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我,按了按我的脑袋:“现在的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知道的太多,会像我一样万劫不复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背对我,说:“你心心念念的人还在原来的房间......”
凤澧?!我直接绕开暝跑出了房间,往之前的地方跑去。
只听见身后有一声叹息。
“你就这么在意他?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下去么?明明我和他......”
可是这句话,我听不见了。
急匆匆的穿过走廊,在这像个迷宫的地方,有无数间屋子,我却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凤澧所在的那间。
“凤澧?”我对着黑漆漆的房间问道。
“叶汐吗?你先不要过来...”
我没有听他的话,还是踏了进去。
召唤出来一团火,又怕不小心烧到凤澧,把火苗控制的很微弱。在光能看见的地方,照到了几片白色的羽毛。
我弯腰捡起来,发现这羽毛上面,时不时的还会冒出蓝色的图纹,很好看。手里紧紧的攥着这片羽毛,问:“你在哪儿,为什么看不见你?”
“我......我变回原型了。”他说。
原型?凤澧的原型好像是只鸟?
于是我小心的看着地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踩死。
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去,看见了在露光线里的局部翅膀,身子连同另一边的翅膀依旧埋没在黑暗里。
“你还好吗?”我试图去触碰那录在光线里的翅膀,哪知道还没碰到他就缩了回去。
凤澧像个孩子一样对我说:“我怕吓着你,现在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只鸟了,只觉得自己的体型特别大...”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直接注入法力让火光自己飘起来,光线一下子充满了房间——
这......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鸟。
像是只凤凰?
听说凤凰分五种。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那凤澧,应该就是鸿鹄了?
是白色的不错,凤尾的部分略微有些透明,还泛着幽蓝的光芒,长长的尾部拖在地上,上面还有好看的花纹,十分漂亮,我不由得惊叹到:“你是白色的凤啊...好美。”
凤澧却有点纳闷的回答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普通的鸟类......”
他抬起细长的脖子,往我身上靠着。我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摸他的羽毛。
“对了,你怎么突然变回原型了?”我忽然问靠在我身上的凤澧。
“暝不知道对我使了什么鬼把戏,我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变成这样了。”
也不知道暝去了哪里,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看着这只只比天鹅大一点的凤澧说:“你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他摇摇头:“我也想啊,可是一直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样,变不了。”
不知道暝还在不在原来的房间,我说:“要不我回那间屋子看看?”
凤澧忧伤的看了看自己,张开翅膀示意我把他抱起来。
“你?你不会自己飞嘛!”
“这儿空间太小了!飞不起来!”
我只得硬着头皮,费力的把他抱起来走了。
其实不是很重?
走到原来的房间门口,发现早已上了锁。
正当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响起了一个声音。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吗?”暝突然现身,出现在门口。
我小心的问到:“怎么让他变回去?”
暝突然大笑了几声,这和他原来的作风完全不像...
“我只是略施小法,他就不能变回人形了?”他又把话头转到凤澧,“你空有一身法术,还比不上我这个残缺品吗?”
“那你也应该知道...”
“停,别给自己找借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这一切不都是命运安排的么?”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在一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暝说:“罢了,你去幻域找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吧,如果他也帮不了你,那你就自认倒霉吧!”
说完,他神秘的笑了一下,又消失在我们眼前。
“没想到他解开封印之后,就变的这么强大了...就连刚刚的影像都只是个虚体...”
“暝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好像彨妹毁了现在的肉身,也是他计划之中?可是为什么呢?”我问凤澧。
“怕是他已经开始动手了......连雪球...他也知道...”
“究竟是什么事情?”
“......”凤澧没说话。
还是没能问出什么。
“你的师兄师姐还没找到呢,不先担心担心他们吗?”凤澧转移了话题,成功的改变了我的注意力。
对哦,他们还没找到呢!
可是仔细一想,我们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于是凤澧一脸茫然的被我抱了起来。我们穿梭在黑漆漆的走廊里,还问我:“干嘛干嘛干嘛走的那么快,我的脖子差点就折了!”
“出去呀!”
之前召唤出来的火球也随着我的意志跟了过来,一路上有了光线,也不用担心看不见了。
“这里的门真多,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凤澧被我抱着,没有事情做,脑袋不安分的东看看西瞧瞧。
其实路过那些房间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总觉得里面...是在施什么刑?”
想到了之前房间里的尸体,彨妹的。是不是她之前也受了很大的折磨?不然怎么会只剩下一具白骨呢?
“想什么呢?要不要打开看看?”凤澧怂恿我。
“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奇了。”
“因为这地方......咳咳,我只是想确认下这地方是不是我所想的地方,如果是,我就知道这是在哪儿了。”
可这儿的门不应该都是锁的吗?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里的门不同于刚刚关住我的地方,是那种就算上了锁,也可以一觉踹开的木门。
我把凤澧放到地上,他倒好,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靠近门,就能感受到难过的血腥味,我强忍着恶心捂住口鼻,手还没碰到门,它就自己开了一个缝。我赶紧收回了手。
“是了,这应该是很早之前那些除妖门派联合建立的地下监狱。”凤澧透过那门缝看到,语气里说说不出的无奈。
我正要鼓起勇气打开那门,凤澧又阻止了我:“你还是别看了,会受不了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进去了,反问凤澧:“里面...很恐怖吗?”
他点了点鸟头,说:“里面都是些妖的残骸,能闻到血腥味...是因为他们是最近才真的死亡的...被活剥而死...”
“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暝应该不可能,他不至于把那些妖的血肉也给剥了的。”
我一听,觉得敢这样下手的人,心一定很狠吧。这人除了彨妹,应该没有人了。
彨妹......她现在的肉身是一具没有血肉的骨架,会不会为了填充这空躯体而下手弄死了那些妖怪?
“应该是彨妹干的了...因为她的肉身已经...”我没有说下去,希望凤澧可以自行理解。
“彨妹?她怎么了?”
我才想起来,凤澧并不知道我之前遇到过彨妹,于是我一五一十的把他不知道的事讲给他听。
凤澧听了之后,问:“他这是要干嘛?”
如果他是人身,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眉头紧锁的。
“收集七七四十九个妖的部分血肉,在加上十二个不同月份出生的人类的精魄...便可让白骨之躯恢复血肉,这样实在是不方便...或者最便捷的,找的姤,具体的方法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姤的其中一面有恢复成原来样子的法术。”凤澧向我解说到。
怪不得彨妹宁可舍弃那躯体,修炼邪术也要占领别人的身子,原因是重铸血肉太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