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猪的一个劲的嚷嚷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我家门口转悠什么?”
“大哥,我们也就打听个事、打听个事。”许方圆强作笑脸说道。
林余粮心里划过一丝不安,紧走几步,迎了过去。
“你就是卖肉的?是这家住的?”林余粮盯着肉案不安的说。
“是,怎么了?我的肉都是从屠宰场拉过来的活猪肉,从来没有人说我的肉有问题的。你们什么人?”那人有点警觉。
“没事,不是肉的事。我说,你别着急,我是来找人的。”林宇梁试探的说道。
“找人?”那男子有点惊慌,不住的打量他们两个。
“大兄弟,不瞒你,我们打听到你买了个老婆。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们给你,麻烦你把人放了吧。”林宇梁尽可能缓和自己的语气。
“放人?我没有人。你们现在来找我要人,我正发愁没地方要回本钱呢,你们倒是自己找过来了。”林宇梁听说大吃一惊:“你这里没人?”
“这么说吧,人前几天已经跑了。拿着我五百块钱跑了。”那男子叹了口气,把刀甩在了肉案上。
“真的跑了?大兄弟,那是我闺女,我说的是真的。咱们有话好说,好吗?你要钱我还给你本钱,你要是要人,咱们再商量。要么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也不能一直把她锁在屋里不是?”
“唉哟!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把人锁到屋里了?人真的跑了。这么说吧,你们谁要真是他爸爸,我还真不怕。买老婆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我也没亏待她。你们不信?是吧,来,进来看看,我这一次找着要钱的主儿了。进来吧!”
男子索性打开了院子门让他们进去:“哗啦”一声打开了屋里的门锁。
“林琳——林琳!”林余粮急忙呼叫,屋子里黑洞洞的,没有声音。
那人拉开了电灯的开关,说道:“看吧,哪里有你要找的人?”
这三间简陋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杂物,铺床的那间勉强还可以住人,一看都是一个老光棍居住的地方。
“我说没有吧,你们不信,我花了两万块钱,呵呵,让她给我当了二十天老婆,还赔了一身衣服,就落了这个什么大裙子。我又不能穿!我倒霉透了。
要不是她天天哭着求我、天天哭着求我,哎,把我心哭软了,忍不住,就把她放了。说着的,放了我就后悔了。人跑了,就沿着后面那条河跑的。
我说她怎么老问我那条河通向哪里,我一时犯傻,告诉她,那河一直流过洛阳。乖乖,她就真的顺着河边跑了。
也没追回来。我还指望像她说的,回去就把钱邮给我,事后我知道白瞎了。你们倒是来了,那你们把钱还给我吧?”
许方圆心里正急,没人还想要回钱:“大兄弟,你买人的钱是给谁了就给谁要,对不对?要是你真的把人交给我们了,我们给你钱也说的过去,可你——”
林宇梁碰碰许方圆的胳膊说:“这么着,要是我们找到人了,要是我们确定,林琳安全回到了洛阳,真的是你把人放回去的,我会把钱给你,放心。我有名有姓的,不让她欠你人情。”
“真是我放回去的。我觉得,床上躺个人,天天流泪,我这心里不安生,我也怕她寻死觅活的,说实在话,我觉得我也配不上她,糟蹋她那么个漂亮闺女。哎,也不知道哪根筋短了,就把人放了。还搭上了五百块钱。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她说以后她会还给我,给我邮回来,我觉得是打水漂了。”那人像是自言自语。
许方圆和林宇梁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是我电话,万一你要是见到她又倒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不会亏待你的。还有,这个裙子我能拿走吗?”
“给你,给你,我又穿不了。我给你说,我估计她不敢上大路,要是她没有寻死、我是说要是,我这几天心里一直不安。我问她啥她都不说,倒是挺勤快的帮我干活。我之所以放了她,是真的怕她哪天寻死了,我觉得我担不起。我敢杀猪,可不敢杀人,她要真是死我这里,我就说不清了,算是我害了她了,所以我把她放了,就这么简单。”
“她在你家寻死过?”
“没、那倒没。也吃,吃的不多,也睡、呵呵,就是睡不安,老是惊叫着哭醒,我半夜看着也害怕。但是她啥都不说。我看着她身上那两条那么长的大疤瘌、你不知道。”他伸着胳膊比划着:
“从这到这儿,这么长——这么长,两边都有,哎,我看的心里发憷。我说我送她回去,她又不让,她也不跟我说她要到哪里。我是听声音猜的,她像城市里来的学生。所以我脑子一热,就把她放了。她是天擦黑跑出去的,我还发蒙的给了她五百块钱,到现在差不多都两天两夜了。”
林宇梁着急的跑了出去,那男子也跟了过来。
屋后四五百米处世一条小河沟,他们沿着那河边走了一阵,可是,河边杂草丛生,没有正路,他们那摩托跑车实在是推不动,杂草老是往轴承里面绞:
“你说这孩子,你跑出来了怎么就不给我打个电话呢!你都不知道家人着急吗!”林宇梁气的干跺脚。“哎!你说这孩子,不缺心眼儿啊!怎么就不知道给家人个消息!”
“哥,这一带沿河没几个村庄的,她估计也找不到打电话的地方,或者是她心惊肉跳的,也没想到,只顾着往洛阳方向跑了。”许方圆喘了口气,说道:“哥,要么这样,你要是不放心,先骑摩托沿大路回去。我呢,把摩托先放到这个大兄弟的家里,我沿着河边走,两百来里路吧,我走的比较快,顺便看看河边上有没有。对了,她走的时候穿鞋子了吧?”许方圆突然想起了捡到的那高跟鞋。
“穿了,她来的时候趿拉着一双男人的拖鞋,我给她买了一双布鞋,她穿走了。”
林宇梁无奈,让许方圆在附近小卖店买了一些吃的,“兄弟,你走大路,我沿着河找。大兄弟,麻烦你把我的摩托先放到你的家里,等我找到了林琳,我就把钱给你送过来,要是找不着,这摩托我就不要了,算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