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和冷魏墓前—-—
天正在下雨,一个穿着黑白衣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捧着两束花,另一位帮他撑着黑伞,同他径直走向草地上的两块墓碑。走到墓碑前,他站住了,将花放下,对着墓碑说话。
“冷叔叔,是我错怪您了,原来您一直把我当儿子,遗产书上我的遗产是最多的啊。”那人转身看向冷杉的墓碑,“杉杉,我不是故意要将你们逼入绝境的。已经五年了啊,我一直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不能帮你,我再也无法弥补我的错误了……对不起,是我害你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这是你最喜欢的百合花,我给你带来了,你喜欢吗?我知道,以你的脾气,你宁可让我拿开这束花,再也不想见到我。我这一生不愧对于任何人,我只愧对于你们冷家,愧对于你。不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会来看你和冷叔叔的。对不起!”他深深地向两个墓碑鞠了一躬,心中的愧疚依旧还在,他不能改变事实也不能弥补,一直这样愧疚下去已经足足五年了!他把乐娱经验得很好,并用乐娱做了许多公益活动,都是为了心中能好受些,他认为这也是冷杉所想要看到的。
他在墓碑前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一位高挑的女子撑着一把黑伞,也是穿着黑白色的衣服,捧着一束白玫瑰,见他离开才缓缓向墓碑走来。她缓缓蹲下来,手轻轻在墓碑上抚摸,照片上的人似乎还活着,他就在身边。
墓碑上刻着字——冷杉父亲冷魏之墓,这个墓碑是冷杉立的,可惜在旁边的就是她的墓。
这位女子久久望着这墓碑,不禁留下两行清泪,在墓碑前抽泣好一会儿。
看到旁边墓碑前的百合,她将百合拿起,狠狠地丢在一边。
“我不止要你愧疚,我要得还很多!等着吧!”
—-—-—三日后乐娱—-—-—
“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只需告诉你们薛总一声‘白一渊找他’就可以了。”
“可我们薛总早上刚出去,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了,要不你们改天再来?”
“一渊,那就等他回来那天再来便是,这种事情不着急。”白凉开口说。
白一渊扶着她,正要转身离开,却看到薛总正巧回来。
“薛总,请留步。”白一渊叫住薛总,薛总听着声音熟悉,转身看。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扶着一位女子,那女子在大夏天竟穿着长衫,最奇怪是她用白色薄布丝带蒙着眼睛,额上有一朵彼岸花钿,像个古代女子。但身上的衣服又不是古装,虽然很像,但确实不是。
“你是……”
“不认识了吗?真是贵人多忘事,像我这样的人自然让您记不住,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很多,不用急。”
“我们上去吧。”白一渊扶着白凉,为她引路。不理会薛总的感受,上电梯后关门也不让他上来。这位薛总却莫名受气。
这位薛总上楼,就被人叫到会议室,会议室集齐所有的股东,最上面的位置还空着,他自然而然地坐在那儿。下面议论起来,但没人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正是白一渊和白凉,以及一位律师。
“薛先生请您离开,这个位置不是您的。”白一渊露出一个笑容,但并不友好。
“为什么?”“夏律师,你来说。”
“好的,白一渊先生掌握着星娱最多股份,现任星娱董事长一职。白凉小姐掌握着乐娱最多的股份,现任乐娱总经理一职。薛彬先生自动降职为副经理一职。”
“请您让开,谢谢。”一个商人奸笑的表情,薛彬一脸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一渊,那个孤儿院里的白一渊!他失踪那么久,今日出现是为了这份大礼?薛啸天为什么会丢失董事长一职呢?那薛伊柠呢?他现在脑子里一片迷茫。
薛彬还是被迫坐在了旁边。
白一渊移出位置,让白凉坐在最上面,他却坐在旁边。
“从今往后,星娱和乐娱归为白氏公司,希望大家都明白些,该怎么办大家都应该知道。好了,会议到此结束。”
所有股东离开,白凉随着白一渊的指引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办公室早已清理好,等薛彬回来收拾时,只需要递给他几个盒子就行了。
“白一渊,你想干什么!”薛彬一进来就拍桌子,惊动了公司的工作人员。
“没想干什么。”白一渊从容地靠在桌子边,白凉坐在椅子上。“这个人又是谁?!她又凭什么当总经理?!”薛彬指着白凉说。她有什么资格管理乐娱,乐娱是冷杉的,他要为她守住乐娱,这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这个人你不需要知道是谁,我只告诉你,薛啸天早已经跑了。薛伊柠和你一样,都只是个副经理。冷小凌已经被我们接走了,还有一样东西你还没有归还——风铃,那东西不是你的。”
“那是我的,那是杉杉和我的,你又有什么权利拿走?”
“我是替她要回来的。”“杉杉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是她和我唯一的回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要回去!”
“因为是你害死的她!冷魏被薛啸天害死,你逼死冷杉,还掌握着乐娱!你觉得你做的还不够绝吗?”
“冷魏的死是个意外,杉杉我是真的没想逼她。我当时说让她可以跟着我,一起经营乐娱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死在冷魏的墓前,我到最后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你啊还是太天真,以后你会明白的,风铃我讨回来了,冷杉姐她也不再需要了。很多事情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安心做你的副总,你要是想以前一样出卖的话,你会死地很难看的!”
“白一渊!你不要乱说!”“对了,你已经没有股份了,你要是不想做了的话随时可以走,不过薛啸天的债你和薛伊柠依旧还是要偿还,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一渊!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对我!”
“我是替冷杉姐讨回属于她的一切!还有请您出去,我并不想跟你多谈半个字!”
“好!总有一天我会把乐娱夺回来的!”薛彬甩门而去,偷听的职员纷纷避让。
白一渊将门关上,把百叶窗合上,白凉将白色丝带取下,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眼睛很灵动,溢出水的温柔,闪耀着一颗颗星星。
“白凉姐,为什么你还要薛彬那家伙留在乐娱呢?”
“这是我留给他最后的情分,我爱他爱得最深,恨他也狠得最深,可怜我心软,对他下不了毒手。”
“白凉姐,这些事情我做就好。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将你那么漂亮的眼睛蒙上,而且对外说是因为青光眼而导致失明呢?”
“因为,我许下过诺言:‘血染红玫瑰,风铃永不响,亲手浇灭眼里的星光,今后,再无冷杉一人!’,让我许下如此诺言的人也是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