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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涯之远

虽然,池天已经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是这依然没有影响他在天问城的名声。不过可悲的是他在别人眼里已经从一个举世瞩目的天才,变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现在天问城中很流行一句教育小孩的话:你可不能变成池家老二那样的人!

他现在是出了名的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而且他最出名的一件事便是拜了天问城最有名的花魁云流苏为师。因为这件事曾一度被列为池家的耻辱,就连和他最亲的池歆都为这件事和他闹了好久的别扭。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和云流苏那中惺惺相惜的感情,自从第一次听到云流苏的琴音之后他们便互相引为知音。他仰慕于云流苏在音律之上出神入化的造诣,也只有他能够听懂她的琴音。

再加上,池天也非常爱好音律,便拜在云流苏门下学习,可是在别人眼中却成了笑谈。

因为他不能修炼本来就被诸多堂兄弟姐妹瞧不起,再加上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如其它不能修炼的家族子弟那样勤勉,更是受了不少白眼。

幸得池天心性淡然也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和往常一样,池天信步走在皇城大道上。他要去相会几位好友,除了父母和哥哥妹妹之外这天问城中也就这几人能和他交心了。

他们也是和池天一样不能修炼之人,再加之兴趣相投,所以才能相交甚欢。

“诶,小李子,短腿,大头,你们到得挺早的嘛。”走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早已在茶摊等候的三位好友,池天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小李子名为李放,短腿名为窦文章因其身长腿短而得名,头特别大的这个叫王为民。他们三人都是天问城权贵之家的子嗣,虽然不及池家也不容小觑。

“唉,天哥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们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王为民叫苦说道。

“什么意思?”池天抓了抓头,茫然地问道。

“茶摊马上就要收摊了。”李放说道。

“有没有搞错这才几点?”池天问道。

“还不是那个半月国皇子搞的。”窦文章没好气地说道。

“半月国皇子又是什么情况?”池天发现自己貌似什么都不知道啊。

“半月国到闻古国拜访,今天就要到天问城了,最惨的就是我还被我爹逼着去接驾。”窦文章不爽地说道。

窦文章虽然也不能修炼,但是他和池天等人又不一样。因为他家本来就不是御星师的家族。他爹是外交大臣窦先忧,所以他经常会陪同他爹出席一些特殊场合。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今天可是固定的飘花楼一日醉的时间啊,哈哈哈……”王为民拍着窦文章的肩膀猥琐的笑道。

“对对对,赶紧走了。”池天喊道。

“说到这飘花楼,最令人垂涎的还是云流苏姑娘啊,可惜啊那识香阁太高,我等登不上去啊!”李放感叹道。

“能登得了识香阁的自然只有我们天哥啦,我等俗人也只有在远处听得几声琴音,那面纱下的容颜是无缘得见咯!”窦文章说道。

“都说这云流苏美艳不可方物,可是没有人能说出她到底是怎么个美,天哥你给我们说说呗。”王为民笑道。

“嗯……”池天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是美到心里的感觉吧。”

“美到心里?果然不懂,哈哈……哈哈。”他们三人笑道。

飘花楼位于有名的烟花巷——红衣巷。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和往常一样,他们三人留下饮酒作乐,而池天却径直走进内院深处。

“咚,咚,咚……”伴随着脚步声,池天来到了识香阁门外。

“今日这识香阁倒是格外的安静啊!”池天在门外说道。

“别废话了,进来吧。”一道仿若清泉叮咚般悦耳女声从屋内传来,一听到便令人神清气爽。

“嗯?”

池天刚踏进一只脚整个身子却凝固在那里。实在是眼前的一切令他太过诧异。

往日的云流苏皆是华衣丽服,妆容鲜艳,一头如瀑长发直至脚跟。端的是光彩照人,美艳无比,令天问城不知道多少男子为之倾倒。

而今日,池天看到的却是一个白衣素服,未施粉黛的云流苏,甚至一头长发也不知所踪。只留下齐耳短发。

但是她的气质仍然是那么恬静淡雅,没理会池天的震惊只是沏了一杯清茶放在池天面前,示意他坐下。

“今天这识香阁有些特别啊,平日里服侍你的两个丫鬟也不见了,各种名贵装潢也尽皆消失,而且看师父这样子是专门在等我啊。”池天疑惑地说道。

“哼……”

