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言夫人担心叶德一个大男人不好照顾两小孩,便将他们一同接入府中住了,叶紫与叶弘文一直都住在言幼珍的房间里,毕竟言府人多,也好帮着照顾照顾。他们没有睡在摇篮里,而是床上,言夫人在床外边放了一块木板,不算大,但足够防止他们掉到床下。言夫人还将整块木板用布匹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是防止他们磕到头。当然墙那边也有。
一眨眼的功夫五个月就过去了,某日,一个名叫小竹的丫鬟像往日一样进入言幼珍的房间去打扫。此时的他们睡得正香,只见小竹手中端着一盆水,干净的毛巾搭在盆子上。一不小心扭到脚了,整个人向前扑去,盆子从小竹的手中重落到地上,水撒了一地,盆子覆盖在地上。声音很大,小竹连忙跑到床边,还好他们没被吵醒,小竹深深吐了口气。正当小竹想要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盆子的时候,叶弘文突然哭了,丫鬟急忙把叶弘文抱起来,随之,言幼珍也哭了,这让小竹不知所措,小竹把手中哭个不停的叶弘文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把言幼珍抱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背,一脸慌忙地说:“小姐,您别哭了,好吗?”这时,言夫人正好从门口经过,听见婴儿的哭声,便马上走了进去,小竹见了,马上把言幼珍递给她,并弯下腰低下头说:“对不起,夫人。”言夫人对小竹和蔼地说:“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小竹转身蹲下捡起盆子,走出了房间。
言夫人来到床边,坐下,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叶弘文小小的胸脯,渐渐地,叶弘文的哭声越来越小,以至睡着了,言夫人便起身,有节奏地缓慢地摇着自己的双臂,并时不时地用手轻抚她的额头:“宝贝,要睡觉了,乖。”渐渐的,言幼珍也睡着了,言夫人慢慢地把她放在床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言夫人静悄悄地走出房门,关好门可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他就紧皱眉头站在原地想,突然一惊,轻拍双掌,说:“对了,叶紫没哭,按常理而言,在如此吵闹的房间里,婴儿怎么还睡得着呢?”言夫人便返回进那个房间,她推开门,走到床边的时候,她发现:叶紫不见了。言夫人马上跑出房间找到言员外,言员外把府中的所有人都叫到大厅,其中也包括叶德,叶德得知叶紫失踪的消息后,泪水马上就夺眶而出:“叶紫,我的女儿,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言夫人难过地走到叶德旁边,满脸歉意地望着伤心的他:“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看好她。”
“夫人,我并没有怪你。”叶德擦擦泪水,失魂落魄似的走出了大厅,回家了。言员外叹口气说:“让他静静也好。”之后言员外问府中的下人们,有没有谁看见叶紫,然而所有人都是摇摇头的。
此时叶紫那边——
叶紫被一个黑衣人带到一个很宽阔的房间里,虽然有点暗,但足以看清所有人的脸,黑衣人看起来很高,很帅气,他有一双绿中带黄色的眼睛,在这个地方,格外明显。他的身上透露出一种令人觉得遥远,冷酷的气息。他将叶紫放在床上,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他和黑衣人有几分相像,他比黑衣人矮了足足一个头,他穿着一袭褐色长袍。他走到黑衣人旁边,静静望着睡得正香的叶紫。
“可确定?”黑衣人平淡地望着叶紫,冷冰冰地问。
“不会错的,虽然微弱,但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来自地狱王族的高贵气息。”他淡淡点点头。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杀了她,让她在三界之内灰飞烟灭。”他狠狠地望着叶紫,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样子。
“可……”显然黑衣人是很犹豫的,不想杀叶紫。
