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云这副样子,姜慕寒也是一阵无奈。忽然想起什么,也不顾他那拒人千里的态度开口问道:“这几日你们是怎样过来的?”
楼云先是一愣,有些不想回答,可看到楚离也是一脸希冀的样子,终是开口:“那日水兽从城外进来,到处杀人,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水岸,我母亲就带我们躲在了家里。后来听说老龙王被俘虏了,士兵纷纷不敢抵抗,就这样被抓了起来。后来城里出现了那会飞的怪物,到处抓人,有些反抗的也被他们杀了,然后……然后……”
楼云说着一股愤怒之情油然而生。姜慕寒和楚离见此也是面面相觑,心里想到,“这孩子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如此愤怒。”
“然后那些怪物就把他们吃了……青叔、顾婶、莲丫头都被他们吃了……”说到此处,楼云已是泪如雨下。
姜慕寒楚离二人见此亦是心中悲愤,一时不再提醒楼云往下说。
过了几许,楼云终于平复了心情,接着往下说道:“母亲见那怪物根据气味就能找到躲起来的人,就把我们带到一个破窑里,将我们身上涂满泥巴,这样我们才骗过那些怪物,躲了起来。昨天晚上,我们本想趁夜逃出潼凌城,却不想被那巡逻的士兵发现……”说着楼云那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
姜慕寒见那孩子哭得伤心,上前一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不是要跟白龙王学习武技吗?将来练成之后杀尽那些怪物便是,莫要再哭了!”
只见那楼云还是没有领情,拨开姜慕寒的手,说道:“要你说!”却是没有再哭了。
就在这时,却听那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北宫牧从里面走了出来,却见此时的北宫牧似乎刚从千军万马中冲杀过一般,脸色苍白,步伐不稳,姜慕寒见状马上冲上前去扶住北宫牧,“老爷子,你怎么啦?”这边楚离也是眉头紧皱,一副担心的样子。
北宫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来到小亭坐下,来不及和姜慕寒说话,他看着眼前的楼云,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悠悠说道:“你叫楼云是吧?白龙王现在身体虚弱,就由你在身边照顾吧,记住,必要寸步不离,知道吗?”
以楼云骄傲的性子,要是平时,必不会顺顺利利的听人吩咐,可北宫牧这个要求却让他生不出丝毫的抵触情绪。
“去吧”对着楼云摆摆手,示意他去厢房内,北宫牧说道。
楼云擦擦眼泪,应了一声,走向厢房。
“师叔,您为那白龙王驱毒?”见楼云走开,楚离马上询问道。
只见北宫牧却没立刻回答,慢慢拧开了那个酒葫芦的盖子,给自己满满的灌了一口酒,“啊!”舒服的吐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现在为他驱毒已经太迟了,他还有心愿未了,要多活一天,我渡了点真气给他。”
见北宫牧说的轻巧,脸色却是如白纸一般,姜慕寒一时气急,“什么叫渡了点真气给他,你说得轻巧,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能将你打败了。”
“哈哈”北宫牧却是哈哈一笑,没有辩驳。
“师叔可要我渡些真力给你,以助早些恢复?”
“不用了,我老头子休息一下便没事,你们师徒两应该有许多话要说的,去书房吧,不要打扰我了!”北宫牧说着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姜慕寒待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楚离阻止了,只好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
“师傅,老头子他真的没事吗?”刚进书房,姜慕寒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若全然无事,倒是不可能的,但休息一段时间,真力就可恢复,影响倒不会太大,放心吧。”楚离安慰道。
姜慕寒听到这话,也放下了大半的担忧,看着房内的摆设,昨晚那个墙角那个碎掉的椅子已经不见了,原来放椅子的地方也放置了一张新椅子。姜慕寒坐了上去,却没有感觉与昨天那张椅子有什么不同。
楚离看姜慕寒始终不肯开口,只好自己先说,“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说吧!”
“嘿嘿,师傅。”姜慕寒从椅子站了起来,“还是你最了解我,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一直没有跟我说开天宗的事!”
听到开天宗,楚离不由想起了那赢穆伤,略微叹口气说道,“师叔和你说了我们宗门的由来了吧?”
“老爷子说过了,我们宗门自开天辟地而创,以造化苍生为任。”
“那他可曾和你说过,每代宗主都会收两名弟子?”楚离又是一问。
姜慕寒却是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看楚离,才开口说道:“那师傅的另一个弟子是谁?”
“此人你也认识,十七年前,纳曼都有两个孩子出生,族长府那个先几个月出生,谢将军府那个后几个月出生。我看着两个孩子都是眉清目秀,甚是伶俐,于是决定收这两个孩子为徒,待孩子长大以后观其言行,察其品性,再正式收为开天宗传人,幸甚,这两个孩子都没有让我失望。”
“哈哈”听到师傅此言,姜慕寒已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果然是他!”
“既然你已知道是谁,就去将他找来吧!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我马上去、马上去。”姜慕寒说着已是跑出了房门。楚离见此,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是泛了一丝笑容。
话说谢羽和姜慕寒来到城主府,由于事情特殊,所以谢羽并未与姜慕寒一起进入后院,此时的他却是大厅里等着。突然,谢羽只觉身后罡风一动,下意识往前一跃,扭头看向身后,想看这堂堂项城城主府竟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只是尚未等他扭头,已是一个拳影袭来,谢羽顿时怒气上升,一个闪身,用手将那气势汹汹的拳头架住,往外一推,却是没有推出去,顿时三个手纠缠在了一起。待认真看清那手上的衣着,谢羽顿时吓了一个激灵,抬头看那手的主人,嘿嘿一笑道,“少主!”
姜慕寒却是哼哼一笑,“少主?”说着挣开了那被架着的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少主,这是从何说起?小六怎可能有事瞒你呢?”谢羽慌忙辩解道。
“多说无益,我有证人,跟我走。”说着便单手箍着谢羽的脖子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