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是碧桃错了,求求您饶了碧桃吧。”
楼重宇疑惑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站起来说吧。”话说得很镇定,心中却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害怕她象书雪一样,说出一个让他揪心的事实。
事到如今,碧桃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诬陷凌羽痕的事一字不漏供出来。
楼重宇脑中一片空茫,心中五味杂陈。欣喜、懊悔、心痛、自责齐齐涌上心头。
书雪当日不在,事后凌羽痕也从未跟她提过这件事,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家小姐受了多大的冤屈。恼恨地冲上前,抓住碧桃的头发一通乱打,破口骂道:“亏我家小姐处处忍让你,为你家小姐着想,你竟然如此对待她,太可恨了。”
碧桃双手抱头俯在地上,不敢反抗。
苏眉儿自知碧桃理亏,也不劝架,只袖手旁观。
楼重宇回过神来,拉开书雪,自怨自艾地说:“算了,何必跟她过不去。最可恨的人不是她,是我。我同她相识了十年,本该清楚她的为人,却如此不信任她,难怪她生我的气。”
将休书和保证塞进怀里,脸上再没有了犹豫之色,果断地说:“苏小姐,此间事情已了,我要去找她,不便作陪,你们同碧青子前辈回北朝去吧。书雪,你和侍墨一道回府,不必跟来了。”
不待三人回答,楼重宇已经疾步如飞走出行吟斋。他直视前方,眼神刚毅,身板笔挺。侍卫统领接到侍墨的通告,走进小院向他请示。他没有看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带所有人马回京,人犯交与皇上处理。”
他疾步走着,仍是两眼直视着前方,似乎透过茫茫苍穹看到了凌羽痕的身影。
凌羽痕心如死灰,骑着马飞奔下山。她不知道该去到什么地方,只想远远地避开楼重宇,避开所有认识的人,避开所有会令她想起他的东西。
马儿象是明白她的心意似的,甩开马蹄只管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