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上也有个黝黑色的指环,似与那刀同质,却大得需寻常人并指才套得上。另外就是那把破刀,即便损毁了,也差不多四百来斤重。想来材质不一般,也是不忍就此弃去。
两人一直寻到半夜过,才受不住停歇下来。都战天喜枪,就由他取用那断枪和断掉的枪柄吧,银色指环和玉带也归他所有。而卞良辰就取了这破刀和黑色指环!另外将陨铁也多分一半与他,究竟值与不值,对等与否也无从论起,图个心安便是。
“欸!良辰,我发现这两人来历都不简单!从这次的流星雨来看,有些蹊跷,我倒觉得并非天灾,人祸的可能性更大些,说不得这两人便是罪魁祸首!”都战天似有猜测,看着远处的黄土堆起来的尸身,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这非得毁天灭地之能,不然谁有此本事!如果真如猜测这般,我必回来将其碎尸万段,不然难报我杀母灭城之仇,更消不去我无力回天之心头大恨!”卞良辰放言,四野都似有共鸣!
“若非我们在城外十几里地缓了会儿,估计都化为尘埃了。不过既然上苍留我们于世,我必与那些草菅人命的人不共戴天!”都战天话语中更是恨意滔天!但他们却是没有想过,缘何在形同天灾面前,为何唯独他们得以存活!
“不共戴天!”两掌相击,不违此誓!从此后便确立了行事之准则,为人之底限!
旧城废墟外的一处树丛上,卞良辰和都战天两人都是难以入眠,不由着便从包袱中取来指环把玩。
“咦?这东西怎么看不见了?”都战天看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道。
卞良辰看将过去,都战天将那套上手指的指环取下来时竟又现出形状来!
卞良辰凑过去着着,都战天再次往手指上一套,果然不见了形迹,但手指触去,却又能摸得着!
如此奇异之事,当真是前所未闻!卞良辰再次将自己那黝黑的指环也套上手指,原本都可以套上手腕的,居然在套上手指时就只有手指大小,居然也是没了颜色显现!
都战天将他那条腰带取来系上时,同样出现如此诡异现象。既是不解,两人也只当作玩物,把玩着的便渐渐睡去。
还迷迷糊糊地在睡梦中时,却被此起彼伏的喧嚣声吵醒。原来是昨日天现异象,流星如雨,引来更多就近的人赶往此地。
听闻周边已然人声鼎沸,想来昨晚睡太沉,竟失了警觉。各自忙从树上爬了下来,将昨晚得来的断枪包裹起来背负在后,便直奔城池而去。
这一路上,都有人在开凿这陨铁,时不时还拼杀起来,场面异常血腥惨烈。两人自是不敢靠近,只能抄无人处绕开,一个时辰后来到倒塌的城门口。
这不看则已,一看竟是让人有如撕心裂肺!两个天杀的汉子,竟然把那空坟也掏了开来!
“住手!”都战天怒不可遏,那周身竟似有火光腾起,头顶的虚空都有那么一丝丝扭曲的痕迹!
“哦?这小子哪来的!敢喝斥我做事!我不就扒开一堆破坟头,不也什么都没有么!”那汉子不以为意,还嚣张无比的看着都战天说道。
都战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跑过去竟一下将那汉子给撞倒在地。自顾自将那娘亲的遗物收拢过来,用泥土掩覆。
“小子,你找死!连我也敢撞!”那汉子也是恼羞成怒,竟是被一个半大小子给撞倒在地,这不是让人笑话么!当即拔出刀来,欲先行将都战天剁成碎片方可解恨!旁边另一汉子先是一愣,见此场景,却是负手抱肩旁观,就只等血溅当场把戏看!
卞良辰一见都战天这般唐突,知道要坏事,想劝已然来不及。都战天生命有危,怎可视而不见!
“你敢!”如此怒喝,只听得那汉子一愣,刀势也不由一缓。回过头来一看,这世道怎么了,半盏茶功夫,居然接连被两毛头小子给训斥了!先前寻陨铁被人赶走,那是因实力不及,无可奈何。这会这两小子是给我来消气的么!也正好,这刀也新着,拿这两小子祭刀便是。
“小子,你过来,正好我懒得费手脚,过来我一并做了就是!”这汉子气极而笑道。旁边那汉子好整以暇,似乎对这等手到擒来的事,旁边看戏就成。
因这一缓,都战天才发现自己真是冒失,差点因此送命。趁那汉子一愣神,自刀下逃了开来。
想到就算集两人之力也不是那汉子一人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人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这位大爷,刚才情急之下冒犯了您,您就别和小子一般见识,我这寻来一物,便赠与您换我一命如何!”都战天也是刚经历大悲之事,哪还为活命而放不下一切来。说完不待那汉子回话,就将他背负着的断枪给解了下来。
这断枪才一现出枪尖,那汉子竟是痴迷,他哪还识不得好货,简直称之为极品也不为过!那眼中的贪娈无须掩藏,伸手过去只待取来。
然而初时作壁上观的那汉子也放下抱负在胸前的手,急忙移步向前。“慢着!这枪不能为你一人所有!”
都战天听闻这争端起,见谋事可成,便急道:“这位大爷,我这还有断去的枪柄一截,你可拿去!”
世人皆知,枪之头乃破甲利器,岂是枪柄所能及!
“屠老鬼,这断柄归你,断枪归我如何?此后寻来的一应物事尽皆与你怎样!”那近前的汉子话似征询意见般,可那手竟朝断枪伸了去。
“苏老魔,你真当我好呼弄么,这既然早先便确定为我所得,你就别费心机与我抢了!”那叫屠老魔的也是跟着伸出手去。
瞬息之功,双双及至近前来,却是不分先后一人抓住一端,都不放手!
“屠老鬼,你真不讲情面?你我二人走南闯北也是二十余年,就这断枪你也不与我相让?”那叫苏老魔的也是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