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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路上的陈一(一)

陈一已奔跑到天育镇上,今天还在过年,路旁许多店铺都为过年已停业,但出来走街串巷的人却多。陈一想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天育镇由于隐门的存在比较安全,但六安镇和木鱼镇就不一定。自己钱财不能露出,否则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先换一些碎银,再换上一身行头,然后去赶路。”陈一分析着情况。

陈一见“永盛钱庄”还开着门,于是进去换了些碎银,再在路上闲逛,看见一鞋店,进去买了一双马靴,又买了两套简单便于赶路的的衣服,备好了干粮和水。陈一想想身上的包裹,还差身乞丐装。可这大过年的,乞丐不知也在哪个庙里过年,怎么找?陈一接着在街上闲逛,希翼自己运气好,能碰到一个乞丐。

陈一走走停停,左看右看,乞丐没看着,可大过年的居然看到一个乞讨者。陈一之所以不认为这个乞讨者是一个乞丐,是因为衣服随破旧,但还不至于是乞丐装,更主要的原因是陈一发现自己居然认识这个乞讨者。这乞讨者与陈一有过一面之缘,就是上次筱筱在“精剪”空手获取十五两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学徒。只是不知为何过年变成了乞讨者,难道那裁缝铺的掌柜真迁怒于他,大过年的就把他给赶了出来。陈一隐约记得那掌柜喊他郑汉,于是走到面前,开口道:“郑汉,你还记得我么?”

郑汉正悔恨跟了一个心黑的掌柜,等娘亲把学费交了,就把自己赶出来了。那可是娘亲与自己过年的钱,见在屋里独自落泪的娘亲,郑汉于心不忍,想出来讨点钱或吃的给自己的娘亲。谁知这世道,半天没一个人行行好,都是在喜庆过着年。看着路上喜庆的人,郑汉心里更加难受。正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没想到听到有人喊自己,赶紧抬头看看,心里一喜:“是他,就是那天跟在那女孩身边的男孩。那天的女孩给他印象太深刻了,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但一想一个还没他大的男孩能给予自己什么帮助。”郑汉开口打招呼的声音,变得低落了起来“你是那个那天买衣服女孩旁边的男孩,你喊我有什么事?”

“你是被掌柜的赶出来的吧,这么说来还是我们连累了你。我觉得实在对不住你,你跟我来,我给你送你件衣服算是新年礼物”陈一表示歉意道。

郑汉居然信了,鬼使神差的跟着陈一,郑汉见陈一真给他买了件新衣,于是抱着希望开口道:“你还能借我一些银两吗?我想让娘亲过一个好的年。”

“可以,但我需要你刚换下来的衣服和我交换”陈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郑汉见这男孩如此好心,赶紧把破旧的衣服递给了陈一。郑汉没想到陈一从怀里取出五两银子给他。

“兄弟,这、这太多了”郑汉推迟到。

“你就拿着吧,相信你不只值五两,况且你这件衣服就值五两”陈一说着就把银子递给了郑汉。

郑汉接过银子,很是感动,开口感谢到“谢谢你,如此懂人心,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吗?”郑汉更没想到这男孩接过衣服就跑没踪影了。

陈一有了郑汉的破旧的衣服,赶紧向六安镇奔跑而去。

离六安镇愈来愈近,陈一发现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淡。“这六安镇还真是不太平,不出门还真不知道外面世界如此乱”陈一心里感叹道。此时天已经黑了,赶夜路对于第一次出门的陈一还是比较难。陈一也不想赶夜路,要是跑错方向,以自己不负重的速度,那就麻烦,耽搁时间了。可是看六安镇这个村庄,天刚黑,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已闭门不出,还好天空繁星满天,不然伸手不见五指,还赶什么路。

陈一看着天空,繁星满天,不知自己是哪颗;筱筱又是哪颗。又是筱筱此时陪在身边,肯定说是自己是织女,他是牛郎。然后筱筱肯定会说要是王母不让牛郎织女时时相聚,肯定打到王母同意为止。可惜筱筱不在身边,此时寂静的夜晚也让陈一感到一丝孤独。

陈一换上破旧的衣服,准备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一户好人家。

陈一,向一户人家敲了敲门,轻声开口道“有人吗?我是流浪的小孩,这大过年的,我想睡一个温暖的觉,好心的人家你能帮帮我么?”

“谁呀?没人”随即这户人家在也没了声音。

陈一感叹道着镇上的土匪是有多可恶,才让善良的庄户变的如此小心。但陈一不想放弃,敲响了一户矮矮的土房。

这蔡寡妇正和自己的闺女吃了年饭,准备睡觉,没想到听到了敲门声,心里一惊。但随即听到是一流浪的男孩想借宿一晚,心里感叹又是一个被土匪害的家破人亡可怜的孩子,随即带着自己的闺女打开这矮门。

陈一没想到真有好心人打开了门,虽说这家日子难过了点,但总比露宿野外好。

陈一见开门的是一位姿色尚好妇人,只是常年劳作,肤色红黑了点,手也都布满了老茧。

“非常感谢善良的夫人的收留”陈一感谢到。

蔡寡妇见真是一位流浪的小孩,开口怜惜到“都是穷苦家的孩子,来,来快进来吧。”

陈一跟着蔡寡妇进了屋,发现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套老旧的桌椅板凳就没什么东西了。陈一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敲开这善良的穷苦人家,可是现在更不能离开,只能明天离开的时候留下些银两了。