“你杀的人也不少啊,还差这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男人问黑衣人。
“我所杀皆为该死之徒。”黑衣人底气十足地说。
“而她就是该死之徒,哦不,是该灰飞烟灭的鬼。”
“何由?”他知道他一定会告诉他理由的。
“只要鬼公主一魂飞魄散,鬼大王千年浩劫就要来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称霸地狱了。”黑衣人的话语中尽展贪婪。
褐色长袍的男人地一只手突然出现了黑色的烟雾,他将那只有黑色烟雾的手放在叶紫的面前,黑雾却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她的身体里,顿时,叶紫的周围开满了彼岸花。男人收回了手,生气地说:“来自地狱的花——彼岸花居然在这时候盛开了,可恶,我饿也要饿死你。”
“彼岸花?”黑衣人看到这一幕也很惊到了。
“不止。”褐色长袍的人说着,却停了一下,又接着说,“紫色曼陀罗。”
“紫色曼陀罗和彼岸花相差不是太大,紫色曼陀罗代表恐怖,彼岸花代表死亡。都是令人心生畏惧的花。”黑衣人淡淡望着盛开得灿烂的紫色曼陀罗和彼岸花。
“无论如何,鬼族一定要灭。”褐色长袍的人坚定的说。
“何必?”黑衣人问。
“我的目标是“人妖鬼”三界。”
“你竟野心如此大?”黑衣人不满地望着褐色衣服的人。
“那又怎样?”他生气的用力甩了下衣袖,生气地走了。
黑衣人目送褐色长袍的男人离去,看着他离开了这所房间,小声地叫了句:“父亲……”
“哥哥,抱抱。”不知何时,叶紫已经醒了,她把小手举得高高的。这是叶紫第一次开口叫人,没想到叫的不是叶德,而是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惊了一下,转过脸,望着这个仅有六个月的女婴,她睁着小小的眼睛,笑得很灿烂。他弯下身子,将她抱起,语气沉重地说:“小公主,这应是你初次开口唤人,就冲你唤我一声哥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的父亲。”然后黑衣人的衣服变了,是黑褐交错在一起的颜色,当然,黑色占大多数面积。
男子将叶紫带离了那个地方,当他们来到一方池塘边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一只受了腿伤的小白兔。看样子是中了猎人的猎箭。在逃跑的过程中箭从它的腿上掉了下来。他走过去,半蹲下来,腾出一只手,将手放在她的伤口上空,他的手掌中冒出一团黑烟,黑烟进到入小白兔的伤口中。小白兔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她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波浪卷的褐色长发直达柳腰,她的皮肤白得自然,一袭雪白的衣服,衣服上面一层几乎透明的纱,衣服下面也有纱,图样和上面一样,只是颜色和衣服一样的雪白色。可唯独她的眼睛是玫瑰红色的。像一位从天上来的仙子。
她有气无力地想要站起来,他马上伸手去扶了她一把,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细声慢语地说:“谢谢恩人,我叫南宫雪柔,恩人,你要是愿意,就让我一直跟随你,认你做主人。”
“随便。”胥朤淡淡地望着南宫雪柔,想了一下还是告知与她自己的名字“胥朤(lang3)。”
“嗯。”南宫雪柔浅浅一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抱着一个一袭紫衣的女婴:“主人,这是你的女儿吗?”
“妹妹。”胥朤望着怀中的叶紫,浅浅笑了。
“主人,你现在去哪?”
“送她回家。”
“去主人家吗?”
“非亲。”胥朤淡淡地说,缓缓抬起头,冷冰冰地望着南宫雪柔。
“这样啊。”随之他们变成一团黑雾飘走了。
在言府里,在言幼珍的房间里,言夫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不停地徘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告诉自己,会有好心人把叶紫送回来的,叶德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言府门外——一团黑色的烟雾来到言府门口,随后变成了三个人:胥朤,南宫雪柔,还有叶紫。胥朤轻轻地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开门了,开门的正是言员外,言员外看到他们,感到奇怪地问:“你们是谁?前来有何事?”
