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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现

放学,陆子遥骑车回家。在他身后依然有人跟踪。

陆子遥现在很混乱,本以为中午自己的行为经露出破绽,将要被绑去拷问石头的下落。但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黑手党并没有实施行动,仍然只是跟踪,所以陆子遥不清楚自己的破绽到底有没有被发现。如果已经被发现破绽了,只是中午的绑架因为问题没有成功实施,那他就不能回家,以免给父母带来危险。如果自己破绽没有被他们察觉,就只能和往常一样回家以避免被发现行为可疑。

这个选择根本就是在赌博,赌注是自己的命。

陆子遥开始权衡利弊:如果自己选择不回家,那么就一定会导致黑手党怀疑,并且跟踪在自己身后的人也可能会快速接到通知对自己进行绑架。如果选择回家,好的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差结果就是敌人早已等待在偏僻的街角准备对他进行绑架,而且如果牵连父母就更糟了。

分岔路口要到了,是时候作出决定了。

陆子遥决定赌一把,他还是和往常一样选择回家的路。

拐弯的一瞬间,陆子遥瞥了一眼身后的跟踪者。

“糟了!”陆子遥感觉自己赌输了,因为身后的跟踪者不像往常一样在路口处离开以免被发现,而是继续跟踪。并且还有一个问题,这条回家的路上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平时虽然路上也很空荡,但常有附近居民在路上散步,看来今晚黑手党为了绑架自己时没有目击者而进行了管制。

陆子遥继续骑行,他估量着自己的能力,两个人还是勉强能应付过来的。如果那两人的命令没有要求除掉自己,那么陆子遥还有自信除掉其中一个。

“在对方实施前躲到暗处,然后找到机会就跑,如果失败就肉搏。对方也很可能持有武器,到时候不能直接搏斗,应该寻找身边的重物先砸过去,然后在对方躲避时在趁机其侧肋捅上一刀。”

书包最外层的匕首随时准备抽出,陆子遥已经做好觉悟。

可是后面的跟踪者依然只是远远跟着,并没有准备上前绑架他的行为。

“难道自己判断又出错了吗?也许跟踪者只是收到命令盯自己紧一点,并没有发现自己破绽。”这么想着,陆子遥觉得赌赢了。

和往常一样,陆子遥把车停在车棚后走在小道上,只要再走几分钟的路就到家了。

这时陆子遥注意到后面的跟踪者开始慢慢朝自己追了上来,两侧胡同和小树林中也开始出现一些人,在陆子遥走过后也开始跟着他。

“原来是这样。”陆子遥认定自己赌输了,而且是彻彻底底输了。之前跟踪者没有行动,原因就是他们只是在盯着陆子遥不脱离控制,而真正动手的地方就是回家的这段路上。这段路的确是极好的动手地点——没有监控。没有行人,而且难以逃跑,陆子遥已经成为笼中之鸟了。

他事到如今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质疑自己的分析,其实在最后一次判断时自己还是有机会逃脱的,但自己却认为黑手党没有发现自己的破绽,从而浪费了机会。

“真可笑”陆子遥嘲讽自己,手已经按在了匕首上,就算没有逃脱的机会他也要拼命挣扎一下。

“嘿!”突然一个声音在陆子遥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响起,同时一个娇小身影从中窜出。

“糟了!只顾着警惕后面,没有察觉身侧的死角还有人!”陆子遥在心中暗叫不好,同时准备抽出匕首进行搏斗。

可他的行动落空了。

对方在一瞬间按住陆子遥那只放在匕首上的手,然后一拧关节。突然的疼痛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哎呦”一声,可对方又用一个深吻堵住了陆子遥的嘴。

先是震惊,然后陆子遥整个人都蒙了。电光火石发生的一切超出他大脑处理范围。

“绑我就绑我,夺我初吻是要干什么?”陆子遥脑海里终于蹦出一句话。然后定住神,要看看这个变态长什么样子,然后给占了自己便宜的混蛋死拼到底。

他愣住了。

对方竟然自己认识,而且在看清面孔后反而感觉是自己占了人家便宜。一张清秀的脸在路灯下呈现在面前,并且正微微垫着脚尖吻他——戴默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嘴唇分开后陆子遥正要问道,却听见戴默月凑到耳边小声说:“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然后戴默月挽起陆子遥的胳膊,充满怨气和撒娇道:“不是说好今天和我一起逛公园的吗?怎么扔下我不管了?”

