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闳道人问道:“不知诸位可听了这城内的稚童所传谣歌?”
众人互瞅一眼,都道未曾在意,那辛闳又道:“这几****天尊宫弟子徘徊城内,听那小儿唱到:惊鸿之中,天星之秘,不世神功,惊天绝技,有缘得之,天下第一。”
那广智想了想,道:“此事必然和时天仇有关,虽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算盘,只是透露了这秘密,引起各门各派的重视,老衲实在想不通,他们能从中得到何种利益?”
那高道士道:“如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尽力阻拦便是,只是这夺刀大会已经不适合在城内举行了,万不可牵连着城中的十万百姓,伤了无辜性命。”
众人深以为然,那郁门主想了这晔城的构局,忙是道:“诸位,我看不如将这夺刀大会,放在城西处的百亩谷场,那里场地宽阔,也在这城门之外。”
众人商议一番,都觉得合适,就吩咐了下去,便想一起到哪城外查看,郁门主只道是交于下面人便是,今日各大门派都会前来拜会,众人只得作罢,府中开始摆了酒席,正堂之中置了檀木圆桌,颇是豪奢。
到了隅中,门外便开始有各派掌门门主拜会,先进来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着一身青涤麻衣,样貌颇是普通,倒是眉宇之间有几分虎狼之气,只听那门房喊道:“铁拳门掌门甘和芳前来拜会!”
众人听了,赶紧起身迎接,那甘和芳朗声笑道:“郁门主,广智大师,辛闳道师,三老前辈,和芳有礼了!”众人一一介绍,又寒暄了一阵,请了入席。
过了一会,又听那门房喊道:“纳义山庄庄主白千儒前来拜会!”众人也是迎了上去,那白千儒锦衣华服,又是玉镯环佩,一副富贵之气,也是和众人寒暄不已。
须臾,又进来一个汉子,声若洪钟,大笑道:“我便不用通报了!”里面众人一听,心中了然。只见一个莽撞汉子走了进来,穿的是一身灰布劲装,大声道:“诸位,楚某多日不见,失礼了!”那辛闳笑道:“楚兄嗓门如今更大了,看来必然是内功大成,可喜可贺!”这人便是那金刀门的门主楚天河。
再过一会,那门房喊道:“青蛟帮帮主周缜雄前来拜会!”那甘和芳一听,脸色一变,阴沉难看,心中恨不得杀了他,以报杀子之仇。只见一个紫袍青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那周缜雄,远远见了甘和芳,也是脸色一变,眼中喷火,那高道士忙是劝道:“周帮主,甘门主,今日便是卖老道一个面子,仇怨之事,暂且搁下!”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周缜雄咬牙道:“今日我便给诸位同道一个面子,明日便要一决生死。”那甘和芳也是一声冷哼。
郁门主见气氛尴尬,忙是卖了笑脸,暗想自己一个小派之主,虽然是地主,却也是如置身火炉,立在悬崖,生怕出了差池,说道:“诸位远道而来,今日府中备了饭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各位原宥!”便一一赔了笑脸,恭请各人按照席位坐下,上了酒菜。
高道士起身道:“老道不才,忝为这席中辈分最高之人,便先开口吧!老道从种种迹象来看,此次夺刀大会,多少有些魔教的影子,万望各位同道克制,切不可生了祸端,让那魔教从中渔利。”
众人听了,各有心思,那楚天河暗想莫不是这老道看出了些什么,便起身道:“慎行前辈,依天河看来,这魔教不足为虑,应当为虑的,倒是某些门派的居心叵测!”说罢,环视一周,倒是把嫌弃转到众人身上。
白千儒见这楚天河环视,怒道:“楚兄未免太多虑了,要说居心,为何今日并不见天剑门,也不见云海阁,白某倒是以为他们藏头露尾,至今并无动静,必然有阴谋!”这一番说辞,也是让众人有所怀疑。
那辛闳忙是解释道:“这两派自夺刀大会以来,并无动静,以小道之见,恐怕是并无兴趣,倒不是在暗中作梗。”
那周缜雄冷哼道:“辛兄此言,难道是亲自问过了?难道这惊鸿刀之秘,那郑云坤和余青瑶不想知道?哼!要我看,就是这两派勾结魔门,暗中生是非!”说得辛闳也是哑口无言,也不知如何辩驳。
广智打圆场道:“诸位都是言之有理!只是此事难以确定,只能等到明日夺刀大会才能知晓,万望各位明日加以克制,不能让魔门钻了空子!”
甘和芳想了想,问道:“大师,那惊鸿刀中,是否真的有天星老人的遗秘?”又恨到:“无论如何,明日必然要报了我儿子的血仇!”
周缜雄也是不甘示弱,出言挑衅。一顿饭吃的泛然无味,各个掌门争吵不休,利益纠葛,门派仇恨,都是据理力争,到了午间便不欢而散。各掌门的态度,又让众人心中添了几分忧愁,看来魔门此时挑起是非,真是掐住武林各派的七寸之处,若是阻止这夺刀大会,各派之间互相攻伐,损失更加惨重,若是不阻止,明日必然难以善了,众人心中都添了一分阴霾,如今看来,只能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苏睿只觉得甚是枯燥,各门主之间的争论,倒是像一群街妇一样的吵闹,全然失去了平日的豪气风度,涵养功夫,让他感到厌恶,如坐针毡,难以忍耐。等到各门派散去,才觉得如蒙大赦一般,摸至背后,已是汗流浃背。看了旁边的单良,见他却是得意至极,只是在那里顾着吃食酒菜,自斟自饮,真是好不快活,也不管这桌子上面的是非,心中隐约有些羡慕。
一切安排妥当,一行人又回那宅院,告别了辛闳广智,已是傍晚时分,都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十四日的初月已经有些饱满,西边的晚云还残留着些余韵,更显春日的绰约。只是众人满腹心事,全然身在景中,心在景外,大概也只能有单良能欣赏今晚的月色。
走了一会,却见前面立着一个少女,长发飘飘,如那细柳随风,碧衣袂袂,如那轻歌曼舞,又有倾国倾城之容,真是惊艳了红尘,正是那应姑娘。
苏睿猛然遇见,双眼放光,却是不知从何言语,千般话语,到了喉间,争先恐后的的想要蹦出来,最后一个字都没有。
那应姑娘向着三个道士一拜,问道:“想必三位前辈便是珞山三老吧!碧研已在此恭候多时!”那苏睿听了,只觉得悦耳动听,又在心中念叨不停:原来应姑娘名为碧研!
高道士慎行走出,疑问道:“不知道姑娘拦住我等去路,有何贵干?”
应姑娘答道:“我父亲应仁松让我将此盒交于三位前辈!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前辈,说:名利之中,皆是虚妄。”说罢,递出了一个四尺的盒子。
高道士心中一惊,忙是道:“原来是剑侠应大侠的后人,失敬失敬!”又接过了长盒,心中却是怪异万分,指着长盒问道:“不知应兄是何意?”
那应姑娘也是不解道:“父亲之意,我也不知,只是托了我这两件事,诸位前辈,告辞了!”便玉足一点,飘然离去。
苏睿只恨自己不会轻功,又恼恨自己怎么羞得一言不发,万分落寞,难以陈诉。
高道士打开长盒,只见之中陈着一把三尺八的玉剑,精巧大气,如同苍龙静卧,寒芒闪过,犀利万分,竟溢出几分杀气,非绝世宝剑不曾有,那胖道士惊呼道:“玉霄剑,是玉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