南宫雪柔温和地回答:“我们来找言夫人。”
“有什么事,你们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转告给她。”
“还孩子。”胥朤的眼中透出一股寒气,令人不经打颤。
言员外不再说话,他呆呆地望着胥朤怀中睡得正香的孩子,好一会才说:“你们随我进来吧。”他们走了进去,门并未再关上,有两个人去门外看守了。
言员外把他们带到大厅,坐下,同时也叫他们坐下,他们没有坐。言员外也不勉强,他随便叫了个丫鬟去叫言夫人和叶德。南宫雪柔问:“你是?”她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告诉他们自己是言府的员外。
这时,言夫人和叶德来了,胥朤将孩子抱到叶德的面前,叶德接过孩子,轻轻掀开她的衣服,在她腰间有两朵花,一个茎,两朵花,一红一紫。叶德笑着说:“没错,是她,她的腰间有两朵花,一红一紫。”胥朤听到后,走到叶德旁边,看到后,紧皱眉头,是彼岸花和紫色曼陀罗。
“白还不可能,有条件。”胥朤说的时候,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给在场所有人压迫感,同时,他将叶紫的衣服重新盖好。
“什么条件?”叶德低着头,不敢看着他。
“认我做哥哥。”他嘴角微翘,静静望着叶紫,叶紫用小手轻柔眼睛,她睁开眼睛,她看见胥朤,笑着叫着:“哥哥……抱……”叶德抬起头,将叶紫又重新抱给胥朤了,他苦笑着说:“她自己都答应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虽然叶德是发自内心想笑,但面对像冰山一样的胥朤,害怕远远超过了高兴。
“此后我会日日来看她,定要照顾好她。”胥朤微笑着望着正在吸吮自己小手的叶紫,尽管这样,他说的话还是冷冰冰的。之后,他又将叶紫抱给叶德了。南宫雪柔笑着说:“虽然主人说话冷冷的,但他人还是很好的。”他和南宫雪柔就离开了言府,他们刚出言府,就化作黑烟飘走了。
他走了后,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言夫人说:“小紫有那么厉害的哥哥,以后一定会很平安的,至少没人敢欺负她。”
“这个男子不简单,他说话的语气绝不是平民百姓。”言员外淡淡望着叶紫说,“看得出来,他对小紫是真好。”
“对小紫好,就够了。”叶德微笑地望着叶紫,她睁着眼睛笑着望着他。
言夫人命丫鬟们去熬了些许粥,并亲自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她喝。叶紫突然口齿不清地叫着:“爹……爹……”虽然没有之前叶紫叫“哥哥”那么明显,但他还是很高兴,他大笑着说:“这孩子会叫爹了,我的宝贝女儿会叫爹了。”言夫人看着叶德高兴的样子,也笑了。
叶紫的手总是动来动去,一点也不自在,一不小心手就打到粥上了,碗碎了粥也撒了一地。言夫人叫丫鬟把这破碎的碗清理干净,丫鬟蹲了下去捡碗。叶紫仍停不下来,像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似的,极其活跃。就在丫鬟捡起破碎的碗站起来的时候,叶紫的小手打在了破碎的碗片边缘,手被划破了,但她没有哭,反而是笑的,而且奇怪的是,她的血是紫色的。
叶德以及言夫人感到十分奇怪,便带她去看大夫,可到医馆的时候,叶紫的伤已经好了,连疤都没有。大夫告诉他们:“这孩子什么都好,很健康。”他们便将叶紫带回言府了。其实大夫是骗他们的,他根本就没有摸到叶紫的脉搏。他没敢直言,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时间一长便忘记了。
在院子里的时候,小竹跑到言夫人的面前说:“夫人,小翠在门口捡到一只小灰兔,问夫人要不要炖了。”
“好。”言夫人很是高兴。
“呜呜~~”叶紫突然哭了。
“小紫终于和其他婴儿一样会哭了。”叶德笑了一下,马上又皱起眉头,小声地问,不知道问谁:“为什么哭呢?”
“不……吃……不……”叶紫口齿不清地说着,但意思表达十分明显。
“不吃不吃。呵呵。”言夫人抿嘴浅笑,叶德也伸出一根手指集头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蛋笑了,言夫人对边上的小竹说:“放了吧,如果受伤了,就治好再放。”
“是,夫人。”小竹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