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五月十五日
正在加班的大林还是没有去参加同学会。
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一个已为人夫甚至已为人父的张同学。
“嗨老情人,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大林自私的想,何必再见,不如不见,就让我一个人记得吧。
“林子,我告诉你一个事儿”小范一脸慌张的把大林拽到角落。
“什么事你说。”大林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她待会有个会。
“我……”小范欲言又止,吐出来个字艰难困苦。
“怎么了?”大林看着小范紧蹙的眉毛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小范哽咽,似哭未哭,眼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大林不说话,盯着小范,等着她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我在公司没有什么好朋友,爸妈又不在这,只能和你你说了大林”小范抽噎道:“面试的时候要不是你同意老大还不一定要不要我,从打进公司,你就一直照顾我……”
小范情绪激动
“我……”
大林翻了翻兜没发现纸巾,用手去擦小范止不住往外流的眼泪。
“别着急,慢慢说!”
小范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大林,万念俱灰般的神情。
“我……怀孕了”
又惨白一笑,说:“我爸妈会打死我的!”
“你说……什么?”大林有点诧异,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个小时后,会议室里开会的大林把笔转的飞快,心无旁鹜的听着几个同事向老大汇报进度。
一直到出了会议室,大林脑袋才清闲下来,有了思路,将工作能完成的完成,没完成的暂时搁置。
在网上查了下一些关于无痛人流的资料,挑挑选选,拉着小范前往正规医院。
出租车上,小范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不发一言。
大林长呼出一口气。
谁会想到,一向乖巧可爱讨人喜欢的孩子,有一天,会当了孩子的妈妈?
等了大半天,将近下午三点,才要进行手术。
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小范拉住大林的手,眼中带泪的说:“我的孩子要被我亲手杀死了吗?”。
大林无言
望着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大林在长椅上发呆。
没有花太长时间,看到小范苍白的脸,如果可以,大林很想去问一句:“值得吗?”
没有追究太多,无非是痴男怨女,爱恨情仇之类的故事。
把她安置回家,买了一些补品,匆匆离去。
工作一大堆,足够让大林没空去思考别的有的没的。
其实大林大学主修的专业并不是和现在的工作十分对口,所以一开始吃力的不得了。
还好,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大林有时候会想,你看,时间总能磨灭一切,时间总能战胜一切,多好。
一个月后
小范辞职了,抱着一个大箱子,和大林挥手告别,让大林想起她刚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大箱子,大大眼睛透露着好奇。
看着小范和一个一个同事的告别,大林想起来她刚来的时候和大家开心的打着招呼,青春的气息十分浓烈。
小范的出租车消失在这个街道的无数出租车中,大林挥手告别。
临走,小范上前拥抱大林,轻声说着谢谢。
瘦高的男孩把小范的箱子搬上了后备箱。
扬起微微尘土,大林目送他们远去。
是结束还是开始?
大林想起来那年是自己和老大面试的小范,老大说,太嫩了,大林还是固执的把小范留了下来。
天气开始热了,十点钟的太阳,刺眼。高楼大厦之间的大林将手心挡在眼前,阳光从指缝中冒进来……
莫名其妙的
大林最近不在状态,工作开始频繁出错。
上司人很好,耐心的纠正错误。
大林利用一切时间在发呆……
这样又过去了许多日子。
在太阳七点半还没有下山的季节,大林在出租屋里百无聊赖。
泡了一杯咖啡,大林在椅子上伸展一下四肢,然后把手搁在键盘上。
文档上被大林打出来的辞职信三个字打破空白。
半个小时过去,大林一动不动。
夜幕深垂,北京的晚上没有星星。
大林将完整的辞职信仔细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错误,打包进邮箱,把常用联系人老大作为收件人。
深吸一口气,点击,发送。
“啪――”
灯火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大林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很好,早不停电晚不停电非得这时候停,好,非常好。
大林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心底里冒出这段话,坐在椅子上保持原样,一动不动,大林没来由的开始吐槽首都对待本土居民的态度,上到生活环境下到吃喝拉撒。
邮件原来的文本已经删除了,大林想骂人了。
一个小时后,在大林的意料之内的时间里,灯光“啪”的一下全亮,一瞬间闪了大林的一双大眼睛。
从架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透了的咖啡,不紧不慢的打开发件箱,不出所料,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在那里,不来不去……
天意啊,大林感叹。
没有再次将邮件发出去的意思,大林和往常一样,开始了老年人一样的夜生活。
企鹅已经是年轻人的世界,一大堆九零后踊跃进群,张狂放肆,言论大胆,大林觉得自己貌似已经脱节了,九零后已经开始统治世界了吗?大林被迫接受事实,能说会道如她心累的不得了,没有说话。逛了逛论坛泡了一会某涯,看了看民生,搜了搜某明星的图片帖子,穷极无聊,登录了某浪微博。
微博上闪出一条新私信。
一瞬间,大林觉得自己被一个棒槌狠狠的照着脑门来了一棒。
未关注人张@@
最近有空吗,出差,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