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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鸿蒙誓约

叶青羽神色黯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事已至此,叶青羽不求公主殿下能够原谅,只希望公主殿下莫要再为此事伤神。”

莫流星此刻的心情乱糟糟的,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寒着脸,死死的盯着叶青羽,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溜掉,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这种状态的出现,让莫流星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了解现在的自己。虽然有种要把叶青羽暴打一顿,甚至挫骨扬灰的强烈冲动,但内心的深处,却又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着自己这么做。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还是自己吗?

莫流星无解。

莫流星看着叶青羽,楚楚可怜的问道:“那你,你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吗?”

叶青羽不明白莫流星为什么会这么问,温言道:“公主殿下,叶青羽虽是盛世花都人人厌恶的废物,但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这点担当还是有的。不论公主殿下要怎样处置于我,叶青羽绝无怨言。”

莫流星露出一个狡怪的微笑,说道:“好,那你发誓吧。”

“发誓?”叶青羽愕然,问道,“发什么誓?”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你,不过你也别做梦我就会这样放过你。”莫流星恨恨的说道,“你在这里发个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本公主想好了怎么处置你,你不得逃避,也不得找任何理由和借口推辞,要心甘情愿的接受本公主的处置。”

叶青羽反对道:“这算什么!”

莫流星娥眉微扬,问道:“怎么不愿意吗?”

叶青羽不满道:“不是不愿意,只是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莫流星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刚才说的,不论本公主要怎样处置于你,都绝无怨言,是在放屁吗!”

叶青羽反问道:“难道你让我自杀,或者让我去杀人,我也要答应吗?”

“嗯,这倒是个可以考虑的想法。”莫流星点头道,“还有什么好的提议,一并说来,让本公主参考下。”

叶青羽瞬间无言以对,气急败坏的大声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莫流星扑哧一笑,恢复了刁蛮的性子,蛮不讲理的说道:“本公主就这样了,怎么着吧!”

叶青羽苦着脸,嘟囔道:“好,我发誓,算我叶青羽倒霉,撞上了你这样的一个瘟神,反正我也被人欺凌习惯了,不在乎多你一个。”

莫流星看到叶青羽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突然觉得很开心,适才满腹的怨气和羞怒,竟不知不觉消散了。

“废话少说,快点发誓!”莫流星催促道,“要以花神之名起誓,立鸿蒙誓约!”

“什么,立鸿蒙誓约!”叶青羽惊呼道,“这可是自上古流传下来的永恒誓约,自誓约立下之日,就必须严格遵循,若有违背,必受誓约所反噬,不得好死。”

莫流星嘟起脸来,说道:“要反悔吗?刚才还说要发誓的,怎么让你立个鸿蒙誓约就不愿意了。”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听你的就是。不过,若是让我做有害我盛世花都和有违人情义理的事情我可不做。”叶青羽极不情愿的说道。

“嗯嗯,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做对盛世花都不利的事情,更会不让你去做有违人情义理的事情。”莫流星开心的笑道,“嘻嘻,我只是要你听我的话就行。”

“早知如此,刚才跟文中子他们离开就好了。”叶青羽无力的抱怨了几句后,先是左右环顾了一下,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这才屈膝半跪在莫流星的面前,右手拇指与小指相扣,指向天空,左手拇指与食指相扣,贴在胸前,立誓道:

“湛若穹冥,厚载万物,叶氏有子,名曰青羽,花神在上,约之以誓,皇天后土,共所鉴之。我叶青羽今日,在莫流星面前立下亘古不灭的誓言,不论何时何地,莫流星要处置于我,必不会逃避,必不会推辞,必将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任何处置。天之为鉴,地之为证,若有违反,花神弃之,罪谴罚之,祸灾随之,疾患病之,生不得善果,死不得善终,呜呼,伏惟如是!”

誓约既定,两人的衣物无风而动,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牵引,连接,制约。

莫流星上前拍拍叶青羽的肩膀,像是在拍一只小狗,笑道:“真乖,起来吧。立了誓,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有事本公主罩着你。”

叶青羽站起身来,不满的说道:“只是立了个誓罢了,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莫流星天真的眨着眼睛,看着叶青羽,狡黠的说道:“你刚才立誓的时候不是说了,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任何处置吗?如果我对你处置是做本公主的奴隶,这也是可以的吧。这可没让你做对盛世花都不利的事情,更会不让你去做有违人情义理的事情。”

“什么!”叶青羽又惊又怒,指着莫流星气愤的吼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莫流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得意的说道:“所以啊,本公主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不然呢,本公主可是会认真的考虑刚才的提议。”

叶青羽耷拉着脑袋,说道:“好吧,你赢了,说吧,你还想怎样?”

莫流星高兴的说道:“这样才乖嘛,只要本公主在盛世花都的这三个月内,你能好好表现,说不定本公主一高兴,就不处置你了。所以,你可是要努力喽。”

叶青羽有气无力的说道:“鬼才信你的话。”

“你说什么?”莫流星杏眼圆睁,瞪着叶青羽,说道,“我没听清,你敢再说一遍!”

