳成推起车子要回家吃早饭，正好又撞见任校长，看柳卿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怕他回家又要挨训，就拦他们道：“柳成——你和你哥别回了，都在这里吃饭吧！”
“不用了，我没钱，吃不起！”柳卿赌气说道。
“这孩子，来吧，我先替他还你，多少钱？”校长说着就摸上衣的口袋，去掏钱。
“不用了，我不要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吧。”柳卿头也不回。
“那，我先给你垫着，今天就别回了，怎么给你老爸说呀？啊，别回了。”校长担心的问。
柳成仰着头，不无挑衅的冲校长笑一笑，摇摇头：“谢谢您，校长大人，没事的，我大伯从不打他，他这是第一次打架。柳卿终于学会打架了，像个男人了，我大伯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这谁也受不了呀！是不是？打了就打了，怕也不行：给你说，校长大人：我们哥俩从不找麻烦，但麻烦非要找上门来，凭谁我也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