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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战地故事”

接连好几天,再冉都没有见过李潺的身影,他就像是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令再冉寻不到他的痕迹,回家的街巷没有,学校的琴房也没有......转眼又到了周末,再冉忙碌的时间到了,再冉心想“也好,忙碌中冲淡对他的想念。”才见过三次面而已,再冉已经对潺产生了悸动,但悸动的背后更多的是对潺的种种疑惑。他来自哪里,他家庭怎样,他在哪上学,他周围有什么人,以及他为什么时不时出现在再冉附近......

星期六的清晨依旧如此,送报员依旧送报,王大妈依旧在门口邮箱处收牛奶,巷头的黑猫依旧趴在围墙上睡觉,只是星期六的清晨,没有了赶去上班的大人们和奔跑到学校上学的学生了。再冉凭着努力赚钱的意志早早的就洗漱好出门了,为了不让父母听见任何声响,再冉每走一步都是轻手轻脚的,跟做贼一样。再冉因为前一天晚上写着写着日记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所以起床晚了一些,脖子也因为睡姿的问题感到些许疼痛,再冉出门时还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仰着头朝着天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再冉提着她的小包包,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其实就是为了走捷径以便更快的到达超市。七点零一分,再冉刚刚好到达了超市门口,但走进经理室打卡报到还需要三十秒左右的时间,再冉匆匆地跑到经理室门口,正准备打卡时,再冉旁边出现了经理的身影,“乔再冉,你迟到了一分钟,今天工资扣三分之一!”一向看不惯做兼职的学生的经理这次逮住了再冉的“把柄”,理直气壮的挺着腰板教训再冉。再冉因为李潺的出现这几天都有点烦躁,彻夜难眠的她更是积累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经理又来火上浇油,再冉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经理,不用给我今天的工资了,我现在就不干了!”相反再冉也说得理直气壮,经理本来就是个中年妇女,身板有些驼、体格有点胖就显得更加矮小了,昂着头挺着腰板的再冉比经理还高,再冉也没有用“辞职”这个文雅一点的词,反而是说“不干了”这种带有威慑力的词语,所以现在两个人的pk值已经达到了满点,再冉再想想,超市如果没有了我的话,那么周六日就少了一些借着买东西的由头来看再冉的客人了,这样超市的生意就会有下滑啦,经理也会被上头挨批了,没错,再冉就是想给经理一个强大的下马威!再冉瞥了一眼经理后,潇潇洒洒地走出了超市,头也没有回过。走出超市的再冉回头想想刚刚跟经理发生的一切,从未想过事情的发展居然会是这样的,不过幸好她还有翎姐的照顾,兼职没了还能再找的乐观心理。

辞了超市的工作,在街上到处乱逛的再冉享受着自己难得的周六,想想自己十七岁大好年华的周末居然是在兼职中度过的,再冉就有点心酸。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李潺,再冉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青春年华还有桃粉色的渲染......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的再冉只能靠想念李潺来打发时间了......

时间渐渐的渐渐的流逝,路上的行人也愈来愈多,因为是周末,他们的步伐比平常悠闲、轻盈了许多,可唯有再冉的脚步是沉重的。除了刚刚再冉少了一份能“吃饭”的工作之外,还有那许久未见的李潺......你或许会问为什么再冉会对幻现的李潺想念到这种地步,青春,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和答案的......

再冉穿过了周末人流量最多的步行街大道后,向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条步行街的设计人居然还有这等心思:古老风格的苗家寨子,每间屋子上都会有一个陈旧的木板招牌,招牌上各种吸引人的字眼:“苗家小炒”、“苗家勾胃王”、“住进淳朴苗家”,还有青板岩铺的不规则的路面,四周看似整齐划一的围墙下面爬满了青苔......看来再冉是走进了一条苗家人做生意的“专属”步行巷子......

再冉对着这些处在城市中的苗家铺子颇有好感,她四处找寻苗家精品首饰点,发现了很多精美的手工制品,苗家文化气息扑面而来。也许是因为苗家这一条步行小巷子太过于偏僻了,再冉所踏进的苗家手工制品店除了老板一个人之外便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了。老板看起来像是个年近七旬的老爷爷,穿着一身苗寨的服装,在柜台处精心雕刻着他手上的作品。再冉轻步地走着,生怕影响了老爷爷的工作,再冉慢悠悠的在这店子里打转,就是为了能够更加细心的观察各种手工制品的细节,从而推断出它的构成。再冉仔细浏览了一遍店子里的手工制品后,不禁发出了感叹:“雕刻这些作品的人太厉害了!”再冉又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往柜台方向瞧了瞧,看见老爷爷正在仔细雕刻作品,根本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再冉推测:老爷爷兴许是上了年纪了,耳朵不好使了。