“哦,我给忘了……”陆子遥尽量配合。

“那走吧,这回原谅你了,明天一定要请我吃蛋糕!”戴默月拉着陆子遥向公园方向走去。

陆子遥侧脸瞥了一眼后面,看来黑手党也被这个搅局的丫头给弄晕了。大部分人继续跟着他们,留下了几个估计是请示上级。

“你是谁派来的?”陆子遥小声问道,戴默月还真不是一般人,那么她之前帮助自己看来也是故意的,想到这里陆子遥有些失落,原来自己还是那么不受欢迎。

“政府。”

“为什么要救我。”

“组织上要求你活着。”

“怎么救?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对方可能还带有枪支,你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

“这个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街角,在拐角处戴默月拉着陆子遥停下来。

“待着别动。”戴默月松开牵陆子遥的手,眼神中充满杀气,俊俏的面庞也随之变得妖艳。

“你要干什么?”陆子遥一回头,却发现戴默月不见了,接着身后的小道上出现了惊呼和惨叫。

陆子遥贴着墙角看向后面,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七八个手持刀具,手枪的男人惊慌失措的看着昏倒在地的同伴,但是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作怪。随即又有一个男人突然倒下,然后凌空飘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昏了过去。惊恐的同伴大声吼着:“怎么回事?!”突然又开始捂着自己的脖子挣扎。

“快!快打死我后面的东西!”那人拼命吼着,可他后面什么也没有。

同伴开枪了,共打了五枪,其中三发击中了他。血流了一地,挣扎的人不动了,一切归于平静。看不见的魔鬼依然却存在,地上掉落的匕首浮在空中又消失不见,随后开枪者的喉部开裂,血从动脉中喷涌而出。接下来的几个人也不是被击昏就是惨遭割喉。

结束了,所有跟踪者都在眨眼间倒在地上。

陆子遥也呆住了,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跟踪者们,他对待这次流血事件比上次冷静许多,没有感到恐惧或恶心,只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并认识到戴默月这个女孩并不是普通人。

“走吧。”戴默月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就在一刹那,陆子遥抽出背包中的匕首,刀尖抵着戴默月的喉部:“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还有你的真实身份!”

戴默月用她清澈的眸子盯着陆子遥问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态度吗?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你有本事就动手呀。”

两人久久对视着,陆子遥最先收回目光败下阵来。面对这张生动的脸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甚至开始有些自责,于是把刀收了回去。

“啧!”陆子遥感到十分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

“所以说你这种善人活不长的,以后还要指望我救你。”

“你先别给我说话,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哟,还闹脾气呢。我回答你的问题还不成?。”

“说吧。”陆子遥起身。

“翻脸真够快的。”戴默月笑道。

陆子遥满脸黑线。现在的他可开不起玩笑。

“好了,不逗你了。要问我什么目的,我只能说我是军队派来保护你的。”

“为什么要保护我?”陆子遥虽然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但他想了解对方更明确的目的。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导致现在已经卷入黑道追杀了吗?”

“知道”

“现在你是持有‘陨石’的吧。”戴默月严肃的问。

“那块石头?你是怎么发现的?”陆子遥惊讶,但立马就意识到戴默月可能偷看了自己书包中的玻璃碎片。

“之前偷偷检查了你的书包,发现了容器碎片。它现在在哪?”

“被偷走了”陆子遥答道。

陆子遥现在依然不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对于戴默月的说辞陆子遥也不会轻易相信。如果戴默月就像猜测一样属于某个其他黑色组织,现在保护他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最终目的是得到石头。这样一来陆子遥就不能说实话,因为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自己是毁掉石头的罪人。

“偷走了?”

“是的,今天中午就被偷走了。”

陆子遥明白,这样回答可以让戴默月认为这些追杀自己的黑道是为了灭口保密,而不是为了夺回石头。

戴默月沉默,随后掏出手机。

“你要干嘛?”陆子遥不解。

“你先等会儿,我要向上级请示下一步行动。”戴默月边说边拨电话。

“等等,你还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我。”陆子遥追上去,生怕丢失这个获取信息的来源。

“刚才发生的一切属于机密,我无可奉告。”

“那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被培养出的工具罢了,没有身份。”电话接通,戴默月径直走向街边的暗处汇报情况。

陆子遥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赶,一个人留在昏暗的灯光下。

……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持有陨石,但他还是一个鱼饵,依然拥有被保护的价值。”电话另一头说道。

“了解。”

戴默月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后面等待的陆子遥。

“过来!”戴默月喊道。

“什么事?”陆子遥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屁颠屁颠跑过来。

“这件事是怎么和你扯上关系的?我们调取了你的所有记录,却没发现你和这些黑帮有任何关系。”

