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有人真惨。
路过的一只乌鸦都像是在讥讽他的霉运。
这好好的坐个公交车都能遇到贼爪,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宁炎只是轻施一技,援引境时的小手段,可以让人短暂休克,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当然也未发现宁炎动作。接着与他一步之遥的女孩就像被抽空了气力一般,朝后倒去。
抓住此间隙的宁炎化成风一样的男子,消失在这个有些喧阗的大街上。
被保镖扶稳的夏末强打精神,再看眼前哪有那人影踪。
“你们都一个个还在这愣着做什么啊,给我去追啊!”
宁炎落荒而逃,那个女孩眼角的泪却再也不能忍受的滴落下来。
虽然还是心生恻隐,有对自己这样无情逃窜的一抹疚色,但这也是无法之计。
一头闯进了这象牙塔,两眼那叫个一抹黑。
这个学校不进来不知道,真的是超乎寻常的大。
他搞不懂这些学府都要修建的这么阔敞是为哪般。
目测足有两百年的参天古树直耸入云,高低起伏的草坪上有邂逅不久的青年良才正在谈笑风生。
入耳的戏腔甚是好听,宁炎一咂摸,好像是《空城计》的调调。
那小伙子板眼拿捏还差些火候,只唱:“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谈心……”但此时再听这唱词,不知为何,怎么觉得这么刺耳呢?
宁炎还是赶快走掉了,生怕那女孩的随从们找上自己来。他不怕那些人,就是怕被弄得纠缠不清。
“他跑到学校里了,你们一定要给我找到!”
咯噔一声,那一声不小的喊叫让宁炎一个踉跄。
这是一处隐蔽的藏在许多灌木中的木质式花园,沿着蜿蜒的鹅卵石砌成的石铺路往前走着,很快前方紫叶李密布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只标识牌。
写有‘前方朗诵园’几个字样。
宁炎也从未来过此处,也就是胡闯一番,能避过那些黑衣的耳目就万事大吉了。
一个行动迅捷的黑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可再回首探看,却什么都没有观见,宁炎能看出他已经感知到自己就在这周围了,还是不禁感慨,这地方终究不是自己大本营,在这束手束脚的地域内活动还真是受制于人。
“哎,前面的一个教室,先潜进去好了。”
宁炎三步并作两步,瞅准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个造型怪异,形式很古板的建筑物,而在一旁也没有任何作为标识可寻的东西,这里不能是他们朗诵的地方吧?
分散在偌大的校园里的夏末带进来的黑衣保镖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但宁炎却是活的,他要逃出这些人的视线的话,足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找不见,所以此时纵然是这一圈人怎么问寻,怎么搜查,就是不见宁炎的影子。
“哎,里面的味道……”从开口很小的侧窗跳进来的宁炎身体还未在这个房间内站稳,鼻子就先皱起来,反馈到身体上的信息告诉自己,这里面的气息有些诡异。
也确实是这样的,宁炎看清了这个屋子的构式和罗列的东西也了然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原先猜想的那朗诵室,而是在一排排的长架上摆满了细口玻璃瓶和制剂器皿。
在他看来,这里就是一处化学实验室。
叮……
脚步刚迈开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瓶子激荡声音,他心里蓦然一紧,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被人看到。
很轻缓细微的脚步在他的耳朵里响动着,宁炎也只能默默祈祷那人千万不要往自己这边走来。
脑海中的一缕神思在清明中激荡。
原本印记下的幻屏蓦然闪起了一道荧光。
他却是万分惊奇的感知到有好多好多嘈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身边吵吵嚷嚷乱飞起来。
“这里真的是好神奇呢,那些白色的东西可以吃吗?”宁炎入眼的东西是装在玻璃瓶上贴着标签的化学物品。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怎么完全不同离凰一样啊?可真的是好生神奇呢!”
“听星辰说,那个世界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反正是诡异很!”
都是小女生的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宁炎的脑子就没有一刻清净时候,这些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是修炼出现了问题,还是出现了幻听的状况?刚刚却有听到‘星辰’这个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心头就飞起了许多的疑窦,又不得解,眉头紧紧蹙成一团,要知道以前的宁炎自认为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道自己,现在再看这话,真的就是佩服那时无知的自己到五体投地。
“那里面的女孩子怎么不与我们穿同样的衣服哎?”
“真的是好神奇,她们穿的也太随便了些吧。”
“不过还真的是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呢。”
被那些声音拉回神绪的宁炎迅速瞥向一边,余光飞瞟到一抹白色的倩影后,来不及再多做观赏,细缜的脚步迅捷挪动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座架台后。
那是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又似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要做这样工作的女生一般都是耐得住寂寞的,说品学兼优应该很恰当,她好像并没有意料到这样的地方会偷潜进人来。
赵莫语把手上的橡皮手套摘掉后就露出了一双若青葱白腻的芊芊素手。
她这一学年要跟在导师名下做研究,很多的时间都是要在这里进行一些步骤繁杂,操作严谨的实验。
今天从家中坐车回来后给导师把东西捎到,她就又进来进行之前没有试验成功的测试。
而就在刚才肚子确实一阵阵的生疼起来,眉头紧蹙的她,看上去脸色十分的差。
宁炎在架子后听到从那女生嘴里传出的一道略微有些痛苦的呻吟还是不由打眼望去,却是惊愕交加,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乘车时看到的被别人叫做‘平民校花’的女生莫语。
根据之前的分析,宁炎很快就想到症结所在,原来与自己想的一致无二,看来她现在就有些苦于受此折磨。
他以前看书中提到,眉毛越少,宫寒越重,经期常腹痛难忍。因为体虚、宫寒,生子保胎也要比常人多费一番功夫。
赵莫语难以忍受的摸过了一张座椅坐下。
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的人不出宁炎所料,还真的就是那个做事古板的女人。“莫语,怎么了,很痛吗?痛的话就不要坚持。”
赵莫语的行为已经出卖了她,她抚着小腹,脸上还露出很勉强的笑意以示自己真的很好,“没事的,柳导师。”
那个之前在车上见过的女人盯了赵莫语一阵儿,又看向她的大腿根处,忽然开口说:“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乍听此话,赵莫语有些楞,不过顺着导师的眼光再一寻思很快就明白过来,脸上浮出一抹红潮,“啊?哦,我也……没想到。”
宁炎在暗处听得两人没头没尾的谈话,脑回路转了一下,也明确过来。
“先换上吧。”说着,那齐耳发的女导师从自己的棕色小包里拖出一个白色的东西。
看清那东西的宁炎嘴角一阵抽搐,倘若自己再待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