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见齐律跨进主帅帐中。在事情还没有定局之前,楼重宇不愿被他察觉,不敢离帅帐太近。但他耳目向来灵敏,又是在静夜,运足了内力,将凌羽痕和齐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凌羽痕和衣伏在案上,眼前老是闪现楼重宇的面孔。他明显的瘦了,脸色很难看,苍白得异常,莫非他病了?可是,他又是这样对待她。虽说她之前勾引齐律的话确实听了让人生气,可他总该听她解释嘛。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
唉,凌羽痕啊凌羽痕,你都写了休书了,都跟他毫无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在乎他啊。
门口有人进来,莫非他又去而复回了?凌羽痕猛然抬起头,“重宇”二字差点脱口而出,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回进来的倒真是帅帐的主人齐律,他板着脸,满是颓丧和愤怒之意。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嘻嘻,偷袭江城原来这么简单啊,可惜我没能去看热闹。”
“没有偷袭成。”齐律咬着牙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冷冷地盯着凌羽痕,问:“是不是你通风报信了?”
凌羽痕心头一宽,还好楼重宇相信了她的话。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我哪有。我一直都呆在帐中,连跟人说一句话都没有,不信你问守卫。你这么不信任人,干么还要把这个讯息告诉我?”
齐律松弛了颜面,刚才进帐之前他已经问过守卫了,知道凌羽痕所言非虚。疲乏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应该告诉你的,可是当时一张口就说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连士兵都是临出发才通知的,为什么江城的刘将军会知道,还派了个人在路口等着我?”
凌羽痕略一思索,已然明白楼重宇定是在使诈。心中暗赞他的胆识,口中说道:“江城平时肯定会派人到临城来探听消息。你来临城已经好几天了,大队兵马又招人耳目,刘将军肯定早猜到你要攻打江城了。说不定他每天都防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