“哦,这个……”陆子遥一五一十的讲出石头得到的经过,并申明全部都是好奇心所为。

说完,他偷偷注视着戴默月的表情,生怕她不相信并质问自己。

“世界上还真是什么巧合都有。”戴默月道。

陆子遥松了一口气,这次他虽然没撒谎,但现实真相的确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不过还好,她信了,自己扯清了和黑手党的关系,以后就不会被误会或怀疑。

“以后我怎么办?现在我已经成为黑手党的追杀对象。”

“恩,虽然这一系列问题都源自你的好奇心,但你是没有责任的。我们政府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在这次任务之前保护任务就交给我,任务结束后你跟我去录个口供,之后你的安全我们会安排人员进行保护,当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就绝对安全了。”戴默月道。

“不过还有一点。”戴默月又说“此后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属于机密,我们会进行观察,如果你未经允许擅自泄密,就会被以过失泄露国家秘密罪处以有期徒刑。”

“知道。”陆子遥很庆幸自己依然可以得到保护,因为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自己是无法和黑手党对抗的。

突然,陆子遥又意识到一件事——假如自己被黑手党绑走怎么办。这些黑手党做事和普通绑匪不一样,他们干净利落,是不会给警察留下线索的。而且更重要是自己父母的安危,如果自己远走,黑手党是可以挟持他的父母威胁的,这就代表自己不能走出黑手党视线,一旦走出视线他们就会利用父母威胁你现形。

“那个……”陆子遥阴着脸对戴默月说。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我不小心真被他们抓去秘密除掉的话,可不可以继续保障我父母的安全,并且编造一个我还活着的假象,以免他们伤心。”

“你也太瞧不起我们政府了,难道国家连你的安全还保护不了吗?”

“我没开玩笑,请答应我。”陆子遥抬起头,盯着戴默月双眼。

“好吧,我会在之后的汇报中给组织上提的。”

“谢谢,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事真多,还有什么?”戴默月不耐烦,

“那些人怎么办?”陆子遥指指身后的拐角。

“放心吧,之后会有人来处理的,他们其中一部分会被绳之以法。”

陆子遥清楚,那些被绳之以法的黑手党其实是幸运的,因为另一些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看着走在前面的戴默月,陆子遥有一种虚假的感觉。戴默月这个人真的存在吗?白天还是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可爱女孩子,但刚才却又用不知名的手段凌厉解决了八人,就像一个拥有虚假美丽外表的恶魔。

……

陆子遥在楼下与戴默月分别,据她说附近将会安排数人保证他的安全,并且尽量不给他的生活带来影响。

上楼后,陆子遥看了看表,发现这些事故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于是平静的和等待自己回家的母亲交流,然后回房间学习,没有任何异常。

但对于街角那诡异的一幕,陆子遥百思不得其解:1从交流和状态来看,那八人就是被戴默月解决掉的。2为什么戴默月在与他们搏斗时,并没有看到她?难道她是隐身的?3对于自己所见超乎寻常的一幕,只能临时认定戴默月肯持有某项国家秘密研发的特殊装备,使她拥有隐身的能力,对于这种能力的具体不得而知。

还有一项令陆子遥困惑的,就是戴默月所说自己身为“鱼饵”的身份。政府到底想引出什么人呢?这一点陆子遥也不清楚,因为他对政府和黑手党之间有什么关系完全不了解。

凌晨0:19陆子遥写完作业,他拉开窗帘,发现刚才出事的街角有警灯闪烁。

陆子遥随后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入睡前她回忆戴默月此人的种种作为和细节,那种虚假敢更为真实了。这时,在回忆中的一个细节场景在脑中划过——一张清秀的脸在路灯下呈现在面前,并且正微微垫着脚尖吻陆子遥。

“呼!”陆子遥起身,脸红到耳根。

“怎么想到没用的这一段了?忘掉忘掉。”陆子遥拍拍脑袋,反而更忘不掉了。

“也真是,那家伙当时捂我嘴也好呀,虽然有些不自然……哎呀不想了,睡觉!”陆子遥个翻身,疲惫的他睡着了。

……

“老板,您看怎么办?”汇报情况的手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老板摸摸下巴。

“确实棘手,看来军队的狗跑出来了,并且咬住了我们。”

“是时候了。希,过来。”

“听候吩咐。”身穿白西装的俊美青年闪出站在老板身旁,微微俯身。

“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吧,如果有人阻拦就除掉。”

“遵命。”希隐入身后黑暗之中。

“我的永远是我的,没人可以夺走。”老板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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