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推算,她应该还没有回到京城,也许她在小镇上歇息。楼重宇施展轻功,顺着回城的路在树顶上纵跃。刚到山脚下,突然看见林中隐隐有火光闪耀,心中疑惑,便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哪知到了火堆上方,看清下方的情形,身子一僵,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差点从树上跌下,幸而及时稳住身形。楼重宇揉了揉眼睛,再看树下,他没有看错,火堆旁坐着的那个女子可不正是凌羽痕么。可恨的是,居然有个男人俯在她面前不知在做什么。
那个男人他认得,那次在河上曾遇见过,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那次若不是他装作失手打翻茶杯,指不定他们会怎么样呢。他不忍伤害她,心急火燎赶着要跟她解释清楚,可她倒好,就在他眼皮底下私会老相识。
那个男人总算直起了身子,向凌羽痕说着什么,而她竟然在对他微笑,笑得那样温柔。隔得太远,楼重宇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神情上看,应是相当融洽的。
火堆的另一边,书雪和一个仆从打扮的男孩子谈得正欢,抢着烤火上的一只山鸡。诱人的香气缠绕在鼻翼,楼重宇不禁咽了口口水。晚上牵挂着凌羽痕的事,没什么胃口,只胡乱吃了几口东西,早就饥肠辘辘了。
明奕轩撕下一条鸡腿递给凌羽痕,楼重宇在树上看见,心中狂呼,千万别接。可凌羽痕偏不遂他的意,毫不客气地接过鸡腿,大口吃了起来。奔波了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她也早饿了。
楼重宇心中发堵,他是明正言顺的相公,倒躲在树上饿肚子,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明不正言不顺的男女在树下大享口福,这算什么事嘛。一赌气,没有惊动树下四人,悄悄地回到寺中,来个眼不见为净。
换下夜行衣,朝外面叫道:“来人啊,上夜宵。”
门外侍卫奇怪,王爷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要吃东西了,他好象没有这个习惯吧。苦了万福寺管膳食的僧人,大半夜的还得起来弄夜宵。楼重宇名为出家,自然不会带厨子来。王爷就是王爷啊,连癖好都与众不同,幸好他只在这儿住一年。可惜他还要住上一年,这一年可怎么过啊。
夜宵端上来,楼重宇报仇似的狠吃了几口,却是味同嚼蜡,自己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干脆不吃了,躺到床上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