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船在海上游荡了三天三夜,便到了彼岸汐畔,这是一个只有夕阳的地方,彼岸夕畔,彼岸花花开千里。有彼岸花的地方,就是幽冥之主阎魔女的彼岸夕畔地界了。
七月樱问夜曦月“传说幽族的人,都性格古怪,我们从彼岸夕畔借路,阎魔女大人不会难为我们吧!”
“这个还真不一定,阎魔女虽然是幽冥之主,但却是拿着神族的俸禄。也就是几十万前的妖族的俸禄,虽然距离第一次天魔大战已经过去了十万年,但妖族跟巫族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微妙,这就好像我跟你为了挣一个男人打架,就算哪天和好了,心中的裂缝还是有的,即使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一笑泯恩仇说来多容易,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那怎么办?凤凰火那家伙,钱在她那好使,可阎魔女都古神了,钱肯定不行的呀!”
眼见着船已经飘到了彼岸夕畔。靠在了一颗古藤树旁边,这是一颗古老的紫藤树,紫色的花盛放如紫色的烟霞,淡雅芬芳,香气袭人。
夜曦月与七月樱一起上了岸,上岸之后才惊叹,这彼岸夕畔才是神仙该住的地方啊!沿途兰花葳蕤,芳草沁脾。绵延几百里的彼岸花灼灼其华,艳丽而不鬼魅这里的彼岸花不似忘川河畔奈何桥的彼岸花,这里的彼岸花都是红色的,蜿蜒于这彼岸夕畔,灼灼如红霞。夜曦月还好,七月樱毕竟是刚从水里没出来几天的闺阁小姐,惊叹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前面有座宫殿,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行宫。宫殿太正式了,仪式感也太强,而行宫不同,多以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为主。行宫中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倒是跟巫山二十四史记载中的一样,汤谷彼岸夕畔,无灼日,无暗夜,只有漫漫无期的夕阳,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道夕阳与月亮同辉。彼岸夕宫中无婢女,无使者,只有一个年迈的婆婆和一个年轻美丽的幽冥之主阎魔女。
在后院中的湖水中,一个绝美的女人在湖中沐浴,雪白的肌肤在氤氲的水雾中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兰草与彼岸花相掩,朦胧而迷人。莫说男子,就是夜曦月与七月樱这样美丽的女子都被吸引住了挪不开脚步。
七月樱眼睛直勾勾看着那湖中的美人对夜曦月道:“我们这样看一个女生沐浴会不会不太好。”
“我也觉着不太好,可我们又不是男人,怕什么?我从生到死,还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呢?”
七月樱在这种事情上为夜曦月马首是瞻。于是两人终于决定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安安心心的好好的欣赏下美人沐浴。
她们屁股还没坐热,那美人就睁开了眼眸,天哪?一个人的眼眸,怎么可以那么的勾魂摄魄啊!夜曦月与七月樱竟然同一时间的转过头来对视了,可能生怕待会魂会被那女子的眼眸给勾跑了吧!
女子见到有人在那里看她沐浴,也并不以为忤,慢条斯理的从湖中走了上了,这时,夜曦月与七月樱彻底罩不住了,双双鼻孔喷血,一个女人的面容如果可以用绝美来形容,那么一个人身体,曲线,该怎么来形容呢?真真是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如皓玉般完美无瑕;如辉月般冰肌玉骨都不足以形容其一二。夜曦月都有一种想要上前跪舔的感觉,真不知道男人若是见到这样的身躯,又该如何把持呢?
那女子从彼岸花从中过来,夜曦月与七月樱没见到她有任何动作,只是那么优美的走过来,身上便已穿好了一层缥缈的轻纱,她那天鹅一般的脖颈上带着一个珠链,赤红色的玛瑙串成一穿,中间是一个如美人泪一般的寒玉冰坠,不知道到底是女子身上的气魄还是那冰坠的气魄,随着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这周围的温度也开始越来越低,当女子已经走到她们面前时,温度已经低的让人颤抖。但夜曦月与七月樱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女子摄人的棕色眼眸盯着她们看,就好像美女蛇的眼眸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夜曦月定力算是好的,率先恢复了过来,对那女子深深一躬道:“冒昧冒昧,您实在是太美了,我们姐妹俩竟看的忘形了,真是失礼。”
“对对对对!”七月樱已经激动的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女子冷冷的面容上波澜不惊,美女蛇般的眼眸里一分得意浮现。而后转身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不过你们确实比我想象的要来的快些。”
“等我们?”夜曦月问道。
“自然,白帝州中那两个没用的家伙,竟然留你们不住,那我只有亲自来了。”然后转身看了眼七月樱,冰冷的面容上多了份凌厉“听说是被一个穿粉衣的丫头所伤,看来就是你了。巫姑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呢?”纤长的手指,豆蔻的红色修长指甲挑起了七月樱的下巴。
夜曦月赶紧拉着七月樱往回跑,与那女子保持了一段距离。夜曦月对七月樱道:“她不是阎魔女,她是倾落椿!”
女子却也不紧不慢,好像认准了她们俩是不可能逃得了她的手掌心般!在后面慢慢的走着道:“现在才认出我吗?”
夜曦月已然明白她们的处境。这倾落椿既然可以自由在幽族圣姑的地盘里洗澡,自然是得到允许或者,圣姑她也已经……,夜曦月不敢再往下想。也干脆停止了徒劳的奔跑,站在那里对倾落椿道:“你本跟阎魔女一般是幽族的神。掌管着世间的魆,维护这人间的平衡,你为什么突然跟希哥哥搅合在一起,你到底对希哥哥做了什么,会让他成为一个不人不妖的东西。”
还没等她说完,七月樱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咬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条银白色的大蟒蛇。吓的她那叫一个花容失色。她虽是水族,但从生下来为止,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软骨而长长的东西了,包括泥鳅。七月樱“哇!”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估计把那条蛇都吓得不轻。
夜曦月撕了快衣襟给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说“没事的,这蛇就是条神侍,不是真的毒蛇。也就吓唬人罢了。”七月樱可不相信夜曦月的鬼扯。眼看着她脚的那部分的皮肤已经慢慢开始变成了银白蛇鳞状。
倾落椿抚摸着缠绕在她身畔的琴蛇道:“这琴虫是我这次从北荒捉来了,刚训练为神侍,攻击性还不太强,就当给你个教训了,以后别太多管闲事。”
七月樱看着那慢慢蔓延的蛇鳞道:“这蛇鳞要蔓延到什么时候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夜曦月安慰她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神侍的攻击不过是让被攻击者也变成神侍而已。”
“这么说,我以后会变成那臭婆娘的神侍?哇,这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呢?”又是一阵的大哭。
夜曦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对倾落椿道:“你为何难为我们,我们跟你无冤无仇。”
倾落椿嘴角难得牵出一点笑意道“你不是博览巫山史吗?应该知道我的故事。但那巫山史中因着各种原因可能会记载的不大全面。”
“什么意思?”
“我一直觉着自己是够好脾气的,但如果换位思考下,你是我。”然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