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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债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遍地荒兽,大至遮天蔽日,强至撼天裂地,十分壮哉。

只不过时至今日,这些荒兽差不多都只存留在书籍之中、神话故事里,虽还是有一些能一直延续至今,活现在当今世界之下。

然而它们确实是幸运地走出了传说,但必然也遗憾地丧失了传说赋予它们的神奇“衣裳”,没有了传说中的飞天遁地之能,实在是一大憾。

紫翼狼,《荒兽收录》上有记载,是活化石般的异兽。

其幼年便比寻常成年狼只大不小,紫色皮毛,獠牙呈猩红色,凶相毕露,其余则与一般的狼无异。成年后,比成年家养的牛大,同样的紫色皮毛、猩红獠牙,而眼睛由黄褐色变成紫色,同时肩背上会进化出一对翅膀,十分奇异。

书中还有描写,它快如闪电,能口吐紫色雷电,同时紫瞳可幻异象,心智不坚者莫要与之对敌。

当然了,《荒兽收录》里收录的都是传说中的上古异兽,所描述的都是它们在传说中才拥有的形态与能力。

今时今日,多不切实。

曾经,秦凡锋就见过玄灵狐,同是上古荒兽。书中说它的爪有水灵,能打出水属性伤害,冻人成雕,更玄乎的是,说它可幻成人形,妖惑凡心。

但事实上,就是一只大一点的狐狸,与普通狐狸只在形貌上有些许差异而已。至于说它能变成人嘛,就多少有点扯淡了。

还有,自己曾经还跟一个听名字就十分霸气的猛**过手,那猛兽叫“蛟龙”!

没有听错,就是蛟龙,霸气十足吧,其实就是一条长有棱角的大蟒蛇。

当时虽不敌,但对方也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没有勾动天雷滚滚,没有狂风暴作啸啸,更没有龙呤碎人心神。不怕说,秦凡锋都怀疑它能不能叫得出声,反正还真没有听过蛇叫。

“十天前,我在水月陵北边见过它,应该没有错,是紫翼狼,紫色的皮毛异常扎眼。”坚持大晚上戴着斗笠不摘的那个家伙说话了,声音轻柔,像大家富养之人,文质彬彬的。

这人女扮男装?秦凡锋诧异地看向对方,心里猜测。

结果这一幕让边上的李青松看到了,以为是对对方的身份感兴趣,连忙解惑道:“黄兄弟六天前就来到了水月村,为人十分友善、乐于助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俩还把酒言欢,才知道他更是满腹经纶、博学多识。现在在村子里,他比我还受人待见呢。”

哦?闻此言,秦凡锋又是一呆:不是女扮男装?那他的声音也太特么骚了一点吧~

一旁,徐刚勇又一次显得不耐烦了,眼前这酒疯子的小动作太多,但都不是对自己之前的话进行回应,终是忍不了,插进一话来:

“偷酒的,我问你,对我刚刚的话,你究竟意下如何。”

问我意见?这可以。但为什么偏要加一句“偷酒的”,这不可忍。

“我……”

刚要出声,秦凡锋抬眼一看,不得了,刚刚进来没有发现,现在才后知后觉。对方人多势众,呈半圆形,把自己围堵在酒馆角落处,再加上灯火昏暗,营造出满满的逼宫架势。

想问,如果不同意,下场应该不会太惨吧。

不过说真的,本来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走,自己当初夸下的海口,跪着也要填补。任劳任怨耶……一个月耶……随叫随到耶……妹.的,悔恨当初口不择言啊~

“我自然是乐意效劳的,万分荣幸。而且就冲这传说中的紫翼狼,就很吊人胃口了。”

“还好,看来这三个月里,我的酒没有白费。”徐刚勇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

“……”

一堆话卡在喉咙,吐又吐不掉,吞回去难受,秦凡锋最终无言以对,憋青了脸:这酒馆老板不要太刁钻,他话里有话,但所传递出来的信息却很重——偷酒之罪,时不时我就提一提,我会惦记一辈子的。

看来,偷他酒的债,一时半会是还不清的了。

事至此,气氛便玄妙了起来。秦凡锋是给憋出了内伤,一时半会组织不起语言来;斗笠黄兄弟不像多话之人,似乎也没有兴趣去打破目前的氛围;李青松则是畏言,在他心里,徐爷子可是远近闻名的财神爷与神计谋,在大事上,他一句话下来,可是比自己的拳头还要好用一些;至于徐刚勇,他就静静地盯着秦凡锋,装着逼。

当然了,幽静的氛围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在大伙都想静一静的时候,一旁的王星宇突然躁动起来。

本在圈子之外的他,猛然挤开阻挡他的桌椅,大跨步走近前来,“嘭”的一声巨响,双膝着地跪在了秦凡锋身前,可把当事人都给吓得差点要跳起来。

“秦大侠,请收我为徒!”

“嘭!”

“秦前辈,也请收我柳鲨为弟子!”

眼前如此突兀的一幕,李青松倒是显得很是淡然,似乎事先早已知道。反之徐刚勇则是眼珠子都差点瞪爆眼眶,心里怒骂:这俩小兔崽子。

而秦凡锋,其实他对意外状况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可以的,这么大一个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只见他扶着椅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

待秦凡锋从老徐酒馆出来的时候,已是明月当空、星耀天穹之时。

今晚,他多了两个挂名弟子,两个不是水月村村民,却以自己债主的“亲戚”身份强行绑定自己的挂名弟子。

什么徐刚勇的小姑妈的大姨妈的孪生姐妹的朋友的弟弟的朋友的大舅爷的小叔子的侄子,这都什么亲戚?不说八杆子打不着,就是一万杆也不见得能打得着吧?

中间“孪生姐妹的朋友的弟弟的朋友”这段,就已经毫无血缘关系了好吗!

不对,“徐刚勇的小姑妈的大姨妈”这段开始,好像就已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吧?

唉,白天是身累,傍晚是心累,秦凡锋拖着“残破不堪”的躯壳往家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睡个好觉,满血复活。不然明天的寻紫翼狼,根本入不了状态啊。

因为徐刚勇有知会村民说酒馆今晚不营业,以至于水月村唯一的夜生活去处都没了,所以这时村道上有点冷飕飕的,多半村民早已吹灯拔蜡进入了梦乡。

还好天空透亮异常,借着月光星辉,秦凡锋看到了自家大屋。只是此时那也已黑灯瞎火,想来一向不管多晚都等自己的女儿,也熬不住困意熄灯入睡了吧。

不一会儿,走到了门前。也不多想,一把欲要推门而进,却竟推不开,才想到女儿没等到自己,安全起见必然要闩门了。

“宝贝女儿,是老爹我,我回来啦,开一下门可好。”

“……”

“宝贝女儿,听到吗?”

“……”

能感觉得到屋内女儿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但听不到她熟悉的回答报平安,总觉得空落落的。秦凡锋突然有种十分强烈的一脚踹开门的冲动,就刚刚,一幕一年前火光通天的景象有在脑海深处划过,虽一瞬即逝,却心生剧痛,真怕意外再现。

还好,最后理智告诉他,女儿就在屋里,十分安全,不应再出声惊扰。

从院子里捡来一根没有什么棱棱角角的圆木头,然后在大门前席地而卧,才发现,木头有点太大枕着有点高不舒服,便从脖子处拿下,抱在了怀里。

怀里揣着个东西,就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嘴角刚刚要幸福地上扬,一阵凉风吹过,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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