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文腰道:“我们喝酒喝得好好的,隔壁这个房间呢,突然来了两个人。很不巧,这两个人刚好就是残乞帮的。
一个抱怨说,早知道把那个跳楼的妇女杀了,什么事情也没有,现在搞得大家畏畏缩缩,三千多个乞儿没法去讨钱,财源断了一半不说,还要想办法把他们藏起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另一个说,那个妇女也是命大,几次杀她都给逃了。
先前那人反驳道:‘什么命大?是有人救了她。如果不是忌惮那个人五行宗的背景,早就连他和妇女一块杀了。五行宗与我们三吉门并驾齐驱,享誉江湖,我们五善门也只是三吉门下面的一个分支,又怎么能跟他们硬来?要是挑起了五行宗和三吉门两个帮派的矛盾,我们小小的乞儿帮,又哪里担待得起?所以他三番四次坏我们的事,我们也只是打伤了他。’”
禾大力抚掌道:“好啊,原来五恶房竟然是三吉门旗下,这三吉门不知道跟三凶门有什么牵连?三凶门教徒尸鬼龙和他的徒弟尸魔、尸毒,曾经在魔焰森林杀死了我五位兄弟,如果三吉门和三凶门是一个派系,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将来找到它们,一并铲除了事!”
云天甲沉吟道:“三凶门,三吉门,莫非是按照八卦八门来取名的?伤、死、惊为三凶,生、开、休为三吉,这么说应该还有中平二门了。八门合起来,是不是一个完整的教派?
三凶门门下弟子尸鬼龙,我们也曾打过交道,虽然邪魅歹毒、行事诡异,但认真说起来,本领还是相当了得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尚且如此,其本部之人当然更不简单。
他们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作恶,应该还是有些底气,要想铲除他们,恐怕要做好长足的准备。”
“江湖上的事情,我所知不多,不好妄论。”
独孤文腰说道:“当时只听另外一个人继续讲:‘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还是老老实实依照帮主、堂主的吩咐,把乞儿帮石柱岛分堂几十个头头脑脑都通知齐,丑时之前,赶来这里开会,商讨乞儿的处置问题。到底是疏散还是密藏,又或者是暂时避一避风头,派人设法去衙门打点,让官府取消驱逐令。
总而言之,那几个百乞丐,总不能老是关在洞里吧,还要老子找人来伺候!到底谁是爷,谁是孙子,这不是反过来了吗?’
后来他们两个就出去办事了。
我有心捣毁乞儿帮,救出关押的乞丐,但一来我和吴兄的身份甚是敏感,不便出手,二来时间还早,要救也不是时候,再加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手也少了点。
我于是抽空跑回妇女跳楼的地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顺便邀几个帮手来助拳。正好碰到你们也在调查此事,有心试探一下。我想假如你们跟不上我,来了可能也帮不上忙。倘若你们能跟上我,证明还有些本事,说不定可以合力,一举端掉这个贼窟。”
云天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位是来参加魂师学院入学选拔的吧?”
吴足惧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盯着云天甲上下打量,然后又懒洋洋靠在石椅上。
独孤文腰一笑:“大家彼此彼此!”
禾大力道:“那些乞丐关在哪里?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放了!”
“嘘!”
云天甲开通精神共享,将探测到的画面投影在龙、禾二人脑中,道:“他们来了!”
龙远东只见隔壁房间,呼呼啦啦来了几十个人,一个个按照次序坐好。
初步估计,魂力修为达到五阶的有两个,四阶的有六七个,三阶的十几个,剩下全部是一二阶。
云、龙、禾三人心里快速掂量了一下,觉得对付这几十个人,没有太大问题,起码不至于吃亏。如果再加上吴足惧、独孤文腰的话,那就有很大优势了。
他们三人虽然也都是三阶,但并非普通魂师可以相比,不仅同级别难找对手,便越一阶也少有敌手,只有碰到魂力修为超过两阶以上的,才会比较受压制。
龙、禾二人经过了系统集训,早就不是当初的菜鸟,合力对付五阶魂师,也有相当大的把握。
而独孤文腰、吴足惧两人既然可以被选拔来参加魂师学院的入学考核,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那几十个人看上去挺多,其实就是两个五阶的比较难对付而已。
三人心中有了胜算,于是静等他们开会说些什么。
乞丐帮几十帮众,却并不发言,过了一盏茶功夫,忽然又进来了两个人,龙行虎步,精神饱满,皆是五十开外的年岁,一个嘴唇上留了两撇短粗的髭须,走在前面,魂力应该已达六阶,一个下巴上蓄了棘刺一般的胡子,走在后面,起码是五阶巅峰修为,显然是此次聚会最大的头头。
云、龙、禾三人互相对望,心中均想,区区一个乞儿帮,居然有如此多的人才,要是五恶房都到齐,那还得了?如今他们又来了两个硬手,这下可就不太好办了。
这两人进来后,众人起身祝礼:“属下参见帮主!见过堂主!”这乞丐帮内部也有等级,最大是帮主,往下分别是堂主、坛主、舵主,舵主以下,则是普通帮众。
那两撇訾须的帮主率先坐了,道:“大家坐吧!”
众人陆续坐定,帮主说道:“全城驱逐乞丐,乃亘古未闻之奇事,所以我特地星夜赶来参加集会,听听大家的主意。姚堂主,你来起个头。”
下巴蓄有胡须的起身,拱手环场一礼,道:“各位兄弟,情况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今天主要议一议乞儿的处理问题。我听说,后院关着的五百四十名乞儿当中,就有跳楼妇女的三个儿子,是不是?这三个人目标太大,那是肯定不能留的!”
姚堂主说开了头,帮众便你一言我一语出着注意。
有的说:“官府下了驱逐令,藏是藏不了的,不如就顺势放了,任他们自生自灭!”
有的说:“辛辛苦苦弄来这么多人,白白放了多可惜,杀了卖给恶厨帮,多少还能能换点钱。”
又有的说:“卖肉能得几个钱?禁乞也就石柱岛一家,又不是全国都禁。我们把乞儿运到别的城市,重新发挥作用,不是更好?”
有人反对道:“其它稍微大点的城市,早就有我们的人,再拉去这么多,能消化得了吗?再说路途遥远,运来运去的,也很费功夫。”
“既然如此,我们只有暂时隐忍,先把乞丐藏起来,然后找人去衙门打点一下,等避过了这阵风头,说不定就没事了。”
一个人高声道:“老弟有所不知,这次驱逐令是礼部侍郎王文德亲自部署,非同以往。王文德这个人可是我们打点不动的!”
一个独眼汉子嚓地一声拔出身上的刀,喝道:“衙门不让我们活,难道我们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号召天下兄弟,干他妈一票,什么狗屁官府,都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