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光阴过去。
一名赤眸男子对着面前无数将士举剑一挥,大喊道:“众位将士,反贼大营已在眼前,吾等身为帝剑诛天军之人,帝剑所指,天亦可诛,今日,誓当攻破此地,生擒反贼!”
一众将士齐举臂大喊道:“帝剑所指,天亦可诛!攻破此地,生擒反贼!”
赤眸男子转身上马,利剑指向前方,便向着前方冲去:“杀!”
“杀!”万千将士浩浩荡荡地冲向前方,气势已无可抵挡。身披金甲的将士们挥舞着武器与忽然冲出的黑衣战士们大战了起来。
一块远离主战场的小山丘之上,赤眸男子急驰而来,纵身跳下马,与一名黑发男子对峙了起来。
赤眸男子沉声道:“徐狱齐,你身为原九天王朝帝皇亲军统领,本应公平公正,不偏任何一方,却在苍帝登基之时帮助堕帝,又在此时起兵造反,原本罪至可诛九族。”
“但剑帝颇有爱才之心,早已传旨,你若投降,仍可留你一命。”
徐狱齐大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赢煊浩,你这帝剑诛天军统领可做的不合格啊,难道你觉得,已经历经三朝变动、九死一生的我会投降于一个才及冠的小子吗?要战,便战!”
赢煊浩叹息了一声,便从腰上解下了宝剑,道:“好!”
徐狱齐冷笑一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黑色螺旋形长枪,猛地向着嬴煊浩刺了过去。
长枪刺出引得风声阵阵,赢煊浩仔细听声,瞬间辨别出了徐狱齐的位置,伸手一剑挡住。
出乎赢煊浩的意料,赢煊浩这一剑居然没有挡住徐狱齐。
徐狱齐在刺向赢煊浩时竟然又停了下来,反手一枪,直接从背后刺穿了他自己的身体。
赢煊浩大吃一惊,想去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唉——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啊!”赢煊浩长叹一声,收起宝剑,唤来人马,将徐狱齐的尸身收拾了起来。
九天深渊军虽不知主将已死,但曾经的主力军早已被苍帝姒有道剿灭,如今的反军无非是一些新兵菜鸟和老弱残兵,又自知谋反大罪,心有畏惧,如何是经过赢煊浩无数次实战演练的帝剑诛天军的对手。
又见的大部分人都身受重伤,即将战败,立刻有人投降。这一下便引起连锁反应,九天深渊军自是不攻自破。
赢煊浩从远处驾马赶来,见此情景,举剑一挥,大喊道:“帝剑诛天军所属,整队回都!”
中央帝都,皇城之外。
赢煊浩带领着帝剑诛天军凯旋而归,威势盖天。
正行至城门之外,赢煊浩一声令下:“帝剑诛天军所属,就地扎营!我独自进京面圣。”
有一名将士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将军,您一人进京,独留我等在这帝都之外?”
“有何不可?”赢煊浩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不是。”那将士慌忙解释道,“在下也知晓我等进京气势太大,恐冒犯圣威。但是您一人进京吃那山珍海味,独留我等在城门外吃土,未免不是很好吧?”
“得,打这个主意呢。”赢煊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那这样,你们挑几个人进城买点东西给大家吃,行了吧?”
“将军威武!”帝剑诛天军众人一阵欢呼。
赢煊浩说完,立刻向着看守城门的侍卫出示符节,待到城门打开后,一人独自驾马进京。
皇城,九乾殿外,龙椅上坐着的少年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殿下跪着的几人,冷冷道:“汝等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起兵谋反!还挑拨其他州侯,欲要让他们也陪你们一起造反!”
“若非赢将军及时出兵,恐怕这十二州域又要遭逢战乱、民不聊生了。”
朝下众臣一听,便知剑帝欲要借这此等人马造反之事,将自身心腹彻底提到“面圣之臣”的级别。
“兖州侯彭陆名,你身为兖州之侯,灵祖圣帝十二脉一脉之首,竟敢起兵造反,你是想要反了你这自家之天下吗?”姬剑轩继续说道。
座下那黑发中年男子淡然地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看着姬剑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棋差一筹,要杀要刮,任凭剑帝处置。”彭陆名忽然道。
“造反之罪,本应株连九族。但灵祖圣帝之血脉不可绝,兖州侯之位不可空悬。”姬剑轩并未理会彭陆名,突然看向赢煊浩,道,
“赢煊浩何在?传孤旨意,领兵去恒元城兖州府,男丁尽杀,妇女贬为奴隶,分发各地,只留三岁以下婴儿活口!”
三岁以下?朝中群臣心下一惊:这个年龄可谓是选得极好,三岁之婴不记事,留三岁下婴儿活口,既彰显出他的宽善慈悲,又不会有日后彭家之人记仇再造反的可能,可谓是至毒之计!
这样子,兖州彭家就永远与彭陆名没有关系了,那些婴儿哪怕长大成人,也再不会知道自己曾有一名叫彭陆名的祖先。
不过……妇女仅仅是贬为奴籍,流放各地吗?有人在心中暗暗嘲笑道:毕竟是少年天子,心慈手软,却是不知最毒妇人心。
“兵部尚书,程隶筹!”姬剑轩冷喝一声,怒斥道:“你身为六部尚书之一,位极人臣,孤平日里也对你不薄,竟敢在朝中私结党羽,联络反军,竟欲造反,罪无可恕!你可有话说?!”
“对我不薄?”程隶筹冷笑一声,不屑道,“还位极人臣?天下谁人不知,自苍帝之时,镇国大将军高任飞才是兵部第一人?”
“我这兵部尚书不过就是兵部里一个跑腿的罢了。不造反,我难道要这样平庸无奇,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
姬剑轩闻言,淡淡一笑,向座下众人扫视而去。
朝中群臣尽是低下了头,一片无言。
天下皆知,自从苍帝时起,镇国大将军高任飞便才是军部第一人,兵部尚书不过是用来当摆设的罢了。
“嗯——言之有理,但是你心有造反之心,终究罪无可恕。来人!押下去,罪诛九族,午时问斩!”姬剑轩点了点头,道。
“镇国大将军。”姬剑轩的目光转向了高任飞,一副笑眯眯地样子,温和地说道,“您对此事有何见解啊?”
高任飞看上去虽然只是一个空有蛮力、头脑简单的壮汉,但能够助苍帝打败九天深渊军的人又岂会如此愚笨,心中略一思索,便向着姬剑轩跪了下来,抱拳道:
“禀告剑帝,老臣当年征战沙场,暗伤淤积,如今也是无心于权术,无意于朝堂,只愿能保儿孙富贵荣华。”
“剑帝可否看在老臣多年来兢兢业业治理兵部的份上,大发慈悲,让老臣重归故土、治疗旧疾,也好见见儿女。”
姬剑轩笑着说道:“大将军乃是先帝重臣,在先帝拨乱反正之时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想要卸甲归田,自无不可。”
众臣都是一惊:高任飞居然就这样将兵部的权力全部交给了剑帝?!富贵荣华、暗伤淤积?不过是自污罢了,让剑帝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不过,若不是剑帝是苍帝义子,与苍帝情同父子,高任飞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交还了镇国大将军之权吧。
“好了,那就到这里吧。退朝!”姬剑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