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总共六个,能看得出谢莫两家各有三人。
“池家是想打破平衡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出来怒喝道。
“这人是谁啊?”池天低声向旁边的父亲问道。
“皇族的莫万山,一向都臭屁的很。”池卓然不屑地说道。
“难道我池家被欺负上门了,还要忍气吞声吗?”池远峰厉喝道。
“打破平衡的后果……”莫万山刚想放两句狠话。
结果俩个满身伤痕的人突然向他横飞过来。当看清这两人的样子之后,谢莫两家的人尽皆变得怒不可遏。
“平衡早就打破了,老家伙。”池天满脸笑意地嘲讽道。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小子!”
“黄口小儿,大胆。”莫万山面色涨红地喝道。
“不久前他也是这个态度。”池天瘪了瘪嘴,指着被护卫提在手里的漆天南说道。
莫万山瞳孔微缩,看了一眼衣衫褴褛好似乞丐的漆天南,不禁有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
“从燃星院的那个大坑,基本上能够推断出这小子已经有星宫境的实力了,但池家人为什么会让他一个毛头小子在此大放厥词?”诸多念头在莫万山脑中闪过。
当他看到池家人居然有些唯池天马首的感觉时,他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池远峰,算你狠。”莫万山撂下一句话之后,便带着莫福灰溜溜地走了。
莫家人都走了,谢家人自然也只有赶紧拖着谢运跑了。
“喔……”
忽然周围的池家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连那些平时看不起池天的子弟也在为他喝彩。
一人击败漆家所有星宫境高手,惊退莫谢两家强者,试问这天问城中还有谁能够做到?
谢运与莫福回到家之后状若疯癫的向众人讲述了自己的幻境。他们那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模样,让旁人更多了几分恐惧。再加上漆家一行人全都有去无回,他们不得不,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池天已是星元境的强者了!
闻古国历史上都没出现过星元境强者,现在他们居然认为一个十六岁少年已经是星元境了。说出去别人必然认为他们疯了。
不过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漆家就是前车之鉴。当天晚上,两家家主就亲自上门致歉去了。
而漆家自然是墙倒众人推,很快便被各方势力瓜分了。池家自然是获利最大的。由于池天的贡献,他被破格提拔为长老,这样以来比他父亲的地位都高了。
天问城一夕之间的巨变很快通过各种途径传向了远方。
在边荒百国一个名为姬国的国家的皇城中,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纸条眉头紧锁。
“本来想让他们狗咬狗的,没想到那漆家竟如此无用,连点水花都没打起来。”
中年男子将纸条攥在手中一搓便成了一团灰烬,只见他满脸煞气,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看来得动真格的了,给我发百皇帖,除了半月和闻古之外都要送到,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坐得住。”中年男子冷笑道。
“是。”台阶下一个满身盔甲的侍卫回答道,他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陛下,那月白那边又怎么办?”
“月白那边先不急,这个刚冒出来的小子更棘手。”中年男子说道。
“是。”侍卫领命之后便出去准备了。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接连冒出两个天才,这边荒百国真的要变天了吗?”中年男子啐了一口说道。
因为池天的关系,边荒百国风云突变,人人自危。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些细微至极的变化。
边荒百国自古以来就是被遗弃之地,几乎与整个大陆脱节。可世人不知道的是,从某个年代开始整座大陆都已经在监视下了。而这被遗弃之地也不例外。
在某个村庄有个叫刘赖的懒汉,年近五十还是单身一人。全村皆知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那满是破洞的茅草屋令人敬而远之,好像上面有晦气一般。
村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间破草屋的下面有着怎样一个华丽的密室。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能抵得上他们几代人的积蓄了。
走进密室的刘赖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只见他神色严肃的将一串文字刻到了一块玉牌上,然后放进了一个传送阵法。
某个正在家中与人谈生意的商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下了逐客令。客人走后他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拿出一张符纸轻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符纸便化为灰烬。
某座城里,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在追逐打闹,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个小孩突然将一张纸条塞进了路过商队的货物中。
池天的信息正通过各种手段传出边荒百国,到达这个大陆真正的大人物手中。
池天只想过暴露实力会惹来很多麻烦,可是他一直都自信的认为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能预测未来的话,他必定是到死都不会暴露自己的。
自那天德芳厅的事之后,池家已经成为了天问城第一的家族。漆家灭亡大部分产业都被池家接手了,而莫家这个皇族也只是徒有皇族之名罢了。再也不能命令池家了。
这一切的改变都不过是来自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无形之中池天已经成为池家最令人敬畏的存在。而池卓然则是大出风头,现在连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家族长老看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小天,你用的到底是什么力量啊?”
