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福财下班回来了，他看到小兰在家里，觉得有点奇怪:“咦，你今天不上班呀？你到底是上白班还是夜班呀？”小兰懒懒地说：“今天我不上班，休息。”“哦，那你做饭了吗？”张福财接口问。“嗯，做好了，你洗手吧，准备吃饭。”说完，小兰就进厨房去端饭菜去了。张福财洗完手走到小餐桌旁边坐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回家有老婆的感觉真好，幸福呀！”小兰这时正端着菜过来，听了他的话，抬眼迅速地看了一眼张福财，没说话，低着头又闷声不响地去把电饭煲拿了过来，之后就开始为两人添饭。张福财微感诧异地盯着小兰：“亲爱的，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呀！”小兰听了这话，心里哆嗦了一下，抬眼看着张福财：“你说什么呢？谁不正常呀？你才不正常呢喃”张福财听了，嘿嘿笑道：“是，是，是，我不正常，你最正常，你是最正常的老婆。”说完拿起小兰递过来的饭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讲述着今天在厂里的见闻。张福财说：“老婆，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厂里来了一个据说是河南的女人，农村的，来这里找到她老公，你猜她找谁？”小兰埋着头道：“我哪知道人家找谁？”张福财说：“那是，她找的就是我们工厂的那个拉长，她说她是她老婆。那个拉长知道不？就是原来据说跟我们幸福镇的荷花好过的，荷花就是郭十美的表姐，也就是你师傅徐国庆的妹夫的表妹，就是那个听说是吃毒品死在了外头的，你知道吧？”小兰听了惊诧地说道：“荷花，我知道呀，我原来也认识她，可惜是个苦命人，你说她就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呢？对了，荷花那时候是跟你在一起做事的吧？她到底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的吧？”张福财听了点了点头：“我知道，可这事它不好说，它跟蔡九有关。”“什么？跟蔡九有关？难道是他害死她的？”小兰的好奇心一下就起来了。“不是，不是，你别乱说。这话我谁也不敢说的，你知道蔡九对我们有恩，咱们不能害人家，要是荷花的家人知道这件事了，那还了得。”张福财回答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倒是说说看。”小兰又催促道。张福财压低声音说：“这荷花吧，确实是吸毒而死的，但不是纯粹的毒死，而是被别人在床上干死的。”小兰听了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在床上也能做死人？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你骗人的吧？”“不是，当然，纯那样是干不死的，是还吸了毒，据说吸了那种东西做那事，那是********的，所以那样的人到死都是风流的。”张福财得意地说着。小兰又催促他：“别说开出了，说这事跟蔡九到底有什么关系？”张福财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汤接着说：“蔡九虽不是直接杀死荷花的凶手，那也是间接的，荷花就是因为他而死的。那时，听说荷花跟蔡九谈恋爱，正谈着呢，后来荷花又发现蔡九还跟郭十美两个好，后来听夜总会的小姐说，荷花还把他们俩捉奸在床，荷花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云来夜总会，跑到工厂去做事去了，在工厂就遇到了这个拉长，她又跟这个拉长好了，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荷花也不跟这个拉长好了，就又回到了夜总会，那个拉长也追到了夜总会，后来还被我们赶过几次呢，再后来就是荷花被人带出夜总会死在宾馆了。”小兰听了，心情很黯然，静默了一会儿，又长长地叹息了一下，张福财见她这样，又说道：“你知道吗？那个拉长以前一直说自己是个单身，在厂里他一直有个相好的女人，这次，那个女人找来找他，两人在厂门口纠缠了好久，后来，他们老乡把那个女的劝走了。唉，你说，现在的人呀，怎么都这样？没情没义呀。”小兰听了，心里怦怦地跳了起来，她稳了稳自己，对张福财说：“别操心人家的事了，赶紧洗碗去。倒是蔡九的事，你可千万别说给别人听，知道吗？”张福财说：“我知道。好了，我洗碗去了，今晚我要好好地慰劳慰劳一下我老婆。”说完还朝小兰顽皮地眨了眨眼。小兰的心一下子仿佛感觉到漏跳了一拍。
一会儿后，张福财在厨房收拾好了一切，两人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张福财一手搂着老婆，一手平摊在沙发背上，双脚搁在前面的茶几上，满脸是幸福的表情。电视是张福财在二手市场花两百块钱买的，有时影像不是很清，所以，看了一会儿后，张福财有点乏了，对小兰说：“老婆，我不看电视了，我要睡觉了。”小兰推推他：“去洗一下就睡吧。”张福财不起身又磨磨蹭蹭了好久：“老婆，你跟我一起去，咱们洗一个夫妻浴。”小兰白了他一眼：“不正经，自己一个人去洗。”张福财委屈地说：“什么不正经？你是我老婆嘛，咱们这样是天经地义的，谁还敢说什么来着？”说完，凑过嘴来在小兰的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起身洗澡去了。小兰白天经过了那样一场“恶战”，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她不知道该怎样打发张福财。一会儿后，张福财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又来到小兰面前，用眼睛恳求小兰赶紧洗漱去。小兰站起来摸了摸张福财的脸，对他说：“老公乖，我今天身体特别不舒服，要不我今天为什么在家休息呢？我们明天，好不好？”张福财见她这样，想想也对，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去睡了。小兰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她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无意识地不断地按着，心里乱成一团麻。半夜，卧室里传来了张福财轻轻地鼾声，小兰听着，心如刀绞，这时刻，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舍不得张福财，自己是多么爱他，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上次因赌博的事她跟张福财大发脾气外，两人一直恩恩爱爱。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有拚死抵抗，她又感觉到很奇怪，她和张福财夫妻恩爱多年，夫妻生活也很和谐，怎么今天白天的自己会变成那样呢？难道自己也天生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她细细地回想着，她想不明白。就这样她又忐忑地过了一个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