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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地

每一件单纯的事,都值得一个单纯的结局。

By.法克·曹

法克被浑浑噩噩的带出监狱,又被痴痴呆呆的送了回来。他手舞足蹈,时哭时笑,口中又含混不清地念叨着,诸如“死不足惜”、“所为何来”、“救死扶伤”……

“他不是疯了吧!”马修斯惋惜道。

“该会不是什么弱智诅咒?”德拉科在猜测,“如果我能使用圣光的力量的话,我肯定可以救他。”

霍福德没这么多废话,他并指如刀,手起刀落,法克就晕了过去。

法克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只有霍福德还在打坐。法克并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在皱眉思索,又时而做些咬牙切齿的动作。法克显然没有疯,他不过是处在一种更高层次的懵逼状态而已,很多人骤然遇到重大刺激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就像把理智的自己关到另一个空间,以避免自己真的疯掉,让本能在操控着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比如吃喝拉撒。现在,那个理智的法克又回来了,自然还要面对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似乎因为昏倒好好休息了一下,他觉得现在头脑格外的清晰。

“你在想什么?”霍福德看法克回过神来便问道。

“我要出去。”法克回答道。

“去哪儿?”霍福德问道,“怎么出去?”

法克啃着自己的手指甲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正要跟你讨论,我们越狱吧!”

霍福德看妖怪一样看了法克一眼,发现法克不是在说笑,才说道:“你是认真的?”

“不出去我会死的。”法克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被人诬陷才进来的吧!现在那个诬陷我的人又找来了。他本来认为我进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死的,现在发现我还没死,他大概要派人来杀我了。”

“今天你就是被他抓出去的?”霍福德问道,“他怎么不直接杀了你?”

“是的。”法克说道,“我骗他说我有个很厉害的朋友,那是个贪婪却胆小的家伙,他肯定会撇清和自己的关系。所以最开始才会把我送到这里来。”

“他为什么要诬陷你?”霍福德继续问道。

“我在艾尔文森林里捡到一个宝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应该直接送给他的,不过我说是我一个很厉害的朋友送我的。”法克装作仰望星空的姿势,好让霍福德看不到自己的眼神,因为在说假话的时候,法克总是眼神飘忽,“似乎那是个不错的东西,他一定要得到,便给我按了个贩卖人类儿童给豺狼人的罪名。这可是连霍格都不会相信的事情啊!”

法克觉得自己的来历还是不要说明白的好,那么便解释不了贵族要谋夺的自己的金币从哪儿来,只好说些假话来搪塞。

“所以他今天找到你,就是为了看看你有没有死,顺便告诉你,他要找人来杀你了?”霍福德继续问道。

法克想了一下,回答道:“今天之前,他肯定认为我已经死了。以及,如果你看到他的表情的话,你一定能理解,他就是一个会专程上门告诉你,你要死了的变态的。”

霍福德似乎在脑袋里模拟了一下这种场景,才说道:“是的,是有这样变态的贵族。”

“所以,你看,我必须出去。”法克说道,“并且,我觉得他还会对我的一个朋友不利的,那是个可爱的姑娘,而且,这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霍福德盯着法克看了几秒,似乎像看另外一个人一样,许久,才说:“年轻人,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是畏惧退缩而是迎难而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退缩。”法克尴尬的笑了一笑,“我他妈退无可退啊!”

“可是我们出不去啊!”霍福德叹息道,“在监狱里边,我们还有希望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他真的不想亲自动手,而是在这里随便找个人的话。”

“他明天随便找个人,把我叫出去打死就好了。”法克说道,“虽然我想他可能胆小到想要避嫌一下,隔几天再这么做。”

“你为什么感受不到气呢?”霍福德很懊恼的样子,“不然,便不是这样任人欺负的样子了啊!”

“我也不想啊!”法克苦笑道,“或许是我的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现在我可不是跟你说这些没用的,我是跟你讲,我要出去。”

“怎么出去?”霍福德问道。

“暴动。”法克坚定的说道,“我们打出去。”

法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明天我去鼓动霍格,有很大的可能说动他。至于萨格,他一定会跟着我们闹事的。”

看到霍福德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法克又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要睡一觉,再好好想想。”

法克没有睡,他早就想好了。其实,这是他进监狱不久就构思的计划。法克有爱幻想的习惯,有时他会幻想自己是篮球明星,有时会幻想自己是武侠世界的风云人物,每当有一个好的题材,法克总要构思一个惊险刺激的故事出来。而越狱的故事,在他适应了监狱的生活之后,就已经开始构思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这也是他没有跟霍福德说的,现在乱起来,总要对自己更有利。

这样安慰着自己,法克迷迷糊糊睡着了。法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发现自己困在了一个迷宫里,他知道自己知道出去的路,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他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迷宫里乱撞,他觉得自己脑中有一根弦,只要轻轻拨一下,一切谜团都能迎刃而解,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要撞到那些答案了,却抓不住。半梦半醒之间,他又感受到身边有一团温暖的光幕,可能是老修士,可能不是,看着自己,微笑。

然而,计划毕竟赶不上变化。第二天早上,法克眼睁睁地看着霍福德和霍格被带出了监狱。缺少了己方最强大的战力,缺少了豺狼人的首脑,越狱便无从实施。

整个一天,法克都和马修斯、德拉科呆在一起,他能感觉到萨格和他的同伙们不怀好意的目光。这难道就是那个变态贵族的计划?只需要把保护着他的霍福德支开,监狱自己就会吞噬法克。法克觉得,自己脖子上被勒了绳子,在越收越紧。

直到后半夜,霍福德和豺狼人霍格依旧没有回来,如果法克开天眼的话,这时他能看到一首商船出了港口,向无尽之海驶去,穿过一层层甲板,在船的最下层,他能够发现被关在笼子里的霍福德和霍格。而在船尾,典狱官大人在向暴风港挥手告别,港口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拉出修长的影子,在他的影子里,站着一位全身漆黑的窈窕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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