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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觉得我还能救

见那三人跑远,我朝远处做了个鬼脸,当然,我带着这幅熊猫眼不用扮也像鬼脸。我微怒的说道:“‘石大’、‘金钢’、‘汪汪汪’真是脓包!”

中年人看着我,笑说道:“小兄弟仗义相救,实在感谢。”

我赶紧摆摆手说道:“大叔你太客气了,你才是打架大神,我这几下实在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微顿,我又略有不甘的说道:“大叔,这伙人忘恩负义,刚才你真应该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而且他们这样对你你不应该还给这种人治病了。”

中年人微微一叹,说道:“我是一个乡野大夫,虽然懂得治病救人却不懂得引人向善,我没有资格择面行医。在生命面前,王孙贵胄,善恶鬼神都应该是一丘等望的吧。”

我好像觉得他的这番道理跟那天我在他面前念叨的“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之理颇有相似。

他看着我问道:“小兄弟的病可好了?”

我答道:“嗯,好了,我就是来谢谢你的。你给我的药好吃又有用,肚子两下就不疼了。”我心中其实还有个疑问,便接着说道:“对了大叔,这几天确实变天,但我身边的朋友却谁也没有犯肚子疼啊,为什么你知道我这几天会肚子疼呢?”

中年人说道:“嗯,是这样,几天前你一路走来,说了不少话,我瞧你走路时右足沉,左足轻,话语间,深呼浅吸,似有停顿,便猜想你可能是练功伤到了足厥阴肝经,再加上这几天寒气汇聚,你肝脏淤损定然发作。”中年人走到河边捡起渔具和布包说道:“小兄弟,请恕我直言。练武虽好,却要循序渐进,倘若负荷太大,会对身体有害的。”

我心说我自个儿没练过啥武术啊,但他提到肝,我便在记忆里努力搜索,突然想起听到的自己小时候的事,眼前一亮的说道:“大叔,其实我没学武术,也没特别锻炼,我爸说,我婴儿的时候得过十几种怪病,其中就有一种是肝病,或许这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吧。不过十来年没复发了,不知怎么这几天突然就发作了。”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说道:“可否让我诊断一下?”我点头同意,中年人领着我来到他家,是小河附近的一个普通四合院的一间。带我进去后,中年人放下物件,给了我一杯“定心茶”并安排我在靠窗的木桌椅前静坐休息。半晌,他拿出药箱,做完整理,让我伸出左手,而他则用三指搭在我的手腕外侧闭眼号起脉来。过不多时,又让我更换右手继续号脉。如此交替了几次。其间,我一直关注他的神色,他微皱了两次眉,只一瞬便恢复平静。

我见他在思考,不敢立刻询问,待了一会儿后笑问道:“大叔,我不会也是脑残吧,我觉得我还能救。”

中年人看了看我,笑道:“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口。”他帮我清洗手背上的血痕,又拿出似药酒的药物涂抹伤口,也包括我脸上和身上的淤青处。

医疗后中年人洗净手,简做收拾:“小兄弟,古云‘脏藏精气,满而不实,腑传化物,实而不满,胸行阳气而上,腹传阴气而下’。人有三条阴脉,三条阳脉,阴阳调和说明体健,阴阳不和则会病变。脉象上看,你浮脉无力,沉脉厚实,是五脏六腑阴阳不和之照。”

一边听他说,我一边“哦,嗯”的响应,装的很有学问,而此时要有人唱首催眠曲,我倒头便能睡着。

中年人把医理和对我病症的分析详述完,微顿后说道:“你的状况奇特,恐怕没有哪本医术有过记载,确有可能是幼儿时期多病的遗症,若不处置说不定会祸延久远。不过你的病,可以治好。”他眼中露出坚定的目光。

这句话绝对懂了,我使劲把头点了3.79秒,存了好久的鼻涕也跟着畅快的流了下来。

他拿出药箱和两个木盒,装了一些药后告诉我两种药的吃法,一种红色,一种黑色。从今天开始,每七天我要吃两颗红色药,一共吃九次。然后休息七七之期,也就是四十九天,再每月吃一颗黑色药,又吃九次。之后去找他,他稍微配药就可以一次性把我幼年积下的所有顽疾统统根治。我一一记下,他又和蔼的告诉我:“明日起便可开始,切记每次午时用膳,未时服药,食用数量不可错,也不可过了时辰。”

我应了一声,他又微笑着说道:“附近的河中有一条‘金鳞鰦’,我今天正好将它钓起,送给你,回去用清水炖煮便可连汤食用。此鱼正好是调生息,助精元的好药,对你的病大有帮助。另外,我这里有几片人参,若有实在不适难忍的时候含一片在口中便会缓解。”