“对啊,对啊,二哥,你赶紧告诉我们吧,我心里都急得不行啦。”
虽然所有人都无法相信池天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却不得不接受他体内没有星力这个事实。
被那么多人拍马屁,池卓然当然也不能没所表示。在一群人的怂恿下,便来池天这里打探他用的是什么力量。
看着饭桌上三个亲人一脸期待的神情,池天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说道:“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铭文师的力量。”
“铭文师?”池卓然摸了摸下巴思虑道。
“铭文师是使用星纹的力量,但是他们使用起来极为复杂,每种不同的星纹都要用不同的材料承载,战斗起来最为磨叽,和你的风格可不像啊。”
“是啊,小天,你难道还糊弄我们不成。”薛蓉佯怒地说道。
“怎么会,我使用的的确是星纹,但我又不是铭文师。”
池天开始将自己如何发现了菱亓古书,并研究出其中星纹的事娓娓道来。不过他并未说自己心中会飞出星纹的事。
虽然池天所说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天纹大陆之大,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偏居一隅的人可以想象的。说不定这个大陆上还有着许多和他一样的人呢。
在池天一家人欢声笑语的时候,一处伟岸而神秘之所,正在发生一件即将改变他一身的事。
这个地方很平凡,因为世人皆知。这个地方和神秘,因为很少有人能一窥其真面目。
千万年来无论哪个时代,总有一群虔诚的信徒,来此朝拜。这些信徒中甚至有不少修为通天之人。可是能够得到机缘的人却比鸡蛋中的骨头还稀有。
穿过重重神秘的面纱,在一处朴实无华的流水竹楼外,一名容貌倾城绝世的红衣女子,正跪在那里恭顺地聆听着从竹楼中传出的话语。
“落幽,现在我要让你去一个叫做闻古国的地方将一名为池天的少年带到我的面前,不惜一切代价,即使动用秘术也在所不惜。”竹楼内一个飘渺地声音缓缓说道。
“你要记住这些,不可伤他,要……”之后竹楼之中的神秘人有吩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如果不是这女子能将情绪掩盖得很好,她必然会露出吃惊地神情。因为这个令无数人恐惧臣服的存在,此时竟絮叨得像个大妈。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竹楼中的声音才平息下去。
“是,师父。”落幽面无表情,生硬地回答道。
落幽领命之后,退出了竹楼。外面竟是一派云雾仙境之景,无数雄伟壮丽的立交桥,蜿蜒盘旋,在空中交织成各种姿态。
这个世界的每件事物都散发着淡淡地金光,构成一副高贵而神圣的图案。
其间罗列着无数身材魁梧身披金甲的卫士,更有形形色色的人忙碌的穿梭其间。这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好像亘古长存。
“嚯……”
所有看见落幽的人都纷纷跪地行礼,身上的衣甲撞击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
面对这些人的行礼,落幽的脸色没有半点波动,依然是一副木然冰冷的模样。
落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或许是因为师父所有的弟子都是这样吧!
但她的心却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为什么?一个不知名的废弃之地,一个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少年,竟能得到师父的重视,我……难道只配得上这样的人吗?”
落幽先是非常不甘,之后思绪一转又想到了其它的什么事。
“世人皆以为身为师父的弟子会拥有无上的荣耀,可是我们却没有一天活出过自己,我本以为会像几位师姐一样,成为师父强大的筹码,又或者以那种荣耀的方式死去,可笑的是我的终点竟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身上吗?”
落幽的思绪混乱,好似千万道丝线胡乱缠绕在一起打成的结。不知不觉间竟有一滴清泪划破了她美丽的脸蛋,可她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当心已冷到极致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感受到眼泪的冰冷了吧!
“呵呵呵,哈哈哈……”
当落幽离开之后,竹楼之中响起了一道激动得颤抖的笑声。令人浑身发麻!
“没想到不过才两千年就出现了,我当初的部署果然没有白费,那群蠢货估计还沉浸在无聊的悲伤中吧。”竹楼中的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嘴角勾勒起一抹自负和得意的笑容。
穿过竹楼,里面是一个浑身被黑暗笼罩的人形。即使竹楼中有充足的阳光,但是阳光似乎也会惧怕这人,竟然无法靠近他。