云流苏呡了一口茶,说道:“因为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这可把池天吓得不轻,他还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去哪儿?呵……天纹大陆,七大古域广阔无边,我怎么知道去哪儿!去最高的山看日出,在最广阔的海中畅游,在最美的云中歌唱……”云流苏眼神飘忽,憧憬道

随着她的话语,池天的思想也飞了起来。他和云流苏是一类人,他们渴望着自由,憧憬着世间的美。他也曾想过自己能走遍天涯,可是却又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家人。

云流苏能够摆脱一切获得自由,他也由衷的为她高兴。

“恭喜师父得获自由。”池天笑着说道。

其实在天问城愿意无偿为云流苏赎身的人很多,可是她却坚持靠自己。而且她是卖艺不卖身,收入并不高所以直到今天才成功赎身。

“从此世间再无云流苏,天涯之远,若有缘再见,请叫我苏悠。”苏悠望着窗外说道。

“好。”

“我在这天问城也就你这一个牵挂之人,这是送给你的。”苏悠拿出两个盒子说道。

池天接过盒子诚挚地说道:“谢谢。”

这两个盒子一个装的是,千年翠玉竹做的长笛。一个装的是池天眼馋已久的古谱《云花恋》。

“师父,你怎么把最喜爱的谱子都给我了?”池天问道。

“我知道你眼馋它很久了,我早就学会了,便送与你了。”苏悠淡笑道。

“可惜我来得匆忙,并未带什么礼物。”池天遗憾地说道。

“我们是计较这些的人吗?在彼此的记忆中珍重吧。”苏悠说道。

“嗯。”

“好了,此间事了,我也要走了,再为我吹奏一曲以作送别吧。”苏悠说道。

“好。”池天回答道。

她是从后门离开的。背负琴,手持剑,一头洒脱清爽的短发,像个浪迹天涯的侠女一般。这一幕永远的留在了池天的心中。

没有过多的话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池天拿起长笛,奏起了那首《将别》,带着对离人的眷恋和祝福,化作一声珍重。

苏悠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很久,而池天却依然呆呆地在那里吹奏着。这复杂的心情让他都懒得去思考,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吹奏。

“来来来,再喝一杯。”

“咦,天哥怎么回来了?”

李放三人正在推杯换盏,结果却看见池天从内院出来,当即便停了下来。

“天哥,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云流苏姑娘不要你了,我是不是有机会了啊。”窦文章流着口水问道。

“唉!”看着眼前这三人一脸淫笑的样子,他真是耻于为伍。

“从此世间再无云流苏!”池天轻叹道。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三人愣住了,一时没明白池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走了。”池天说道。

“什么,走了!云流苏姑娘难……难道……死了?”王为民一脸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她只是离开了而已。”池天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骂道。

“诶,这飘花楼头牌走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这可是大事啊!”李放不解地问道。

“师父她自然是喜欢低调行事的,至于这飘花楼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不知道咯。”池天摇头说道。

“好了,走吧。”池天拿起酒壶灌了一口,招呼道。

“咦!这是怎么回事,街上怎么这么多卫兵?”

一走出红衣巷,便听到一阵嘈杂之音。原来正是皇族的卫兵正在维持秩序,看热闹的民众都被赶到了大道两旁。

在天问城中,虽说是四大家族,但是皇族莫家却有着绝对的权威,一直压制着其它三族。这种场合下即使是其它三族的人也不敢轻易闹事的。

“糟了,一定是半月国的皇子提前到了!”窦文章一拍大腿惊呼道,然后也不顾其他几人立刻撒丫子向城门跑去。

“嘿嘿,这次窦短腿可惨了,肯定又要被他爹给训成鹌鹑。”三个损友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

他们三人一路狂奔,好在天问城中大部分人都聚集到皇城大道附近去了。小巷里倒是安静,不一会儿他们终于满头大汗的冲到了城门前。

窦文章跑得灰头土脸,连头上的帽子都歪了。但是他爹和一众迎接的人都已经在城门前列队等候,他不敢怠慢赶紧挤了过去。

窦先忧一看到窦文章那个狼狈样,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当即便是一巴掌甩在窦文章头上,直接把他打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哈哈哈哈……”

这两父子的模样,把围观的人逗得大笑不已。窦文章老脸微红,指着窦文章狠狠地说道:“等回去再收拾你。”

“半月国皇子到……”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周围的军士平民立刻精神一振,想要看看那传说中的半月国天才皇子。

“别笑了,正主来了。”池天踢了两脚正在的捧腹大笑的两位损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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