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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遇见你马不停蹄的伤

几天后,“凌枫,查的怎么样了?”向逸阳看着他眼底带着凝重,“从通讯公司那边调查过了,云葵的通话记录也已经全部还原出来了,我已经发在你的邮箱里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从乔池医院的监控录像里调查出陆时薇曾经偷偷的见过一个小护士,而且那个护士恰好是护理云葵母亲的值班人员。”

向逸阳微眯了眯眼,打开邮箱,不一会儿他抬头语带揾怒的说“对过音频了吗?”凌枫看着他墨黑的眼睛淡然道,“已经对过了,而且·····已经确认过了。”

凌枫看着他盯着邮箱上的字幕微眯着眼睛有种审视的意味,他一向淡漠而冷静自持,可现在眼睛里多了写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你打算怎么做?”

向逸阳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半晌他眼中忽然浮现出笑意,那笑让凌枫感觉到似乎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他往椅背上一靠“订一张尽快回美国的机票,还有把这些东西一并寄给她。”“逸阳,这样做会不会?你外公那儿·····”向逸阳淡道“没事,我知道。”

“陆小姐,有你的邮件,我帮你放在房间里了。”陆时薇看着佣人淡然应道“我知道了。”径直走回房间,可是打开后她的脸瞬间色变。匆忙起身关上门,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知道的?”陆时薇冷汗涔涔,握着飞机票的手微微收紧。

陆时薇推开向逸阳办公室的门,看着正襟危坐在办公椅上的人气冲冲的看他“向逸阳你什么意思?”向逸阳微微抬眼正视她,冷冷的说“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陆时薇脖子一缩,看着他眼里的警告和审视反射性的一抖,可面上依然强硬的看着他。

他沉黑的眼睛盯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更加刚毅和冷峻“陆时薇,我说过她是我的底线,谁都有黑暗的一面,还是你想看看我到底能做到多残忍,”

陆时薇有些恼了,“如果我不离开呢?”向逸阳忽然唇角扬起“那么这份邮件就会寄回美国,你父母就会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在做什么?”陆时薇一脸郁色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气结。“如果我拿付云葵威胁你,你还能这么淡然吗?”

向逸阳依旧一脸淡漠的看着她眼里突变的情绪“陆时薇,你觉得我还会给你伤害她的机会吗?”

陆时薇看着他眼里的尖锐身形微微一怔,上前一步看着他,眼里带着恨意,气极反笑。“逸阳,如果我把你生病还有五年前的事告诉她,你觉得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向逸阳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那你试试?”他漆黑干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陆时薇被他看得一阵发毛,心微微紧着。转而淡笑着“我不会那么做的,你放心,三天之后我一定离开上海。”

陆时薇一脸阴郁的离开,凌枫走了进来看他淡定自若的坐着“她和你说什么了?”向逸阳看着他很有兴致的样子悠悠开口“关你什么事?”凌枫看着他硬生生的突出几个字,“好奇。”“你身边的烂桃花可真多啊。”向逸阳看着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没兴趣和他讨论这种问题。

凌枫不再招惹他,“逸阳,后天去荷兰的机票已经确定好了,你要不要······”向逸阳的脸瞬间透出几分动容,眼睑微垂,眼底满满都是挫败,看着他微微无奈叹息“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他以为她还能陪他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

“逸阳,现在还来的及。要不······”“不用,就按原来的计划,她一定要去。”“可是她妈妈的病情刚刚稳定下来,你觉得她会同意离开吗?”向逸阳微微斟酌片刻,抬头看他“这件事我会告诉她的,你准备好一切。”凌枫看着他不再说什么,他已经决定好了他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向逸阳走在医院的长廊上,一身正装,长身玉立的站在那儿,引得一众女护士笑意盈盈。向逸阳伸手摸着口袋里的绒盒,打开来那戒指反射出柔和的光,一脸笑意的看着那枚戒指,这个款式是他五年前在美国设计的,已星形为图案,内侧刻着两个英文字母yy,寓意云和阳。他紧紧的捏在手心,像是流淌着他和她的幸福一样。

走到门口向里看却没有看到云葵,微一转头,就看到她和乔依朝这边走过来,手里提着东西。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云葵朝他望去,他的笑容分外柔和,令本就出色的容颜在阳光下透着几分璀璨的光华。

云葵看着他微微愣怔,倒是乔依先和他打招呼“向总来的真及时啊,我和云葵正打算吃午饭呢。”向逸阳看着她笑意加深,“凌枫现在有时间。”乔依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转头看着云葵“有人赶人了,那我去找有时间陪我吃饭的人了?”笑嘻嘻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进到病房,向逸阳看着床柜上的花篮转头看她“谁来过了?”云葵转眼看着他望着的视线淡淡的说“早上许诺过来看过,是依依告诉他的。”“嗯。”向逸阳看着她温和的笑着,他的眼睛澄澈深邃,看着她的目光灼灼,让她不自觉的掉转视线。

