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调的玩意,学上也上不好,活也不干一点,干什么都不行,我这半辈子累死累活的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让那些瞧不起的人能瞧得起,为了口气吗,你说你高中也考不上,你天天在学校了学的是习吗,天天就在学校里玩,别人问问考了哪去了,我们都觉得害羞,你说你还厚着脸皮上这上那的,还要不要脸…”萧父一边说一边流泪了,这是萧筱第二次看见爸爸哭了,她了数不清这两个月来,她到底挨了多少骂了。
萧筱在初中里面,几乎没有听课,上可能逃课就逃课,下课能闯祸就闯祸。在初三复习的时候,她几乎就没在教室待过,在逃课的过程中,她和一些朋友翻墙出校,在校外,她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但是,总是有度,不会多抽或者多喝。在初一的时候,她还跟小学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学习的傻白甜,但是渐渐地,她开始变了,变得有心机,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开始叛逆,开始与父母对着干,甚至因为一句不和而离家出走。
“不着调的玩意吗,呵,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萧筱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眼眶里含着泪水,但是眼泪并没有掉下来,这证明她真的火了。自从她的舅家妹妹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伤心的时候,她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受伤了,她也一个人在角落里面舔伤口,她从小别人都是对她冷眼相对,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至少她觉得自己还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萧父的这几句话真的让萧筱心里产生了隔阂。
小时候,应该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她知道了自己的妈妈瞒着一些事情,但是什么事情,她不知道,那时,她就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有一次,她的妈妈在里屋里面打电话,她正好过去找妈妈,忽然就听到了两个字“离婚”当时她就自己跑了出去,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母亲有了恨,所以上初中的时候,她叛逆。从来不听妈妈的话。但是,对于自己爸爸的话,却唯听即从,从来不会有半点毫差,以至于从来不会与自己的爸爸顶嘴。从那时开始,她变得坚强,不会在别人面前哭。
她后来渐渐的长大了,明白了自己的母亲瞒了什么,也终于对母亲开始了叛逆。她开始在学校里面找对象,但是从不会过,她的母亲终究发现了,开始了教育,但是她开始顶嘴,而且恶言相出,她恨自己的母亲,但是,她不会表达出来,这些年,她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吞在肚子里,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跟自己说,有一些事情,也会跟姨家的哥哥说。但是,有时候问问她,她还是风轻云淡的一说即过,她从来不会跟人谈心,是因为她不想再别人面前哭。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受不了任何人对她的一句关心话,她也听不了任何人的恶言,她开始变化,开始跟那些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开始打架,喝酒,抽烟,她知道,你自己多一份本事,就少一句求人的话。她开始吊儿郎当,开始不学习。后来,她变成了她学校里的扛霸,也就是所谓的头,全校没有不认识她的人,所有人见了她,都躲着她,怕她,因为她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冷血动物。有一些人,表面上跟她关系很好,但是,背地里何尝不是想因为她,让自己混得好一点呢。总体说来,她没有真真正正的好朋友,一个都没有。
她想着想着,苦笑了一声,两行清泪也在他的爸爸关上门走出房间的时候流了下来。她想着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事情,真的很嘲讽。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想出去透透气,想找个人来诉诉心。可当她真正站在马路上时,她才发现,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一个可以诉心的人,她现在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鹿,不知道那条路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那条路才是回家的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广场,她在一个角落里坐在石椅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广场上人来人往的人,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全家来这个地方,又是什么时候?上一次来,大概是三四年前了吧,弟弟出生,爸爸妈妈开始工作,虽说不是很富,但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也是比较富裕得了。从那开始,貌似从来也没一起来过了。她苦笑了一声,留下了两行清泪…
她在这个角落里,没有任何人看她一眼,貌似她不存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看到她。萧筱忽然明白了,不管她怎样弄起波澜,也只是一闪而过,绝不会有狂风暴雨出现。她好渺小,渺小到由如浩瀚大海中的一滴水,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里的一粒沙,那样不起眼…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可以让一些人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有立足之地。
萧筱站起来走了出去,穿过人来人往的广场,穿过欢声笑语的人群,她想明白了,但是自己以前的事情又怎样才能挽回那,已经晚了吧。那现在又该怎样做哪,怎样才能让那些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哪,这无不意味着难上加难。试想一个仅仅十六岁的女孩,就算她再天才,也没有可以施展能力的机会,那也是于事无补的。她自己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在灯火阑珊下,又是显得那么孤寂,让人看着不免产生怜悯之心。那个身影看起来那么倔强,又那么柔弱…
萧筱看着前方的灯火阑珊,心想:快到家了吧,这个家到底算不算自己的避风港湾哪?自己到底算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福的哪?从小对妈妈产生了抵触,过于依赖爸爸吧,可是今天爸爸的一番话又是否太过了那?自己在她们的眼里真的就是那样一是无处那?
她回过神来,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对于自己只是字面意思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走去,在拐一个弯就到了自己该面对的境界了,萧筱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但是,当她真正拐过弯来时,殊不知,这才是自己要面对危险的开始…
“哧—”只听见这声刹车声在这个宁静的夜里特别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