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庄周梦蝶（一）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引自《庄周梦蝶》

“风华，这两天好像没见过你那两个护卫。”小狐狸窝在舞风华的怀中，懒洋洋的说。

舞风华推开窗，看着空荡荡的湖面，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还是羽大爷的时候看起来比较舒服，哪像现在，我看你都快瘫了！”

“羽大爷那时候名字叫起来霸气，但自己走路多累，哪有现在舒服？”小狐狸摇摇自己的尾巴说，“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两个护卫到哪里去。”

“他们啊......”风拂起舞风华的发，舞风华眯了眯眼，轻声说，“景家真正的嫡大小姐要成亲了，我自然要告诉父亲一声。不过这一来一回的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婚礼早就结束了。”

小狐狸看了舞风华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风华，你越来越可怕了，我怕你哪天就成变态了。”

舞风华轻笑一声，眼中的笑却让人感到凉意，如此阴冷，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着一般，“风如夜被封为静安王，但他可不会善罢甘休，我要永绝后患！”

“你打算在他们去封地的路上，杀了他们。”小狐狸明白舞风华说的永绝后患是什么，但他有些担忧，“你打算自己去？”

舞风华嗤笑声吹散在风中，“不然还有谁？能相信的终究只有自己。”

小狐狸和舞风华有契的，他感受到了舞风华心中的苦涩，脆弱和那无法言说的痛。他跳到舞风华的肩上，拱拱舞风华的脖子，安慰道：“风华，我永远都在。”

“那如果我死了呢？”舞风华坐到窗台上，吹着过湖而来带着湿气的风。

小狐狸从舞风华的肩上跳下来，一双黑眸认真的看着舞风华，“就算你死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舞风抱着自己的双膝，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她怕到最后身边没有任何人，她怕到最后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阿颜，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不能反悔啊......”舞风华揉揉小狐狸的小脑袋说。

小狐狸舒服的眯了眯眼，“话说你现在不是有那个流霜郡主苏羽吗？你不会是怕她修为低受伤吧？”

风吹来，一片枯叶飘落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舞风华轻叹一声，“她和我不一样。眼下，我没有任何顾虑，但她有。我与她一起长大，我又怎能如此待她？”

“风华，你看！”小狐狸伸着自己的小爪子，示意舞风华去看。

舞风华侧脸看去，原来是枯叶在空中随风飞舞，最终枯叶落到湖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秋天了，那冬天也快来了。”舞风华因为分身所以她记得从她出生后的每一件事，她想到了北渊的雪景，“阿颜，我想回家，可是，无论是哪一个都被毁了......”

“风华，终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那一天不会等太久。”小狐狸望着湖面上枯黄的树叶，像是说给舞风华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