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凌羽痕叫人在床对面安放了一张睡榻,待楼重宇睡下后,自己睡在上面。
凌羽痕昨晚也没休息好,白天又累了一天,一躺下去就沉入了梦乡。
楼重宇下午已经睡了一觉,现在房中又多了一个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下床,听着凌羽痕浅浅的呼吸,不由自主走到她的榻前。
凌羽痕睡得很熟,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枕畔,给她的面上敷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楼重宇在榻上坐下来。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仔细地看过她,沉睡的她象个婴儿般可爱,长长的睫毛覆在眼脸上,小巧玲珑的鼻子,小巧细致的嘴巴。
谁能想象得到,那震撼人心的狮吼竟是从这样一张圆润柔和的小嘴中发出来的呀,楼重宇不禁失笑。
窗户半掩着,一阵夜风透过窗户的间隙轻盈地掠过睡榻,榻上的人儿瑟缩了一下。楼重宇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地把窗户关好。
回到榻前,见凌羽痕一只小手不自觉地伸出被外,又轻轻地把她的手放进被中,盖好被子。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在喝药呕药中度过。
每天,凌羽痕会带楼重宇去效外漫游。她知道楼重宇最喜欢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希望潺潺的流水,啾啾的鸟鸣能唤醒他的听力。
这天,楼重宇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船上,凌羽痕坐在船头吹箫。箫声灵动,伴着水吟鸟语,宛若天籁。天上悠悠白云飘过,耳畔微微和风轻拂,除了不能开口说话,这日子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楼重宇微闭着眼,怡然自得地躺着。
凌羽痕的箫声渐渐止歇,楼重宇遗憾地想,若能说话就好了,可以让她再奏一曲。其实凌羽痕是带了纸笔的,只是楼重宇不愿起身,躺在这儿的感觉太美妙了。以前他也时常出来效游的,怎么就从来没有体会到呢。
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钻进耳中,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原来是姑娘在吹箫,在下刚才远远地听见,还以为是仙人下界,巴巴地赶了过来。”
招蜂引蝶,楼重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盘算着以后让凌羽痕只在府中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