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孔阙扑到出口,出口已经被巨石封路。孔阙凤眸一瞪,挥手欲扇风。
“快退,屏息!”秦云以手捂鼻,捉住孔阙的手连连后退几步。
“你抓着老子干嘛?看老子一扇子扇飞……”
黑黝黝的洞穴之中,借着手中雀尾羽发出的柔和绿光,几乎能够看见岩石上,一根小巧的竹管中青烟袅娜,缓缓弥散开来的轨迹。
孔阙问道,“这是什么?”
秦云一脸凝重,“断灵散。”
究竟是在鸿蒙界断灵散的配方已经公开,还是枯骨寺的人追到这里来了?有了断灵散,短期内让结丹修士无法运用灵力不在话下,可是她自忖并未留下痕迹,来古泉镇也是兴之所至,临时起意陪元晖来的,怎会被枯骨寺的人寻上?
“段菱散?”这是什么,他只听过红菱、乌菱、水菱,可没听过叫“段菱”的东西。不过菱角都很好吃啊……
秦云一抬头,只见孔阙伸手划过一丝青烟在鼻端闻了闻。
“别……!”
然而秦云的制止音阻挡不了孔阙的好奇心,孔阙舔了舔指尖,一脸懵懂地看着秦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真好闻。可惜没有菱角好吃。”
秦云无语望天,“我不是说这是断灵散吗,你怎么还吃?”
“老子就试试味道,老子只吃过什么红菱、乌菱、水菱,还没吃过段菱!”
秦云嘴角一抽,原来,这吃货孔雀将断灵散当成了菱角粉?秦云没好气道,“你看你现在还有几层灵力?”
孔阙挥挥手,不经意道,“老子……”话还未说完,孔阙脸色一变,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老子为毛会这么难受!唔……”
孔阙蜷起身子,在地上缩成一团。身子渐渐变小,化作一只横躺着五彩尾羽的绿孔雀!
与孔阙之间有主仆契约,秦云自然能感到孔阙并无大碍,只是灵力尽失,无法维持人形罢了。可是在此时此地,灵力尽失却是件足以要命的事情。
孔雀脖子向上仰长,头顶羽冠直立,“叽咕叽咕!”
(“原来这就是那些家伙的阴谋,骗老子吃下这段菱散,害得老子变回了原形!”)
秦云与孔阙签订了契约,自是知道变作孔雀的白痴说的是什么。心道,也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吃好吗!明明都已经避开了!
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但该长记性的还是该提醒,“能吃是福,乱吃就是罪了。小孔雀,你看看你,乱吃东西化为原形了吧。没想到这断灵散不但让人修变得身无灵力,还能让妖修化为原形。”
“叽咕叽咕叽咕!”
(“老子还得维持这样子多久?”)
“这断灵散也就持续个三五日没有灵力。”不过不知道妖修需要多长时间。当然,这句话秦云可没说。在她印象之中,并未有妖修服用断灵散的先例,不是妖修少,而是妖修的嗅觉本就比人修灵敏,闻到不对劲,早就避开了,哪还给你用下断灵散的可能?
“叽咕叽咕叽咕咕!”
(“那老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风华绝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形象岂不就没了?”)
秦云伸手顺了顺孔雀的脖子,“还好还好,你看你,长得也是鸟中凤凰,凤凰中的最美!不过嘛……”
孔阙心道,瞧这小嘴儿,说的话真甜;瞧这小手,挠得老子甚是舒服。
秦云眸光落在孔阙流光溢彩的尾羽上,顿时知道该如何让孔雀涨涨记性,“我看这尾羽,甚是舒心。不如全都拔下来,给我做件流光羽衣?凤凰毛做的羽衣,即便达不到灵器级别,至少也是个兼具防御与观赏的法器。”
听到秦云的话后,“叽咕叽咕”大叫起来,伸出脖子欲啄秦云,却被秦云捉住双翅提了起来。
“小孔雀脾气不差嘛……敢啄人了。”秦云伸手逗弄雀喙,现在除了脑袋里装的东西之外,其余部分只是普通鸟类的孔阙哪里是秦云对手?伸长了脖子使出吃米的劲儿,都啄不到秦云分毫。
孔阙委屈了,孔阙凤眸盈盈看着秦云。
一人一鸟四目相对,“你知道吗,种族不同是无法沟通的。现在你是鸟,我是人。若是换作穷凶极恶之徒,才不管你在说什么。看着这么肥美的一只飞禽,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你尾巴拔了,然后把你肉洗干净,放在烤架上,啧啧……”
孔阙一个战栗。
秦云拍了拍孔雀头,“看你以后还敢乱吃。乱吃东西拔了你的尾巴!省得便宜了别人。”
秦云见孔阙乖顺,放下孔阙翅膀,孔阙一跳跳出大老远,凤眼圆瞪,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叽咕叽咕叽咕!”
(“好你个云朵儿!等老子恢复了灵力,老子……老子……老子第一个吃了你!”)
秦云挠挠耳朵,“虽然我不杀你,但我看你的尾羽甚是好看。想知道‘没毛的凤凰’长什么样吗?”
没……毛……?孔阙想到尾巴上光秃秃的模样,瞬间不淡定了。但是见秦云一脸痞相看着他,若是真拔光他的毛?呜呜呜……不要啊……
警告有了效果,秦云见好就收,孔阙却是怕了她,一个跳闪躲开。秦云动用契约约束,孔阙只能呆愣着看着秦云走过来,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看着一双芊芊小手拍在自己脑袋上,“以后听话就不拔毛。”
“这是什么……”秦云在孔雀头顶的羽冠之中,却是摸到一个米粒大小的硬物,摸出来一看,不规则的小石头橙色外表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晶莹剔透,溢彩流光。
秦云在孔阙的尾羽上接连摸出了几颗米粒大小颜色不一的晶莹石头。难怪变作原形这尾巴也在发光,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流光石?
“你要动老子的亮晶晶,老子要……要……”
秦云一个眼光扫过去,孔阙瞬间失去了斗志,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孔阙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抖了抖头上羽冠,“云朵儿不要抢老子的亮晶晶啦,老子……老子……老子以后听你的便是!”
秦云将石头丢给孔阙,“流光石除了好看和发光之外,倒没什么特别用途。也就只有你将它当个宝。”
孔阙接过流光石,如同照看心爱的玩物,一个一个悉心放入尾羽之中。
一抖尾巴,有了流光石的尾羽哗哗作响,就好像一把五色金翠线纹勾勒出的屏风羽扇,敛去漫天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