蔡芷淇看见坐在板凳上和自己穿一样破旧的衣服,开口道“小弟弟,你肚子饿不饿,我家过年还有点剩饭。”

“哎,你看,还是我家淇淇懂事,你先坐着,我去把话热一热”蔡寡妇说着,准备去热热饭菜。

“夫人,不用了,流浪的路上我吃了半块饼,现在肚子饱饱的,呵呵”陈一笑呵呵说道,他可是听见比他大几岁的姐姐说过年才有点剩饭,平常估计都有饿肚子的时候,怎能还要这大婶去热了。

“你这可爱的孩子,不要叫我夫人了,叫我蔡婶吧,这是我闺女,叫蔡子淇。”蔡婶见这孩子没有吃饭的意思,也没去热饭的意思。

“蔡婶婶,你们叫我一一”陈一介绍着自己。

“一一弟弟,你一路流浪吃了很多苦吧”淇淇问道。

“是啊,淇淇姐姐,流浪的日子是真不好过”陈一感叹道。

“哎,一一弟弟,我和娘的日子也不好过,爹爹在我五岁的时候被土匪杀死,我和娘的苦日子就来了,不仅担心土匪,还受到同村的流氓骚扰。这些年苦了娘亲。”淇淇望着娘亲说道。

“淇淇,说这么干嘛。一一,你是和我们娘俩一起挤一挤,还是我在地上铺个床”蔡婶打断淇淇,开口说道。

“蔡婶,不用了,我就趴在桌上睡一晚,就很幸福了”陈一不想再麻烦这娘俩。

“这怎么行,我去给你拿床被子来”陈一见蔡婶拿出一床缝补不知多少次的被子,心里很是感动。接过被子就趴在桌子上和蔡婶淇淇一起睡了。

陈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赶紧清醒了过来。

“这又是谁啊,大半夜的还敲什么门”蔡婶迷糊的喊道。

二狗今天过年和朋友多喝了几口,路过蔡寡妇的家,想起蔡寡妇的身段,忍不住敲门想进去调戏。

“是——是我,二——二狗子,蔡蔡寡——寡妇,在不开——开门我就——把你——你这破矮门——门给踢开了”二狗子醉醺醺的说道。

“娘亲,这二狗子可坏了,你不要去开门”淇淇害怕的说道。

蔡寡妇哀叹一声,“淇淇,开不开门,不都是一样,只能听天由命了。你先躲好,淇淇”蔡寡妇起床就去开门了。

“蔡——蔡寡妇,快让我抱——抱一抱”二狗子醉醺醺吐字不清的向开门的蔡寡妇抱过去。

蔡寡妇见二狗子醉醺醺的,轻轻松松的躲过去了。奈何经不住东倒西歪的二狗子突然扑过来,将蔡寡妇扑到在地。

淇淇见二狗子将娘亲扑到,赶紧跑出来,大声道“快放开我娘亲。”

二狗子迷糊看见一少女冲出来,正准备起身抱住少女,来个母女双收,没想到蔡寡妇家里突然冲出一男孩,迷糊的脑袋还没想明白。只见这男孩快速向他冲他,从背后取去一棍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挥了几棍,二狗子的脑袋就没有然后了。

陈一见打死了这二狗子,赶紧把二狗子从蔡婶身上推开。

“一一,你打死了二狗子,这下怎么办,怎么办?”蔡婶突然感觉二狗子身体离开自己的身体,赶紧起身看看什么情况。发现二狗子已倒在地上,一一就在身边,二狗子的脑袋还流着鲜血,在月色的照亮下,显得有点恐怖。

淇淇看见眨眼间一一冲出来就把二狗子打倒在地,赶紧跑过去抱住娘亲,哭泣到:“娘亲,你没事吧”

“淇淇,我没事,只是这一下把二狗子,打死了,这下该怎么办?”蔡寡妇慌张到。

“蔡婶,我也是看你被欺负,一时失手,将他打死。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把二狗子的尸体抬到离你家远点地方,这样就没人以位是我们将二狗子打死的,只会认为是土匪将他杀死。”陈一提出了早已想好的建议。

“对对,还是一一说的对。”蔡寡妇见有办法了,也不慌张了。

在深夜的月色下,三人抬着尸体在路上行走。紧闭门户寂静的村庄没有一个人发现在大过年的第二天会有一具尸体出现在路上。

三人回到家里,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蔡寡妇和淇淇还心惊胆颤,蔡寡妇这一辈子还没做过这种事,更不别说还没长大成人的淇淇了。

“蔡婶,淇淇姐姐,赶快睡吧”陈一开口慰问道。

蔡婶和淇淇在迷迷糊糊间睡着了,听见鸡鸣声,蔡婶睁开眼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一一不见了,赶紧叫醒淇淇。

“淇淇,你看见一一没”蔡婶问着淇淇。

“娘亲,我昨夜好不容易睡着,没有看见”淇淇半睁眼迷糊到。

蔡婶起床向桌上看去,发现有一两银子留在桌上。再想起陈一昨晚的表现,绝不是巧合,而是陈一那孩子都想好了的。蔡婶这时候已明白昨晚收留的绝不是一个流浪的男孩,而是个奇怪的孩子,只是不知道那男孩为何伪装成流浪的孩子?蔡寡妇看着桌上的一两银子,不再去想陈一如何奇怪了,知道一一是个善良的孩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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