“大叔,你这么多天,就是在钓这条鱼吗?你这么辛苦钓到的鱼,怎么能送给我呢?还有人参和药丸,真的太贵重了,我,我指定不能要你的东西。”我惶恐的说道,要知道在我眼里他可算是“神医”了。第一次见面送我药糖,一瞬间就治好了我的肚子疼。第二次见面却又要给我如此这般贵重的药材,也是为了治好我的顽疾,我心中对他真是万分感激,不知该如何表达。

中年人和气的说:“大夫看病,药物救人,是天地之理。你是病人我一定要救,就像你今天见到坏人,也会奋不顾身保护弱小一样。我们应该都是同一种人,小兄弟不可推辞。”

我心想以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感谢报答这位大叔,突然想起他武艺高强,我跳起说道:“大叔,你看要不我拜你为师吧,跟你学武功帮你干活。”说到这,我想起电影里大侠收徒的情节,扑通跪地就拜三下,边拜边喊师傅。

谁知中年人大吃一惊,赶忙扶助我,然后也跪了下去对我回拜三下说道:“不行不行,这个我可受不起。”扶着我起来后,他接着说道:“小兄弟,我这点微末武艺,实在不能收徒耽误了你啊。”

见他这么激动,把我也吓到了。本来,我决定模仿电影桥段的那一刻,脑中就一片空白,现在被他刺激,反而清醒了,我说道:“大叔,我叫李傲娇,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中年人听到我名字,露出一副闻到俩月没洗的脚丫子的表情说道:“我叫白明诺,白雪光明承诺。如果你想习武,我倒是认识一位高人,此人为人行事我素来敬仰,武艺更是当世一绝,若能跟他学武,小兄弟将来你必成大器。至于我的这点微末武艺,你若不嫌弃,作为朋友,我可以都交给你。”

我心中大喜,说道:“那肯定不会嫌弃,白大叔你真是个爽快的好人啊。”

至此,白明诺和我畅聊起来,就像两个许久没见的好朋友,聊了直到很晚我才回去。

第二天,正好周末,我让妈把“金鳞鰦”炖给我吃了,说是朋友送的“升学宝鱼”,吃了能变聪明,逢考必过。于是也没人跟我抢,让我舔了个锅底朝天,只是吃鱼全程李可多次鄙视的眼神让我冷汗直流。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去找白明诺学习武艺,有三个来月。我放学去呆三小时,周末就呆一整天,他告诉了我不少习武的入门门法,我也着实受益匪浅。更令我激动的是他教了我一招绝活,虽然只有一招,但包含了数百种变化,对待敌人一经施展威力震撼,简单粗暴。

白明诺告诉我,这是一套极其厉害的武艺,包含能应对天下敌明、敌暗、敌刚、敌柔、敌快、敌慢、敌众、敌寡、敌狂等各种情况,不过他只会一招,也就只教了我一招,并且他不知道武艺的名字。我呢,就自顾自的叫它“钓鱼一式”。据说,那天他“秒杀”王旺望就是用了“钓鱼一式”其中的一个小变化。只是一个小变化而已唉,就有如此威力,想想我都兴奋。

这天我和大叔拆招打了一下午,他稳重如常,而我因为在学招,每天都尝试着不同的变化、打法和技巧。我突的灵机一动做了几个变招,猝然间竟然蒙对,锁住了大叔的肩臂。在这八十天连输几千招的情况下,我总算侥幸扳回一分,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卵用,不过我知道,我应该是真正开始领悟到“钓鱼一式”的用法了。

当晚分别时,大叔叫住我,说他最近有些事要办,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会在半年后,也就是我吃完药丸前赶回来帮我做最后的治疗。我感叹着这次分别,险些落下泪来。不过想起后面还会见面,便祝他万事顺利,然后回家去了。我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一路平安。

吃了“金鳞鰦”再加上数月以来的习武苦练,我每天上下学轻轻松松就能追上李可,并且一路小跑到学校脸不红气不喘。而以往课上那些记不住的文章、单词、公式现在居然能比以前记得多了。嘿嘿,我心说,这“升学宝鱼”还真不是盖的。不过对于上学我依然提不起半分兴趣,每天只是想着下课,练武功,悠哉悠哉……

就这样过了几天,初一尾声,期末考,我凭借着小学五年级水平的根基,加上“升学宝鱼”的特殊功效,五科居然勉强及格了三科,体育更是满分。见到这个成绩,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们震惊了,一时间,“势镇汪洋,威宁瑶海。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这石猴……(摘抄《西游记》41字)”哎哟别打,我以后再也不乱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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