向逸阳看着她“快吃饭吧,”云葵看了他一眼“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吃点,买了两个人的份我也吃不完。”向逸阳看着她嘴角微弯“我吃过了你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哦。”

向逸阳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她即使垂着头都能感觉到头顶的两道视线,阳光明亮耀眼,向逸阳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几乎透明,她小小的脸颊却有一片均匀的绯红透出来,她的脖颈处的皮肤看起来薄的脆弱,甚至连小小的耳垂都是红色的,润润的颜色,仿佛碰一下就会沾到手上,而她微垂着脸,神色有点局促,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清亮和明净,就像两弯浅浅的小溪,静静的映照着日光。

她真的是属于耐看的女孩,不急不缓中深入人心。不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他“我吃好了,你先坐一下我去收拾。”向逸阳看着她不说话,目光还是紧紧的粘着那道忙碌的身影,仿佛带着深深的眷恋。

云葵出来看着向逸阳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连姿势都没换过,轻声开口“你不回公司了吗?”向逸阳微微抬头看她,眼角含着笑意“小葵,我也是要休息的。”云葵看着他慢悠悠的开口“那边有床,你去休息一会儿,下午我在叫你。”

向逸阳看着她轻笑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向逸阳看着她眉毛一挑“去了你就知道了。”云葵眸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跟着起身出去。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向逸阳不答牵着她稳稳的向前走,一手牵着她一手握着一大束向日葵,在一座墓碑前停下,单膝跪下,将手里的花放在墓前,沉沉开口,“叔叔,今天是我带着小葵来看您,我知道从小您就很疼她,我也是。”云葵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动容,执拗的眼里续满了泪水。

然后转头看着云葵,突然转身单膝下跪在她面前,眼里是浓浓的情深意切,掏出口袋里的绒盒,打开取出戒指“小葵,这个戒指是很早之前就想给你的,希望你戴着它能一辈子幸福快乐。”云葵看着他眼底满满的感动,胸腔里的血液都在沸腾,在看到他清俊的眉眼的时候泪水还是划出了眼眶,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胭脂般的红晕,一双盈盈大眼泪朦朦的看着他,带着欣喜和明亮的光。

向逸阳看着她呆滞的模样笑笑,开口“小葵,不要哭啊,怎么样到底愿不愿意戴,还是······你要我一直这么跪着·····”

云葵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脸颊迅速绯红,神色也有点窘迫。眼神根本不敢看他,微微伸出手,云葵看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不大不小非常嵌合,阳光照耀下更加璀璨耀眼。

向逸阳站起身来看着她嘴角深深的笑意,梨涡绽开,终于他又看到她的笑了,真好。向逸阳伸手一拉紧紧将她圈在怀中,心满意足的看着她。从向逸阳的角度望下去,云葵纤细的肩膀微缩着,头埋得很低,细碎的短发贴着额头,隐隐可看到她纤白的脸部轮廓。“小葵,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知道吗?”

云葵埋在他的怀里,深深的吸了口气,“逸阳,有你在我很快乐。”向逸阳听着耳边低沉细柔的声音,心似乎也变得懒懒的很舒服。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泛着笑意,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只是云葵没有注意到,他说得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而不是·····我给你幸福快乐。

两人回去的时候暮色已深,繁星亮起,向逸阳转头看着她,眼底浮上一片郁色,“小葵,后天下午三点,这是去荷兰的飞机票,”云葵看着他递过来的飞机票已经懵了,看着他像是质问一样,“······我不去。”

向逸阳看她一眼,脸上根本看不出端倪,云葵忽然想起不久前他就告诉过她去荷兰的事了,只是这段日子下来,她真的······忘了。

向逸阳看着她,眼底沉郁收敛淡淡的开口,“小葵,不要任性好不好?”半晌,她缓缓站直,看着他冷冷的问“逸阳,对你来说不听你的话就是任性是不是?······是啊,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你让我等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你回来,你让我笑我心里再痛看着所有的一切还是笑着,可事实上我真的很想在你面前任性,任性的让你知道你每一次的离开我心里有多难过有多不舍,任性的让你知道我多害怕看见你的下一刻你就忽然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一个人。”云葵的眼泪很快掉下来了,看着他下一秒泪如雨下。

向逸阳看着面前哭得微微颤抖的身子却说不出一个安慰的字,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眼泪肆意的流淌,脑袋越来越疼,他微微扯动嘴角,而他的心却更清醒。

下巴的线条锋利坚硬半晌才微微抬手帮她拭掉眼角的泪,轻轻的摩挲她的脸颊神色平和。“小葵,后天我来接你,这两天不用来上班了在家收拾一下,等到了那边会有人联系你的,你妈妈我会照顾好的你别担心。”

