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驻守并州之人,乃袁绍外甥高干是也。高干字元才,陈留人也,为人文武双全,颇有声望,现任并州刺史一职。他听闻吕布到来,自知难以抵挡,遂传令坚守不出,待颜良、文丑二将领援军到来以后,方才命颜、文二人领兵出战。
侯成三人领军抵达晋阳,与颜良、文丑军马展开激战,战不多时,即为颜、文二将杀得大败,宋宪、魏续被颜良两刀砍死,侯成被文丑一枪刺死,吕布军先头部队折了一阵。
吕布领主力部队到来,闻侯成三人战死,心下大喜。
吕布与贾诩商议道:“据本将所知,颜良、文丑二人皆河北名将,虽有勇力,却无谋略,不知先生有何妙计擒之?”
贾诩献计道:“颜良、文丑一夫之勇,一战可擒也。眼下高干小胜一阵,必然得意忘形,八成会趁我军立足未稳之时,于夜晚发兵前来劫寨。对此,我等可将计就计,设下埋伏,此三人可擒矣。”
吕布然其言,命众将前去准备,以防颜良、文丑前来劫营。
赵云在旁提醒道:“大将军,末将早年在公孙将军手下之时,曾经与文丑有过交锋,大战六十合,胜负未分。颜良虽说未曾与末将有过直接接触,但推测起来,应当亦不在文丑之下。所以末将建议,此战还是不要轻敌为好。”
吕布开始对自己所阅读过的三国著作当中,涉及到颜良、文丑二人的主要片段展开回忆,他清楚地记得,赵云首次登场之时,的确与文丑有过交手,结果未见输赢,虽说当时赵云方才出道不久,实战经验明显不足,但依然可以证明,文丑武艺不可小视。
至于颜良此人,虽说表现较少,但曹操、程昱二人皆认为,曹军诸将当中,无人可以赢过颜良,唯有请关羽出战,方才有所胜算。当时曹操军中,除了先前阵亡的典韦以外,武艺最高强者,便要算虎痴许褚了。许褚后来曾经赤膊上阵,与马超战得难解难分,即便如此,曹操依然不认为,许褚能够胜过颜良。由此可见,颜、文二人武艺,至少应当不在许褚之下,具有超一流下游水准。
颜良最后之所以会被关羽轻易斩杀,乃是因为颜良出兵之前,刘备曾暗中嘱咐于他,称关羽如今必在曹操手下,假如看到他,就及时将他招呼过来,同时又将关羽的身材样貌、兵器战马等主要信息,尽皆告知颜良。结果后来关羽乘坐赤兔马,前来刺杀颜良之时,颜良还以为对手是来投奔,故未曾准备迎敌,放任其来到自己面前,因而被关羽趁机突袭,一刀斩于马下。倘若阵前公平单挑的话,关羽即便能够斩杀颜良,也至少需交战百合之上方可做到。
颜良、文丑二人胜了一阵,收军返回晋阳,与高干报告战功,并献上侯成三人首级。高干大喜,决定今晚夜半时分,亲自率军偷袭吕布大营,命颜、文两人一同前往。
当天夜半,高干、颜良、文丑三人领军闯入吕布大寨,入寨之时,见寨中虚设旌旗,情知中计,正欲退走之时,四下里喊声大举,高顺、张辽、徐晃、华雄、典韦、许褚、赵云、马超等将引伏兵自四面八方杀来。袁军大乱,高干抵敌不住,当场被斩,颜、文二人亦未曾走脱,俱为吕布军所擒。
吕布念及颜良、文丑二人武艺高强,勇猛非凡,又感激他二人为自己除掉了史上的三员叛将,与自己报了大仇,于是便耐下性子劝二人归降,不料却反遭二人破口大骂。
吕布无奈,只得将颜、文二人暂且关押于后营,好生招待,待自己击破袁绍,再另行处理不迟。
吕布拿下并州,令全军休整数日,方才东进冀州,兵临巨鹿,意欲重演当年项羽的辉煌战绩。
袁绍闻并州失守,高干阵亡,颜良、文丑二将战败遭擒,心下大怒,遂亲自领兵来战吕布。
两阵对圆,袁军门旗开处,袁绍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马阵前,大将张郃、高览、韩猛、淳于琼等人排列两侧。袁军以骑兵、步兵在前,弩车兵押后,旌旗节钺,甚是严整。
对面吕布军中,吕布提戟当先,张辽、徐晃、赵云、许褚等将亦随同出阵。
吕布将画戟指向袁绍,问道:“朝廷未曾亏待过你,你何故起兵谋反?”