叶青羽被莫流星瞪的浑身发毛,怕她再提什么古怪的要求,赶紧的改口道:“我是说,我会好好努力,定不会让公主殿下失望。”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等会和你分开后,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你找不到,三个月后,等你离开,就算有誓约在身,只要见不到我,这个誓约也就和没有一样。

莫流星自是不知道叶青羽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头说道:“恩,不错,有这个觉悟就好。走吧。”

叶青羽问道:“去哪?”

莫流星皱起小巧的鼻,微蹙淡若云烟的娥眉,摆出一副厌弃的神情,说道:“去哪?当然是找个地方让你洗个澡,身上的气味这么重,臭也被你臭死了。还要再给你换一身行头,浑身上下,肮脏邋遢,就这样跟在本公主身边可不行。”

叶青羽不解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跟在你身边?”

莫流星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因为本公主是刚到盛世花都,不认识路,所以你这个奴隶,要给本公主带路!”

叶青羽赶忙说道:“好好好,我给你带路,不过你能不能别再提奴隶这两个字,我有名字,你就不能喊我的名字。”

莫流星点头道:“你叫叶青羽是吧,这个名字真难听,要不这样,我喊你小叶子吧。恩,小叶子,这个名字不错,听起来顺耳,喊起来也顺口,你说是吧,小叶子?”

叶青羽彻底无语了,小叶子就小叶子吧,总比被唤作奴隶要好些。

莫流星自是不会理会叶青羽的感受,当先迈步就往前走,边走边说:“小叶子,走,本公主先带你去洗澡,快要被你身上的臭气熏死了。”

叶青羽忍不住说道:“公主殿下,你走反了,汤池在这边。”

莫流星有些尴尬,却又不愿承认自己走错,强辩道:“我先带你去买衣服!”

叶青羽弱弱地说道:“衣服店和汤池是在同一个方向。”

莫流星大怒,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故意想看本公主笑话是吧!”

叶青羽见莫流星盛怒而来,吓了一跳,拔腿就跑,喊道:“公主殿下,冷静,一定要冷静,别把护花使和巡卫们再给招来了!”

一追一逃,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盛世花都最大的商业中心——百代繁华。此地是由盛世花都两大家族之一的南宫世家经营,历经数代,俨然成为春秋分野,甚至是整个花界,最大、最繁华的商业体。

街道之上,各色人等,密密麻麻,比肩接踵;街道两旁,各类商铺,毗邻相接,一望无际;整条大街,各种吆喝,此起彼伏,嘈乱分杂。商品琳琅满目,大到奇珍异宝,小到日常用品,更有许多禁忌之物,甚至传说之物,在私下里进行秘密交易。曾有人言,百代繁华可以满足一个人的任何需求,前提是那个人有足够的金钱。

莫流星突然见到这许多人,这许多新奇的事物,兴奋之余,又稍稍的有些害怕,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冒险的猎奇心和刺激感。

莫流星一拍叶青羽的后背,说道:“小叶子,快去洗澡买衣服,然后带本公主在此好好游玩一番。”

叶青羽忍不住问道:“天已向晚,文中子副院长的晚宴就快开始了,公主殿下难道不需要去参加吗?”

莫流星一颗心都在游玩上了,那还会去关心什么文中子,什么晚宴,随口说道:“没事,有沙雁去可以,他才是父皇指定的沙城使节,我跟着本来就是为了玩的。哎,这么好玩的地方,早知道就带着彩翼、彩翎一起来就好了。”说到这,莫流星突然话锋一转,气恼的瞪着叶青羽,嗔怪道:“都怪你!若不是因为你,她们两个怎么会被沙雁给带走!”

叶青羽怕她又要借题发挥,当即转移话题,说道:“前面就有家汤池,我去洗澡,公主殿下要不先去四处逛一逛?”

“好啊,好啊,那你快去。”莫流星高兴的回答道,但当她看到叶青羽窃喜的神情时,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揪住叶青羽的耳朵,质问道,“好啊,想故意把本公主支开,趁机逃跑是吧?差点就被你骗到了,汤池在哪,本公主带你去!快!”

“哎呦呦,疼疼疼!”叶青羽叫痛道,“松开!松开!快松开!”

莫流星不予理会,揪着耳朵用力一拧,问道:“在哪!”

叶青羽无法反抗,只得妥协道:“前面,前面,就在前面!公主殿下,小叶子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想跑了。”

莫流星点头道:“有这个觉悟就好!告诉你,你要是敢跑,就是天涯海角,本公主也能把你揪出来。”

“是是是,公主殿下英明神武,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才情美貌,是十二花仙的总和,武功修为,天下无敌,笑尽英雄。小叶子纵然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变化,也是逃不出公主殿下的手掌心。”为了能够让耳朵恢复自由,叶青羽毫无节操的拍起了马屁。

莫流星见叶青羽说的有趣,咯咯的笑了起来,放开耳朵,然后拍着叶青羽的脑袋说道:“不错不错,小叶子长进了,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龙蛇混杂,莫流星天生丽质,明眸皓齿,笑的花枝乱颤,顿时惊艳的路上行人驻足围观,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目光不停地在莫流星身上上下游走,****的言语也慢慢响起。

“哎哟,这是谁家的大姐,是跑出来找情哥哥吧?”

“情哥哥不在喽!跟哥哥们走吧!”

“是啊,跟哥哥们走,哥哥们保证会让你舒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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