云葵咬着牙猛然拍掉他的手,看着他眼里死灰一般的沉寂,“我知道了。”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上楼。

向逸阳怔在原地,上海的晚上真是冷啊,冷的彻骨,他站在楼前,使劲呼了几口凉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站定,“小葵,你一定要好好的。”

“逸阳,你怎么回来了?”向岚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向逸阳微微诧异,“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就回来了。”向岚看着他一脸的柔和笑意“吃过饭了没?要不我让佣人在给你做点。”说着就要起身,向逸阳适时的拉着她“妈,别忙活了,我吃过了,外公呢?”“你外公吃过晚饭就回房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他聊聊,这么晚了就不去打扰他了。”向岚看着他眼底的淡然开口问“逸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向逸阳看着她甩开心头的烦躁“妈,有一件事我想和您说。”

向岚看着他神色如常“什么事说啊?”“您对小葵可不可以不要有那么深的敌意,她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您能好好待她,最起码不要伤害她。”向逸阳一脸真挚的看着她,眼底透着深深的祈求。

向岚看着他微微一怔,继而静默片刻“逸阳,她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向逸阳垂着眼睑,倏的沉沉抬头看她“妈,她对我来说比我自己更重要。”他说得一板一眼,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和她说过话,而现在为了云葵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求她。

“我知道了,很晚了快上去睡吧。”她看着他淡淡的说,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向逸阳叫住了她“妈,谢谢您。”然后回了房间向岚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恍惚心头隐隐冒出不安。

而陆时薇贴着门侧他们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眼里淡淡的尖锐溢满了全身。

“凌枫,云葵在不在公司啊?我打她手机怎么不接啊。”乔依中午去医院的时候她就不在,以为她去公司了也就没注意,可下午过去的时候她还是没在。

凌枫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翻阅着文件“她明天就要去荷兰了,现在大概在家里收拾东西没听到吧。”乔依心里咯噔一下,“她要去荷兰了?她去荷兰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凌枫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绕晕了。“你先别急,等下班的时候去她公寓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也许她是手机没电了呢。”

“那我现在就过去,好了不说了。”挂了电话凌枫也没有多想,注意力又集中在一堆文件上。

“云葵,开门啊,我是乔依,”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她恍然想起她有她的备用钥匙啊,从包里拿出来打开门,一室冷清,卧室,厨房,洗手间都没有啊,探着头轻轻的叫“云葵,云葵,云葵你在不在?”

乔依抬步走向阳台,果然,她看着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摆放的向日葵,眼神毫无光彩空落落的看着满地七零八落的叶子,乔依的心里突的提起,走近蹲在她身边,轻轻的开口“小葵,怎么了?”

云葵听到声音倏的抬起头,轻轻的笑着“依依,向日葵快要枯萎了,我把它的叶子扯掉了你说它的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疼了,它的所有养分都被叶子吸收了,所以它才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乔依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云葵,你不要吓我啊,怎么了你看着我好不好?”云葵红着眼睛看她眼泪很快下来“依依啊,我要走了,他要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我害怕,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看不到他,我害怕他总是对我那么决绝,我害怕他又抛下我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可是他却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乔依看着她脑袋一片混乱,慌神安慰着,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不要怕,不要怕,他不会不要你的,”云葵抬眼眼神颤巍巍的看着她,“真的吗?”乔依看着她眼里的脆弱,好像下一刻都能彻底奔溃。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云葵看着她,眼前忽然变得模糊,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滚滚而下,“依依,我该怎么办?明天,明天他就会送我走,我该怎么办啊?”云葵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让乔依的心也生生的揪紧。

乔依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葵,没事的,等会儿我们就去找他,他一定会让你留下来的。”

云葵看着她一脸的挫败,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依依,我们之间总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守候,你不知道,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的了,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即使他先放手,即使他先抛弃,即使那么困难的日子他都不在我身边,我还是做不到······做不到放弃······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看着他即使心疼······我都还有心。”

乔依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逸阳,还不走吗?”凌枫站在门口看着他一脸疲惫的神色,额上微微沁出了汗,向逸阳紧紧按着胃,一阵一阵疼。痛的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微微坐直身体,眼底带着一丝隐忍“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凌枫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那我替你处理吧,”说着就要抬步走近“不用·····”向逸阳深呼一口气“是一些要紧的文件,没多少了,你替我回家到书房取一份档案来,我急着用。”

凌枫微微蹙了蹙眉“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段时间他拼命的工作,就是一个正常人都吃不消别说他了,“没事,你快去吧。”

凌枫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下一刻向逸阳便伏在桌子上,苍白着脸伸手去拉抽屉里的胃药,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浑身痉挛痛的他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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