袁绍开口反驳道:“吾奉朝廷密旨,讨伐董卓余孽。”
吕布大怒,使张辽出战,对阵张郃跃马挺枪来迎。两马相交,刀枪并举,战有四五十合,胜负难分。吕布见了,心下暗暗称奇。许褚见张辽刀法渐乱,不能取胜,心头火起,挥刀纵马,冲出阵来,上前助战。高览舞刀接住厮杀。四员猛将捉对儿交锋,战有二十余合,不见高低。两边阵上齐声喝彩。
吕布见张、许二将不能取胜,乃令赵云挺枪出马,替下张辽,与张郃交锋。张郃与赵云战有十余合,力气不加,虚晃一枪,拔马便走。赵云哪里肯舍,把枪望后一招,领本部三千铁骑,随后奋勇赶来。
赵云追至阵后,正与袁军弩车兵相遇。弩车万箭齐发,赵云损兵过半,不能抵挡,只得败走归阵。吕布见赵云失利,遂亲自率众杀上。袁绍见状,亦使全军上前。吕、袁两军混战一场,俱折了些人马,各自收军回营。
吕布见袁军弩车厉害,自己一时难以取胜,乃同贾诩商议对策。
贾诩提议道:“不同兵种于战场之上厮杀,往往是骑兵克步兵,步兵克弓兵,而弓兵又能克骑兵。大将军今日以骑兵与袁军弓弩兵对抗,自然毫无胜算。来日再战,将军可使步兵在前,手持一人高之盾牌,阻挡弩箭袭击,骑兵随后前进。如此这般,袁绍可破矣。”
时隔数日,吕、袁两军再度会战。交战之中,袁绍不能取胜,又放出弩车来攻吕布。
吕布见状,乃命高顺、陈到领陷阵营顶上,陷阵营将士皆手持八尺长短巨盾,缓步前进,阻挡弩箭侵袭。
弩车威力虽大,但依然无法击破此等防御阵型,仅有少量弩箭穿过盾牌缝隙,射伤数名陷阵营将士。陷阵营接近弩车之时,一声呐喊,弃了盾牌,与弩车军短兵接战。那些弩车兵虽箭法精准,但近身格斗能力平常,无法与骁勇善战的陷阵营相提并论,很快便为陷阵营所击破。陷阵营得胜,缴获弩车约百余台。袁绍军丧失弩车,较之吕布军便再无任何优势。
袁绍军本身即素质一般,眼下见弩车部队为吕布军击破,士气更为低落,渐渐落于下风。吕布挥戟跃马,大杀一阵,杀得袁军损失过半,败回城中。袁绍折了五六万人马,于巨鹿城池当中坚守不出。
吕布军将城池四面围定,连夜轮番攻打,连续十余日,依然未能将巨鹿城拿下。
一日,探马来报。
探马禀报称:“大将军,袁军二路人马,从信都押送粮草往巨鹿而来,两路敌军主将,分别为韩猛、淳于琼二人。”
贾诩听闻此言,乃心生一计。
贾诩献计道:“大将军,依老夫之见,可差二路军马,分头截杀他两支运粮部队,将韩、淳二将首级抛入城中。袁军闻粮草断绝,补给来源丧失,必将士气下滑,且无力与我军再战,只得主动请降。如此这般,巨鹿城可破矣。”
吕布心下大喜,记得当年项羽正是使英布等人断绝了秦军甬道,方才得以战胜秦军。
吕布问众将道:“哪位将军愿领兵前去,截杀韩猛、淳于琼二人,并断绝袁军粮道?”
女婿马超出列道:“岳父大人,小婿不才,愿与马岱、令明二人领军前往。”
长女吕雯亦出列道:“父亲大人,孩儿愿与孟起一同前往。”
吕布正欲答应,忽见帐下一少年将军挺身而出。此人年方一十八岁,生得身长八尺五寸,膀阔腰圆,面如淡金,发似朱砂,乃吕布长子、吕雯之弟吕帅是也,幼于其姊一岁,与其姊俱为严慧所出。其人虽生活邋遢,但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深得吕布喜爱。
吕帅上前请战道:“父亲大人,孩儿亦愿随姐姐、姐夫二人上阵杀敌,请父亲恩准。”
吕布大喜,表扬道:“好!你二人果真为将门虎子虎女,本将有子女如此,何愁霸业不成?”
话音未落,徐晃、华雄、曹性、阎行四将一齐出列。
徐晃等四将请战道:“大将军,末将四人愿保护公子与小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