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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亡骑士

从黑暗中醒来,失去的意识渐渐恢复,盖伦感到头痛欲裂。自己在哪儿?四周漆黑一片,而且静的可怕,盖伦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除了自己的眼睛还可以勉强眨动外,其余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觉。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快速地拼接着,缓缓浮现在盖伦一片空白的脑海。

“召集一队人,和我一起向德玛西亚正西方向的海域进发,打破那里的封锁并向外求救。”

············

“拉克丝,你不许去,给我乖乖待在皇宫里。”

············

“皇宫遭袭,请求支援!”

············

“注意!找掩体,小心天上!”

············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的皇宫里?其他人呢?”

“所有的人,都被我杀了······”

············

“你,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

············

“这里······”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声音艰难地从盖伦的口中吐出。

一定是那个硬闯皇宫的人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对了,拉克丝,那个家伙说皇宫里的人都被他杀了,那拉克丝······当时的拉克丝还在养病,盖伦是担心她的身体,才把她留在皇宫的,如果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那······

想到这里,盖伦失去知觉的身体猛得颤动了一下。但过了一会儿,盖伦渐渐平静下来。不可能的,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进入皇宫的,但拉克丝有他亲自留下的,由很久之前的一位非常强大的智者所创造的蒸汽机器人守护,再加上还有牛头酋长阿利斯塔留在皇宫,相信拉克丝一定是安全的。

“哒哒……”轻脆的敲击声从远处传来,由远而近,让盖伦不由得放慢了呼吸。

“哒哒……”声音渐渐清晰,盖伦屏住了呼吸。

在声音停止的时候,盖伦已经可以判断声音的主人的位置离他很近。

伴随着清晰的碰撞声,昏暗的灯光瞬间在他的上方亮起,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下意识闭紧了双眼。在适应灯光后,透过模糊的视线,盖伦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周围除了黑色的墙面外空无一物。而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从身形上来看,这一定是硬闯皇宫的那个人。不同的是那天那个家伙蒙着面,看不清他的样貌,而此刻他没有蒙面,并且透过如同黑夜一般漆黑的瞳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盖伦靠在潮湿的墙面上,有些艰难地抬起头,他发现除了脖子还能运动以外,其它部位都失去了知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在盖伦与那个人对视,并看清楚他的容貌后,盖伦震惊了。他的脸上是写满的惊讶与不解。

“你······”盖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对方的声音沉闷而嘶哑,给盖伦很不舒服,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没想到你竟然弱成这样,就凭你们还想反抗女王?真是愚昧。”

“·······”盖伦猛得眨了眨眼睛,想要验证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当他再一次看到记忆中熟悉的面容时,他的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艰难苦涩的话语从他的嘴中吐出,“薇恩,你······”

薇恩,没错,就是薇恩!拥有弑神血脉的暗夜猎手薇恩!盖伦实在想不到,闯入皇宫的人竟然会是薇恩,而从薇恩的话语来看,她似乎已经向恶魔臣服。为什么?薇恩向来痛恨黑暗,曾发誓戮尽世间一切黑暗,可她为什么向黑暗臣服,沦为恶魔的爪牙?

“薇恩?我不认识薇恩。”对方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满脸不敢相信的盖伦,“我是暗夜猎手。我没有名字,我只是莫甘娜。

“莫甘娜······”盖伦轻轻吐出金色的话语,冰冷的火焰在他眼中炽热地燃烧着。

“你很快就会看到女王的。”又是一声冷笑,“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是女王眷顾的人。如果不是女王点名要我把你带回来,你早就和你的德玛西亚一起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盖伦一愣,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切齿的话语从盖伦的口中吐出,“你把皇宫毁了,怎么可能?拉克丝······不可能的,明明有蒸汽机器人和阿利斯塔守护的,怎么可能?”

“你说的是那堆废铁和那个长着牛头的怪人吗?”对方嗤笑一声,冰冷的话语从恶魔的口中吐出。“德玛西亚皇宫,除西亚之力盖伦外,无一生还。”

噩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盖伦的心头上,让他头晕目眩。

“皇宫已经化为灰烬,你最好不要妄想会有人幸免,”看着他痛苦的脸庞,她的心轻轻触动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让她讶异。为什么冰冷如铁的自己会有一丝不忍?