“你是在说我厉害对不对?”突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再冉背后,再冉吓了一大跳:“啊!”因为本能反应立马向后转身,却又看到那清澈却又空灵深邃的眼眸,那个“放荡不羁”的刘海,以及......今天的李潺穿的不是休闲装!而是一身苗寨服装!这令再冉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又跟踪我?怎么前一阵子不见你你现在又出现了?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再冉用眼睛和手指一起打量了眼前这个带着满身“问号”的李潺,却不料被李潺紧逼到柜子,紧张的再冉对着潺说:“停!你要干嘛?”再冉还用余光瞄了瞄在柜台处的老爷爷,好像在对老爷爷发出SOS信号,但老爷爷依旧认真的“摆弄”着他手上的手工制品。

“第一,我是苗家的人;第二,我没有跟踪你;第三,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所以我一直都在;第四,我是苗家的人!”李潺尖酸刻薄的话语有力冷酷而又带有点磁性,这令想发火反抗的再冉没了点底气,她推开了李潺,背对着李潺说,“原来你是苗家的人啊,那么......那么......恩......”再冉对于滋润她内心最深处的心田的人不能自拔,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能不能每次见到我,就大惊小怪的啊。搞得我好像很吓人一样,每次见到你,说话都支支吾吾的,还一脸疑惑的表情,真叫人不是很爽!”再冉以为李潺这种外表看似冷酷的人实际也是很稳重的,但没想到他发起火来也挺啰嗦的。“对了,你喜欢这老爷爷雕刻的作品嘛?”李潺主动跟再冉展开了话题,再冉心想:“这难道是新的撩妹招式吗?”“嗯,是的,因为好美好精致,太让人喜爱”再冉在心悸动的人面前完全用不出华丽的词藻形容它们,只是简简单单的表达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嗯......你知道吗?其实老爷爷所雕刻的东西都是有着自己的故事。你想听吗?”李潺微微地对着再冉笑了笑,再冉听到了“故事”二字还有潺那没有成年人浑厚的声音,也没有了冷酷,反而是多了点温柔,内心万分激动,连忙点头表示。

“老爷爷今年已经有七十多岁了,而他现在的耳背是因为几十年前战火留下来的创伤。虽然战火给老爷爷带来了痛苦,但却也给她带来了爱情和希望。那个时候他受伤,被埋在了死人堆了,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将要结束了,或许是老天爷不想要他,他被赶往战地医院的一个医疗队伍中的一个护士发现了他还活着,那个护士拯救了老爷爷。从此,不,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老爷爷就喜欢了那个护士。老爷爷伤愈后,为了能和那个护士在一起,他果断的参加了当时候的占地医疗组。此后他们辗转各地,各各战场救死扶伤。有一次很不幸,老爷爷在战场治疗伤员的时候被一名装死的敌人偷袭刺穿了右胸,老爷爷这次又是九死一生,差点就活不成了。老天的眷顾让他活了下来,但是受伤太重了,他无法跟着占地医疗组继续工作,被安放在了当地的百姓家中养伤。老爷爷自然是舍不得那位护士的,护士也舍不得老爷爷,他们早已约定战争结束后他们一定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这次因为护士工作需要,她不得不离开老爷爷。她临走之前对老爷爷说,“在这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这一等便是几十年......而这件精品店就是老爷爷当年养伤的百姓家中......再到后来,老爷爷去当地的一些工坊学手艺,学成后。他知道她喜欢这些的小物件小精品,于是他便开了这间精品店,一边生活一边等那位护士的归来......我现在之所以会在这,只是在我生前的时候,这位老爷爷于我有恩。我想多陪陪这位孤独的老爷爷,即使我知道不能代替那位护士的陪伴”话音未落,故事就被再冉的声音打断了。“等等,你说生前,生前是什么意思”再冉非常在意每一个细节,这个敏感的字眼被再冉听得很清楚。“呵呵,没什么,你不需要理会和知道那么多。故事就是这样了。如果你有时间我希望你也可以多来陪陪老爷爷,来了之后什么不需要做太多,陪着就好。”李潺对于“生前”二字没有解释,令再冉这个疑心重的家伙对于这二字久久不能释怀。“哦~~~!”再冉听了那么多,本来就有点惊吓的她,现在突如其来的又来了那么多的信息,脑子不算灵活的她一时间有些许的懵逼,反应不过来。再冉呆在哪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过了挺久。这时她突然的反应过来。“混蛋,你叫我不需要知道就不需要啊,一个陌生人敢吆喝本小姐,找死啊!!!”正当她准备反击的时候,潺又消失的不见了......这时再文静的再冉都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麻痹”心里想着,靠,又一句话都不说就消失,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把你揪住摁在地上看你怎么走。再冉想虽这么想,可是。。。下次见面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呵呵......还有潺口中的“生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他是不是人?那他是幽灵?鬼魂?外星人?想到这,再冉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神幽灵呢!刚刚或许我听错了也不一定呢?!可是再冉心里一直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潺没那么简单......

再冉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的眼中有着无尽的忧伤,来到了一条小河旁边。沿着整条小河的小路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青石板被岁月的刀刮出了古老的味道,在青石板路旁一排排房屋整齐的排列,檐角向上轻轻翘起,墙上墙下多多少少有一些的青苔,河边三两妇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种种景象都告诉着她一切都没有变,可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有着沧海桑田,人过时迁的变化呢?还有潺说的“生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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