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这边的花确实开得很好吧?”是苏眉儿柔美的声音。
“是不错。”是楼重宇模凌两可的声音。
凌羽痕紧紧地咬住下唇,原来那两个人跑到这儿幽会来了。只是隔着假山,他们没有发现她。
沉默了一会,苏眉儿轻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当真喜欢我吗?”
楼重宇答道:“以你的容貌才情,只要是男人,没有不仰慕的。就如这院中的芙蓉花,凡是看到的人,都会珍而爱之。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凌羽痕陡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象全身都被掏空了似的,更好象她根本就化成了这花间的一团雾气。找不到着落,也没有任何感觉,连疼痛都没有了。她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恍恍惚惚地离开后院,她没有听到接下来的对话。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行吟斋,路上曾远远地看见提着食盒的书雪,但此时的她就连书雪也不愿撞见,闪身到路旁避开了她。
心中绕来绕去的只在想,当初他说因为苏眉儿病重,怕刺伤她,才骗她说自己喜欢她,答应要娶她为妻。可是现在苏眉儿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他为什么不否认,还说自己仰慕她,珍爱她。
也许,当初所有的话根本都是谎言,怕她发飙而制造的谎言。也许,这些天的耳鬓厮磨,他真的被她吸引住了。不管是哪个也许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羽痕抓过上回整理了一半的包裹,把自己的东西胡乱塞进里面。坐在桌前,铺开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封信。
重宇君,为了惩治你想为我找个凶悍夫君的恶劣行为,本小姐特意说服太后把你要了过来。如今,本小姐玩腻了,决定赦免你的罪行。留此休书一封,从此你我恩义两绝,互不相干。君可再娶,妾亦可再嫁。秋高气爽,本小姐要游山玩水去也。书雪就送给侍墨了,嫁妆日后当会补上。
想了想,又在下方添了一行小字。
如果嫌休夫丢脸,你也可另写封休书给我。保证书还给你。
放下笔,拿出成亲那晚楼重宇写的保证,压在信的下方。
泪水就势不可挡地涌了出来,沾湿了衣襟。凌羽痕抹去眼泪,去马厩中牵了匹马,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