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简单地与元晖交代了分开之后遇到的事,自然是略过了将孔阙收为契约灵兽一事。至于“百眼妖怪”,秦云只道是掉入深坑之中,那妖怪便已经不知所踪。
按照元晖所言,联想起前因后果,事实就应该是先有假的崇老爷和黄衣道人作祟,再有崇坤点燃传信符和勾搭孔阙二事,若不是崇坤此人见色起心歪打正着地逃过一劫,那便是太过聪明。先点燃传信符搬来救兵,再借由孔阙一事,来让假的崇家老爷和黄衣道人投鼠忌器,即便是抓住了他,也只是囚禁起来,不敢对他杀人灭口。
不过崇坤身上依然有两事不明,既然孔阙一事已经使得假的崇家老爷和黄衣道人不敢对他暗下杀手,为何还要将联系了齐云一事告知两人?看上去颇像纨绔子弟的崇坤是从何处引气入体,并且有了练气七层的修为?
秦云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崇道友为何要将联系齐云一事告知敌人,白白引得元大哥身陷困境?”
崇坤暗唾一声这个小丫头,忒精明了点,真真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不过比起方才那试探性的假凤虚凰一说,崇坤心知,这才是真正的疑惑所在。
眼见着元晖的眸光也向着他扫来,崇坤心道不给出个解释,还真就难以善了,毕竟元晖身陷险地就有一分他的“功劳”。崇坤心思一转,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继而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百年前的约定了,谁也不知道云鸿真人是不是还在世。小可只是无意间与那两贼子提起云鸿真人,他们两人就一副吓傻了的表情,小可于是将计就计,声称云鸿真人已经派人前来救援,只是想拖延时间,谁料……”谁料到云鸿真人还真就派了得力弟子前来,他的这番说辞,还就好巧不巧坑了元晖一把。
秦云还是不解,提出问题一针见血,“若说崇道友是普通人,不信任与云鸿真人所约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崇道友你已经引气入体,对修真一事自有接触,修真之人以期达到,最忌讳言而无信,既然是云鸿真人承诺,定然会来。若说是不信云鸿真人会来,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崇坤一愣,面露惑色,“是这样么……在下只是通过一本家传秘籍,照着上面修炼以期强身健体,阴差阳错就修成了这番功夫。这修真的忌讳,在下还真就不知道。”说罢,对着秦云躬身作揖,“承蒙姑娘提点,在下日后定然不会言而无信。”
除了最初秦云借由孔阙一事戏耍了崇坤一把,崇坤之后所言滴水不漏,秦云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崇坤见秦云一脸探究地望着他,出声探问,“不知姑……道友还有什么疑惑,也一并问来好了。”
称呼从“姑娘”变作“道友”,崇坤此时已经不将她当做可以调戏的对象存在,称呼上也敬重了几分。
秦云难得地说了次冷笑话,“我姓秦,可不姓姑。”
崇坤略身作揖,“秦道友,小可这厢……”
秦云挥挥手,打断崇坤的客套,“无论我们以往有何目的,现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活着出去。希望还困在此处的时候,即便是不能做到相互帮助,也不相互坑害对方。”
崇坤点点头,“那是自然。”
元晖与崇坤只是最初一起陷入困境,一起落入森林,除了师父的交代,也说不上多好的交情。比起崇坤,元晖自然更相信一同对付枯骨三毒,有着性命之交的秦云。见两人交谈完毕,出言道,“我们先就地整顿,然后再往里走。我先看守,若是你们两人谁先调息好,就来接替我的位置。”
秦云摇摇头,“元大哥在对付牙豹之时,定然耗损不少灵力。而且不知危险何时会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休息。不如布置一个简单的阵法,让我的雀儿看守,这样也能让大家的实力短期内恢复。”
元晖点头,“如此也好。”
崇坤盯着孔阙半晌,扇子一摇,“不知云道友的鸟儿是从何处而来,竟然这般……通灵。”本来用“怪异”来形容,但崇坤见着绿色的怪鸟瞪着他,就像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又想到孔阙控制牙豹的那番难以解释的奇怪作为,真真担心若是说它怪,它会飞起来啄伤他不可。
秦云摸了摸孔阙的脑袋,似是提醒,更像警告,“我这阙(雀)儿,最记仇了,若是别人得罪了他,他定会报复回去不可。”说完,有意无意地眸光瞟向崇坤。
崇坤摸摸鼻子,难道他这得罪过这只怪鸟?想了老半天,与这怪鸟也是初识,方才逃命路上顾不得其他,难道是逃命的路上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它?怨不得崇坤没将“绿衣美人”和这绿色怪鸟联系在一块儿,“绿衣美人”绝色无双,一袭绿衣流光溢彩,宛若仙子下凡。而这只怪鸟不但长得丑陋,连审美也是如此……独具一格。红配绿,他可真心是欣赏不来。
秦云大概也知道崇坤心里在嘀咕着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见元晖已经在布置简易的阵法后,暗中吩咐了孔阙几句要忍耐一类的话。
宫殿之中不知道有着什么危险正在等待着他们,而三人在对付牙豹已经耗费了很多灵力,因此在元晖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后,各占一隅,打坐调息,等待灵力恢复之后再上路。
方才一战,秦云并未使用多少灵力,只将灵力运行一个周天,秦云就感到身上灵力充沛。再观元晖和崇坤二人,仍在闭目调息。
“云朵儿,你终于醒了,老子无聊死了!”
秦云并未睁眼,但是身为秦云的契约灵兽,秦云刚一醒来,自然而然就马上发现了。
孔阙丢掉爪子上被糟蹋地不成花形的红花,扑向秦云。秦云虽然自己身上已经脏地看不出白色,但也是嫌弃孔阙一身灰,提着孔阙的翅膀不让孔阙扑向身上。
孔阙委屈,“云朵儿,你嫌弃老子!”
秦云总感觉崇坤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你对崇坤了解多少?”
“干嘛提那男人……”孔阙瘪嘴,见秦云不似说笑,回忆道,“老子对他了解的不深啦……除了在街上的那次,就只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说老子骗了他,老子一扇子把他扇走……对了!老子想起来了,他还提到过要跟老子修炼什么《同契心经》。老子一想到他那副‘这是我施舍你的’表情就很不爽。”若是孔阙现在是人形,秦云能够想象出他那副扇着羽扇,一脸气急的模样。
秦云托腮思忖,《同契心经》……这是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