“薇恩,你······”盖伦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几十岁,里面是不可遏制的怒火和悲怆。

“怎么,承受不住打击吗?”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缓缓响起。伴随着黯淡的紫光,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薇恩,不,应该是暗夜猎手的身旁,“这可让我有些失望呢。”

“女王。”薇恩单膝下跪,恭敬地低着头。

“你做的很好。”被称为女王的人被紫光包裹着,她的背后有着一对黑色的翅膀。此时的她正抱着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如死灰的盖伦。

她喜欢看人绝望的样子,不管是谁。

“你就是侵略我们的大陆的主导者吗?”厌恶和愤怒出现在盖伦惨白的脸上。

“嗯,准确地说,我只是一半的主导者,”莫甘娜低低地笑着,苍白近乎透明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我叫莫甘娜,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罢了。”

“你对薇恩做了什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薇恩,盖伦冷冷地问道。

“原来她叫薇恩呀,真是个不错的名字,”莫甘娜轻笑道,“只可惜,这个名字已经被永远地遗忘了。因为她现在是我的暗夜猎手,只属于我。”

“你这个恶魔!”

“谢谢夸奖。放心吧,你很快也会成为和她一样的,永远为我而存在的傀儡。”莫甘娜的优雅淡然和盖伦的愤怒无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了,闲聊结束。”莫甘娜轻拍了拍手,优雅得如同黑暗中的王,“该干正事了。”

白皙的手轻轻一翻,在昏暗的灯光下,灰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莫甘娜的掌心。灰色火焰虚弱地燃烧着,周围的温度在灰色火焰出现的那一刻竟然开始诡异地下降。令人惊惧的死亡气息从黑色火焰中发出。

“死亡之焰。”莫甘娜淡漠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些许凝重,她的掌心竟有几分痛觉,“这应该是最为精纯的死亡之焰了。卡尔萨斯那个家伙虽然吝啬,但办事的效率还是可以的。”

淡漠地看着仿佛轻轻一吹便有可能熄灭的灰色火焰,盖伦坚毅疲惫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

婷婷袅袅地走向盖伦,莫甘娜轻声笑道,“死亡骑士,我的又一件作品……哦不,杰作。”

话音刚落,莫甘娜轻轻将灰白色的死亡之焰一送。

在死亡之焰碰到盖伦的那一刻,微小的火焰逐渐放大,变成熊熊烈火,将盖伦完全覆盖。感受着深入骨髓,侵蚀灵魂的痛,盖伦眉头紧皱,一声充满痛苦的嘶鸣从盖伦的口中发出,他的身体在那灰色火焰中缓缓漂浮起来,同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盖伦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完全破碎,紫黑色的铠甲从他的肩部开始浮现,渐渐地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在内,他的脸上不再是呆滞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淡漠。他惨白的脸也渐渐变得灰白。

一道亮光不知从何而来,缠绕在盖伦的左臂上,他的左臂的铠甲顿时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多了一圈黑色的尖刺。同时灰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掌向外延伸,一把巨剑随之形成。

剑长一米,剑身宽两寸,剑柄处被透着死亡气息的银色光芒覆盖,锐利的剑尖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盖伦缓缓落地,恐怖的气息透体而出。

“死亡骑士盖伦。”看着盖伦空洞的眼睛,莫甘娜满意地点了头。

“是的,女王。”盖伦的声音里是灰暗的死亡气息。

“我命令你,去德玛西亚最西边的征服者之海,只要有人靠近那条海岸,杀。”

莫甘娜轻挥了挥手,一道湛蓝色的光幕从盖伦脚下升起,将盖伦覆盖,伴随着晶莹神秘的紫色光晕,盖伦消失在原地。而她没有看到的是,灰色的光芒在盖伦无神的眼眸中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真不错,”莫甘娜轻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这样龙女的事应该是可以解决了。现在该办正事了,暗夜猎手。”

“是,我的女王。”暗夜猎手恭敬地说道。盖伦的变化并没有让她有太大的惊讶,因为这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成为女王手中的利剑并为之战斗,仅此而已。

“开放我们的位置,”冰冷的话语从莫甘娜薄薄的嘴角吐出,她神秘的紫色瞳孔里淡红的血色缓缓凝聚,“凯尔那个贱人不是想知道我的位置吗?让她知道。”

“是。”

“让所有人做好战争的准备,所有还在大陆徘徊的,都让他们给我滚回来,不然就别回来了。”

“是。”

“也该有个了结了,几万年了,”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冰冷刺骨,带着几分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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